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庐居士叫蒋南成,是民国时期燕京大学的一个老师。这也就是个民国画作,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是六七十年吧?这也算是古董了?”

“这胆瓶我就不说了,我家老房子里还有几个呢。”

摊主心说坏了,遇到行家了。这小子看着这么年轻,怎么懂这么多啊?不好忽悠啊。

“哈哈,兄弟,行家啊!老哥我佩服佩服。虽说不是啥古董,但是也有好几十年了不是,买回去,过个十年二十年的,也就成古董了。再说了,这东西越来越少了不是。老哥我也不忽悠你,今天还没开张呢,你要是有瞧上眼的,老哥给你优惠!”

“虽然说你这些物件不大值钱,问题是我买回去没用啊。你有优惠是不错,我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买回去放哪儿合适。”关羽踌躇了一下说道。

“兄弟你刚才不是说你家还有老宅呢吗?买回去放那儿啊,老宅子里放老物件,既搭调又有品位不是。”

“嗯,我想想啊,也好,我就挑几本书吧。我爷爷正好也喜欢看旧书,每天用完鸡毛掸子都插在胆瓶里,我就给他再买俩胆瓶回去。”

“好啊!真是孝顺啊。”摊主高兴的说。

“你这书几毛钱一本啊?”

“几毛钱一本?我可是三块钱一本收来的呢。”

“三块钱一本收的啊?看来你还是挺实在的人啊,不骗人。这样,我家里有好多我爷爷看过了的旧书,我也不用三块钱一本,两块一本卖给你咋样?你两块收过来,三块卖出去,一半的利润,多划算啊?”

摊主被关羽的话给噎住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兄弟你开玩笑了。你要是真想要就一块五一本吧。”

“你这对胆瓶咋卖的?”关羽没接话茬,手摸了摸那两个胆瓶问道。

“这俩瓶子,我是四百块收来的,你要是要的话,多少也叫我赚点辛苦钱,算你五百吧。”

关羽抬眼看看摊主,啥也没说,站起身就要走。

“别走啊,兄弟,你看看给个什么价啊?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慢慢商量嘛。”

“这还咋商量?你这要谎也太离谱了吧?这样的胆瓶顶天了也就是二十块一个,一对儿一般就是三十块钱,你一下子就要五百,这还咋商量?”

“别三十啊,那我还不得天天喝西北风啊。这样,看你也是实心实意的,拿四百块,你拿走。”

“四十,多了不要。”

“算了,我就出血一回吧,反正今天也没开张呢,一百五你拿走吧,不能还价了。”摊主一脸肉痛的样子。

“不要。你卖别人吧。”

“兄弟,你多少加点儿啊,哥哥我也多少得赚点儿辛苦钱不是,你看我这每天走庄串户的,风里来雨里去的,真是不容易啊。”

“好吧,一口价,五十块,多一分我都不要了。”

“唉,哥哥我可是亏大了,五十就五十吧,讨个吉利开个张,豁出去了,赔本赚吆喝,做了兄弟你这笔买卖了。看看,别的物件还有看上眼的没有?”

其实关羽最想买的是那本旧书和那个带框的画。这幅胆瓶其实是搂草打兔子了。“别的?干脆点儿,你这摊上的都算上,两个胆瓶,两幅画,十几本书,几十个铜钱,我一共给你一百五十块,你看咋样?同意就给我装上,不同意就拉倒。”

摊主一听,心里就乐了,花了五十块收上来的,他给一百五,净赚一百块,值。“那可不行,太少了。我可是花了八百多收上来的。”

“呵呵,刚才我还说你是实在人呢,看来你一点也不实在。我还有事,一口价,两百块,你同意就成交,不同意我走人,不耽误你做生意。”关羽又站起身来,拍拍手说道,脚下同时向前走了两步。

摊主一看,着急了。五十块收上来的,能卖两百,不错了。咬牙跺脚的说道,“今天我可是真的被你这一刀给放血了,亏大了。算了,卖给你了。”

“关羽拿出钱包点出二百块递给了摊主,说道,这么多我也不好拿,你是不是给我找个纸箱给我装上啊。”

“这没问题,我就是用纸箱装着拉过来的。”说着摊主一指身后的三轮车,上面有两个纸xiāngzi。

摊主把东西都小心的装到纸箱里,又用胶带粘好,顺便做了两个拎手,关羽提起两个xiāngzi离开了这摊位。

一场买卖双方的讨价还价斗智斗勇结束了,双方皆大欢喜!

关羽拎着纸箱,朝着瓷器摊点那边走去,张前进在那边呢。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关羽看到张前进正在跟一个摊主闲聊,他看到关羽走过来,就问道,“老弟买到喜欢的物件了?”

“随便买了几件喜欢的东西,还给爷爷买了几本旧书。”说着,关羽从棉衣兜里掏出了那本儿显示紫色光环的旧书。

张前进接过了这本书,翻看了一下,又递还给了关羽,说实在的他还真看不出来这书有啥特别的地方。

正在这时候,有人说话,“这位小兄弟,这本书能叫我看看吗?”几个人歪头看过去,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这人戴着一副眼镜,敞开的羽绒服里是一件红色的手工织的毛衣,脚上穿一双军勾皮鞋,身高一米七左右,国字脸红脸膛,有一副知识分子的气质。

关羽看了看他,没说话。张前进看了看关羽,也没说话。关羽和张前进都不认识这老头儿,怎么可能会把书给他看呢?万一老头拿了书之后说那书是他的,咋办?这事儿可不容易说清楚啊。

看这几个人都不说话,老头也有点儿尴尬,毕竟这几个人都不认识他,万一这书真的是值钱的物件,人家害怕他起坏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两个人走过来了,看到老头在这儿,就打招呼说,“王老师,您又淘宝来了啊?”

“呵呵,啥淘宝啊,就是来转悠转悠,看看有没有啥好物件儿。”

“你在这个摊儿发现什么了?”一个人问道。

“我倒是没看到啥好物件儿,就是这位小兄弟那本书,我看着有点儿意思,想拜读一下。”

“哦。小兄弟啊,赶紧把书给王老看看,给你掌掌眼。你是不知道啊,王老师是咱鲁省博物馆的金牌顾问啊。好多人请王老给鉴定都请不到呢。”

关羽和张前进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张前进点了点头,关羽知道,张前进的意思,就说,“那好吧,就请老人家帮我掌掌眼吧。”说着把那本书递给了老头。

老头没有接那本书,而是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块软布,散开后铺在了摊主的小桌上,然后又戴上一副白手套,这才接过关羽递过来的书。把书放在软布上,先是看了看书的前后封面保存的是否完整,然后一页一页的慢慢翻看书页的内容。

关羽也是第一次看到书的全貌,之前因为怕摊主发现自己捡漏,没敢仔细的看。随着王老师的翻看,知道了这本书名字叫《春秋属辞》。

“可惜了,只有一本。小兄弟,这本书你有兴趣转让给我不?我不管你多少钱买的,我出一万五千块。”这王老师满脸希冀的看着关羽。

“多少钱?一万五千块?”关羽脑子突然断片了。自己可是两大xiāngzi东西总共才花了两百块啊。这一本书就能卖一万五千块。那xiāngzi里还有二十多本呢啊,这要是都按一万五一本卖出去的话,可就发了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才几百块啊。一年不到一万块。

看到关羽没说话,王老师又问了一句,“小兄弟,怎么样?一万五一本不少了,最多我出两万块。你不信去别处问问,肯定没有超过我出的价的。”

“卖,卖,卖给你了。”听到王老师的问话,关羽终于回过神来了。

“好好好,那边有银行,咱们去银行吧,我转账给你。”听到关羽答应卖给他了,王老师激动的就要拉着关羽走。

“那个,老先生,您老就买这一本吗?”关羽问道。

“你不是就这一本吗?”王老师不解的说道。

“不是啊,我这里还有二十多本呢,要不您看看?”关羽指着纸xiāngzi说道。

“还有啊?赶紧的,快打开xiāngzi,我看看。”王老师迫不及待的就要自己下手了。

“好,您稍等。”关羽从摊主那里借了一把小刀,用刀片把纸箱上的胶带划开,打开了xiāngzi,取出来里面的一摞旧书。

王老师激动的,把眼镜又戴上了,一本一本的翻看着这些书。“嗯,嗯,嗯,这是一套啊。保存的还挺不错的。太好了,太好了。”

过了有二十分钟,王老师放下了这些书,说道,“小伙子,你这些书呢,这十五本是一套,其余的都是零散的。这一套十五本,我都要了。”

“您老都要了?这可是不少钱啊!”眼前的摊主羡慕的看着这俩人。

“嗯,我都要了,这机会难得啊。一本两万,十五本,总共三十万。小伙子,你同意不?”王老师盯着关羽,生怕关羽反悔的样子。

“好。成交。”关羽看到张前进朝他点了点头就说道。

“那好,走,咱们去银行,我给你转账。”王老师着急的说,“去晚了银行该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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