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不如故,

相看两相厌。

这恐怕是两人最真实的感受了。

东野原眼看打不了黑拳,索性也不在遮遮掩掩,十分坦然地和对方对视了一眼。

旋即淡淡地摇头道,

“如果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那么的确如此,假如是我,抱歉,能够有女人愿意为你遮风挡雨那未尝不是一种实力。”

小丑面具下传来了有些轻飘吊诡的声音,这无疑是第二裁决使普索.怀斯曼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

可他却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

就和曾经在那件光线晦暗的会议室前从别处邮寄来的影像资料中的那个他曾经听了几十次乃至于几百次那个怪诞的声音一般.

彼时彼刻,

似乎恰如此时此刻。

一时间,

原本是为了自己麾下那个前阵子在塔戈斯合众国殉职的审判官米修斯而来的普索.怀斯曼,却似乎发现了什么更有意思的。

他不由微微眯眼打量着戴着东野原脸上的那副惨白拉着道血口般的小丑面具。

面具吗?

渐渐地,第二裁决使普索.怀斯曼的嘴角微微绽开了一个弧度。

面具下,东野原脸色平静的注视着普索.怀斯曼嘴角绽开的弧度。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

这一次他已经将临时属性全部点到了自己最高的【敏捷】上,接下来一旦动手,势必不能再像是此前那样遮遮掩掩。

东野原此前虽然思虑着不到必要的时候,轻易不暴露自己的实力。

但眼下无疑已然是十分必要的时刻了。

面对眼前这个裁决司第二把交椅的男人,任何遮遮掩掩,都无疑是某种程度上的自寻死路。

终于,第二裁决使普索.怀斯曼的嘴角终于完全绽开。

清秀的左侧脸上的星型疤痕看上去却有一种病态的狰狞感。

他微微闭眼,

似乎有些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

旋即,

睁开双眼笑吟吟地环视四周:

“这该死的.甜美芬芳啊.你们感受到丰收的气息了吗?”

说完之后,他嘴角的绽开的那一抹笑意终于再也掩饰不住,终于彻底裂成了由衷的哈哈大笑。

白天鹅港码头的海风将笑声从门口送进了偌大的仓库厂房。

一时间,众人都听出了那笑声中蕴藏着的那股由衷的、肆无忌惮的喜悦之情。

宛如春华秋实,

淳朴的果农看着枝头曾经青涩的小苹果终于变得饱满而又成熟。

忍不住想要伸手摘下,

一口塞入口中。

此刻,大笑着的第二裁决使普索.怀斯曼看向黎明革命军,

黎明革命的却从笑声中感受到了一股从脚后跟席卷到天灵感的寒意;

他看向安提戈涅女王海贼团的海贼,先前因为留守的其他海贼被杀的安提戈涅女王海贼团的众人那股怒气也一下子烟消云散,只觉得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彻骨的颤栗;

他看向在场那些谋事失败,心中忐忑、站立难安的各国代表。

本就心中有鬼的各国代表听到这个来自裁决司传说中让人谈之色变的男人那视若无物、猖狂无比的笑声,顿时整个人都如坠冰窟。

“哈哈哈”

忽然,这些来自各国的代表中,不知有谁察觉到了眼前这个第二裁决使似乎并不是因为他们而笑。

忽然,长久混迹于政坛习惯察言观色读懂空气的代表“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起来。

周围的其他代表听到人群中的笑声,那忐忑的脸色顿时一怔,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一时间,竟也纷纷硬着头皮,迎着第二裁决使的普索.怀斯曼的笑声十分尴尬地干笑了起来。

肆意大笑着的妖刀普索.怀斯曼的视线看向何处,各国代表人群中的干笑声就更加热烈几分。

宛若指挥家在台上挥舞着指挥棒,醉心一场演绎着魔幻而又怪诞的“假笑演奏会”。

事实上,他们作为各大国家的代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倘若不是因为这次隐秘的集会,在面对裁决使的人时也并不用那么心虚。

而此刻各国代表发出这样的迎合的干笑声,倒不是为了掩饰心虚。

而是在笑声中释放着一种委婉的、哀求的信号,就像是犯了错“走上歧途”的孩子在小心翼翼的讨好。

毕竟他们代表着的不是个人,

而是背后的国家。

今天这件隐秘的集会,性质的严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完全很可能看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情对他们本就雪上繁霜的国家遭成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他们只能抛下尊严,

弯下身段,

努力地附合着男人笑。

然而第二裁决使妖刀普索.怀斯曼的视线,却并没有在这些在他眼中“可有可无”的人身上多停留太久。

很快,视线的焦点就重新回到了戴着面具的东野原身上。

东野原依旧伫立在原地。

海风徐来,脸色不惊。

妖刀普索.怀斯曼似乎察觉到东野原面具下这淡然的情绪,他不由微微皱眉。

脸上笑容戛然而止。

霎时间,偌大的仓库厂房里只剩下那些没能及时跟上收住的假笑声。

察觉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裁决司情绪的变化,众人裂开的嘴角渐渐没有了声音,场上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的尴尬。

妖刀普索.怀斯曼脸色阴翳,微微下垂的眼睑中泛着晦暗不明的光,对着面色平静的东野原说道:

“我以为,在收获的季节,每一颗‘果实’都该和我一样享受丰收的喜悦。”

“要我也一直笑吗?”

忽然,东野原语气微嘲道。

周围各国代表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微微低下了头,大概心中也清楚自己刚刚的姿态有多下贱。

可如果不是真的无奈。

谁又会当舔狗呢?

但莫名的

此刻这些来自各个国家的代表心里对掌控他们生死和国家命运的普索.怀斯曼无法憎恨。

内心深处,却对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东野原产生了一种浓烈的憎恶。

要不是他杀了黎明革命军的副军长,恐怕他们已经对那些天人贵族的老弱妇孺完成了“投名状”?

此刻哪里还会在这成为“瓮中之鳖”?

这个该死的家伙!

妖刀普索.怀斯曼沉默了片刻,忽然微微抬眸,脸上那股阴翳之色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凝视着东野原脸上那惨白血口的小丑面具。

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听说和之国有一种盲盒叫做‘扭蛋’,在在拧开扭蛋之前,伱永远不会知道里面藏着些什么。”

“那么,是我猜错了吗?”

他的话说到这里,此刻四周哪怕再傻,也该明白妖刀.普索怀斯曼应该是遇到了某个似曾相识的“故人”。

然而东野原却不为所动,

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有些事说不能做,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只要他不承认。

那么裁决司女帝麾下的新晋得力干将小丑始终小丑,哪怕他再像某个国家的“风纪委员蜻蜓队长”。

他也依旧是那个“小丑”。

因为,

最终解释权归“胜者所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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