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你向来不是会为了有趣而任性胡为的人!你的哪件事不是做得老谋深算?”月怀卿见河女已走,话语便变得毫不留情。

风子衿倒也并不十分生气,只轻叹一声道:“世子对我的误会何时才能解开?”

“误会?”月怀卿冷哼着,“你若是能将她找到,并让她跟我说这是场误会,我绝不会再多说一句!”

听月怀卿提到“她”这个词,风子衿的神色微微一黯,没有说话,夜空中月怀卿略带愤nù

的声音却在继xù

:“自你得知她的女儿身开始,你便得知了她的情感。自始至终你对她都不过是无情的利用!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坚持将她带回陈月来!”

听他说到这里,风子衿的眉头微微一挑淡淡应道:“她有自己的选择,是你想将她带回陈月国便能带的么?”他的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淡淡的嘲讽,“你若有勇气完全可以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她会跟你走么?”他轻耸了耸肩,转过身去,知dào

自己的下一句话定然会惹怒他,但他却抑制不住地要说:“你也不过是一头热而已!”

“风子衿!”夜空中果然响起愤nù

的声音,月怀卿真的怒了,被风子衿的嘲讽更是被风子衿在提起她时那种满不在乎的表情。

他将她小心呵护,放她追寻自己的幸福,但是他珍视无比的东西却被他践踏了,当年当他得知他将她嫁到上云国去时曾经快马加鞭地从陈月赶到了牧城,可是却晚了,云寒烈和她的成亲大典已经完成。忍着心头的痛不去打扰她,只是希望她能有新的生活。不曾想,她却……当他得知她的不幸时,却再也找不到她了,她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已经一年多过去了,她终是没有出现,或许今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想到这里,月怀卿心头剧痛,愤nù

像一把火迅速燃遍他的全身,促使他飞步上前拦住了风子衿的去路。

风子衿心中微一咯噔,后退了两步,脸上却波澜不惊:“世子难道想留我彻夜长谈么?”

月怀卿举起拳头,咬牙再咬牙,却终究没有落下拳去,理智稍稍地回来了,提醒他在伯父的大寿期间绝对不宜闹事。

二人这样僵持了一会,在皎洁的月光下形成了一副奇特的场景。也不知过了多久,月怀卿终于狠狠地甩开自己的拳头,转过身去,大步离开了。

风子衿静静地站在夜风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的方向失了会神,而后重重的叹息一声。

“公子为何要这样做?”寂静的夜中,伴随着低沉的声音,一个身影从暗处转了出来。

不用转身风子衿便知dào

那是谁,其实每晚,当他独自吹笛的时候,他都会悄悄地守候在暗处,一如以前的那个她!“我怎样做?”他的唇边挂了一丝苦笑,淡淡问道。

“激怒月怀卿。”风童从风子衿的身后走到他的面前,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主子,向来温和的主子今日里却一反常态地故yì

激惹了一个邻国的世子。“月怀卿性子爽直,若是当真被惹怒说不定真会对您下手!”他不无关切地说。

风子衿依旧淡淡地笑,满不在乎地:“有你保护我不是?”

“我未必能抵挡得了他,不过……”风童说了一半停住了,心头微微地发紧,因为提起武功,让他想起了刚才两位公子提到的那个女子。“她武艺高超,是必定能够抵挡得了他的”他心中想着,嘴上却知不能说,因为他知,公子虽然嘴上满不在乎,其实心中未必不在乎。而他自己,每当脑中浮现出那个平凡的容颜时,心中也是忍不住地要揪紧!罢了,罢了,还是不要提她了吧。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一个轻松的语调对风子衿说:“公子,月已西行,还是早些歇着吧!”

风子衿点头,神色之中有掩饰不住的黯然,二人默然不语地出了车马院的角门往住处而去。

当他们渐渐走远,在距离角门不远的一个暗处,一个细细的声音轻声道:“小姐,我们也回去吧?”

旁边的人没有回应,小螺诧异地转过脸去,借着树荫缝隙中透下来的月光打量了一下河女,不禁惊得瞪大了眼睛。斑驳的月光下,那绝丽的容颜上竟满是泪痕!

“小姐!你怎么了!”她不禁轻呼出声。自二宫主过世以后,小姐一直都是淡淡的,少有喜也少有怒,虽然时常会有一种淡淡的忧郁笼罩在周身,却鲜少看见她流泪!她并不知dào

河女与风子衿和月怀卿的过往,所以这一惊不小。

河女低头,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波涛汹涌的情绪,让她不能平静地回答小螺的问题。她深吸气,再深吸气,过了良久,才淡声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吧。”

小螺满腹疑虑,却也不敢再多问,一边走着一边悄悄地打量河女的神色。

次日一早风子衿一身洁白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让南守彦惊诧不已。彼此寒暄几句,南守彦环顾众人朗声笑道:“这么多故人齐聚一堂,倒是让老夫想起了两年前在烈风国的事,那时我们共同进退同生共死倒也畅快,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只差两人!”

“哪两人?”风童没心没肺地脱口问道,问出来以后才知不妥。

月怀卿的脸色顿时黯了下去,风子衿的脸上虽波澜不禁,但是嘴角的微笑却突然僵硬。可是,南守彦却并未体会气氛的异常,依然兴致勃勃地说着:“这样的聚会缺了上云国太子云寒烈夫妇倒是未免有些可惜!”他说着转头看向月怀卿问:“不知皇上是否邀请了上云国太子?”

不宜拂了老将军的兴致,月怀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答道:“倒是向上云国发了请柬,只不知是谁会出席。”

南守彦抚须笑道:“希望云太子夫妇能一同来出席,说起来我还真的有些想念太子妃了。前年的时候,我曾见过她一面,她虽容貌寻常,却与云太子很是相配……”

南守彦一径地说着,却不知,在场的人没有几个听到耳朵里去,他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愤nù

伤感抑或是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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