白日里尉迟枭赌气离开暖云阁,一天都觉得心里闷闷的,一本本奏折都像是云裳一嗔一怒的容颜,总是不觉走神。

越到晚间心里越是堵得慌,匆忙处理完政事,已是半夜了,本来是要歇在勤政殿的,可是外面阴雨连绵更是催的人心里发慌,看着空阔的大殿,总觉得好了些什么,心里那一团亟待被填满,于是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云裳。

越是靠近暖云阁脚步越快,于修提醒了两次今夜要到素心雅居去,尉迟枭只是充耳不闻。

直到见到怔愣坐在床上的人,本以为虚空的心总归是要好些的,那想竟是隐隐的疼了起来。

“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本王吗?”同样的话又问了一遍,尉迟枭自己都觉得问的多余。他的话,他的心,什么时候得到回应过。

“不是讨厌”云裳美目盼然,嘴角微微勾动,仔细看去,竟是一丝嘲讽,唇瓣轻启吐气如兰:“你,不配!”一字一顿,就萦在尉迟枭耳边。

深深吸进一口气,尉迟枭抖动唇角:“那谁配,嗯?司徒环宇?不对,你不会讨厌他,不管他做出什么事,你都不会讨厌他”。

一只手紧扣住云裳纤细的颈项,眼神阴鸷的紧紧盯住云裳被闪电映得略显苍白的容颜:“收起你的高傲,你的自尊,你的忍辱负重。司徒云裳,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都瞒得过本王吗?”

被尉迟枭扣住的喉咙拼命的咳嗽,剧烈抖动的身体在空阔的空间里显得无比羸弱和渺小。

云裳不怕尉迟枭生气,不怕他动怒,甚至明知会激怒,明知后果是自讨苦吃,可是云裳甘之如饴。

只有疼在身上,恨在心上,时时刻刻提醒着,云裳才会更加清醒冷静的记得,如今的水深火热都是拜谁所赐,该找谁讨回来,才会牢牢记得,眼下这个腹中孩子的父亲的片刻柔情不过虚假,不过一时起意。

而她的心必须坚如磐石,至少,她是这么告sù

自己的。

身上是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息,胡乱的啃咬,不知轻重的触碰。指尖粗暴的划过眉梢,略过眼角,双唇啃噬过嘴角,撕咬过锁骨,又一路向下……

尉迟枭的舌尖绕过微微隆起的肚腹,突然停住了,那里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是这段虐缘不该拉扯的情债。

身下传来些微刺痛,云裳皱了皱眉,本能的想要推拒,尉迟枭似乎早有察觉,大手一握两条纤细的手腕被他到手攥住,另一只手继xù

向下游走,像一个惯会领兵打仗的大将军,开疆扩土势在必得……

“疼……”轻轻的一个疼字,小如蚊蚋,却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尉迟枭心头欲|火。

她,还怀着她的孩子。

扯下窗帘上的丝绦,灭了烛火,落了帘帐。

把怀中那具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抚摸揉捏,直到绝美的酮|体在怀中渐渐卸下防备,一点点柔软下来,呼吸也逐渐匀称,慢慢沉睡。尉迟枭仍旧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明眸善睐眉目如画,这个女子该是哪里见过……

暖云阁中一场云雨初始骤停,暖云阁外雨润如苏,素心雅居中灯火阑珊。

“美人,王上恐怕不会来了,您还是净面睡下吧。”紫环对一脸愁容哀怨的凌美人说到。

“睡下?万一王上王驾到了,我怎么迎驾?”紫环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凌美人恼羞成怒,提高音量气急败坏训斥到,也借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刚又派了内侍出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凌美人心中更是气愤:“都学会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养你们这些干吃饭的有什么用,还不如畜生来的忠实!”

凌美人骂的愈发难听了,紫环只得低头听着,想要安慰美人先睡下,紫环也是顾及美人身体才劝解几句,而那个顶着小雨去勤政殿打探的小太监更是不敢偷懒,打听清楚了一路跑回来。

“美人,王上……王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内侍忙着回禀。

“王上是不是来了,紫环,快再天两枚烛火,这殿里不够亮……”凌美人腾地坐起来,转着圈不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拉着紫环问:“我这件衣服怎么样,是不是不够亮眼,王上会不会不喜欢我这么打扮?”

“美人……美人……”内侍说了几次都没能使兴致冲冲的凌美人注意到自己,不觉渐渐提高了音量。

“叫唤什么?没规没距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准bèi

迎接王上!”这些奴才几日不教xùn

越发的没规矩了。

“美人,王上不来了,王上去了暖云阁。”内侍弱弱道。

“什么,再说一遍,你给我再说一遍。”一场欢喜落空,凌美人根本无法接受事实,面目狰狞着吼起来。

“勤政殿的小公公说,王上今儿不来了,王上去了暖云阁……”越往后声音越小,内侍怕被美人怪罪。

“不争气的东西!”抓起桌上的茶碗,没轻没重的就像内侍头上砸去“一句话都说不清楚,死人吗!”

顾不得茶碗砸在额头的伤口,内侍普通跪下:“美人息怒,美人息怒,是奴才办事不利,还请美人恕罪!”

“恕罪?今天要是恕了你的罪,日后叫我还如何管教下人。来人,拖出去给我打!”凌美人色厉内荏的喊起来。

那司徒云商凭什么就骑到她头上来了,美色?地位?

论地位,她现在是罪臣之女,随时可能被言官弹劾下位,论美色,哼!论美色自己或许不及她,但是相信总有一天总有人会比她还年轻还漂亮,但那时候,司徒云裳,看你还有今日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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