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女背对舱门站着,透过窗户看着舱外波光粼粼的湖面。那种熟悉的气息渐渐接近,她却头也不回。

“皇上好兴致,半夜里还来听曲。”云寒烈走到她的身后,看着她高高拢起的发,半带戏谑地说。

“云太子不也一样么?”河女转过身来,冷冷的眸光盯在他的脸上。

“既是如此,那么我们不如凑作一堆,好好行乐?”

行乐?她才没有兴趣跟他行乐!河女眉头一挑,嘴角挂上一丝嘲讽,“行乐这个词,云太子留着自己用就好,恕我不能奉陪!”她朝着大舫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的女子个个都等着太子去跟她们行乐呢,太子还是快些去吧,别让她们等得太心急了!”

原本只需将他拒绝就可,为何要说那么多呢?说出后面的话,河女就有些后悔了,那些话怎么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河女如此想,云寒烈更是心花怒放。她其实还是在意他的不是?不然也不会对刚才的那些女子那么在意了!他呵呵一笑,听话的大步走出舱去。

河女瞪着眼看他走出去,怒火上涌,他竟真的就去享乐了吗?真是个放荡无耻的男人!

然而,云寒烈走到小舫的船头上,却并没有跃到大舫上,而是从腰间掏出一锭印子抛到大舫上高声道:“你们都散了吧,本公子不想听曲了!”

大舫上的女子发出懊恼的声音,喋喋地抱怨了几句,然后狠狠地朝小舫上的小螺和那少女瞪了几眼,才将大舫渐渐地驶离了小舫。

云寒烈转头朝着那少女微微一笑嘱咐道:“你泡些好茶送进舱内,本公子要和那位公子饮茶闲聊!”

少女点头应了,忙进舱内泡了香茶。云寒烈默默地看她准bèi

妥当,把手一挥道:“你尽管在外面唱曲,不要进来打扰我们!”

那少女抬睑看了河女一眼,见她只是默默地坐着,眼光朦胧不知想什么出了神,便也不好问什么,默默地退了出去。

云寒烈在河女的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她绝美的容颜,抑制不住地再次心动起来。丑的时候,他爱,美的时候,他就更爱了!

河女终于从她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见的第一眼便是云寒烈如痴如醉的目光。那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深情,让她的心猛地一颤,在那一刹那她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可是随即,一抹冷笑在心底升起,美貌果然是个好东西,不是吗?

“云太子真是行踪飘忽啊,前一日南老将军还问起你是否出席陈月国主的大寿之宴呢。”河女敛起眼底的嘲讽,轻抿一口茶,轻描淡写地打破了舱中让她尴尬的气氛。

云寒烈微微一笑:“陈月国下了请柬,我怎能不来?”

河女轻咬了嘴唇微微犹豫了一下,问:“南老将军还说希望能见到太子和太子妃一同出席呢,他说跟您的太子妃也有过交往,很想见她。不过——”她的眼中复又闪现嘲讽,“看云太子今日的兴致,怕是太子妃没有跟着来吧?”

“太子妃?”云寒烈挑眉,盯住了河女微微闪烁的眸光,她不就是么,为何明知故问?微一思索,不禁嘴角一勾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在试探他!

“我的太子妃这几日回娘家了,所以没有跟着来。”他心情大好,逗弄起她来。

回娘家?这是什么理由?河女有些莫名,心下却又微微地有些不快,他说的太子妃是谁,大概是个新的太子妃吧!

河女的神色一丝不落地落在了云寒烈的眼中,让他的心头一阵甜蜜,接着说:“她是烈风国的公主,皇上没有听说过么?”

“这么说,太子妃是回烈风国了?”河女淡淡地应着,心头莫名地一松,“烈风国的国君也来了陈月,我倒是没有听他提起过呢!”

听河女提起风子衿,云寒烈心头顿时涌上一阵不快,他轻蹙了眉冷哼一声道:“怎么,他也来了么?”

他的厌恶神色毫不掩饰,倒是让河女起了几分好奇。“提起烈风国国君,那当真是个翩翩的人物,云太子似乎并不喜欢提及?不管怎样,他总算是太子妃的哥哥,与你有着联姻之亲。”

“联姻之亲?哼!”云寒烈冷哼道,“我从未见过哥哥这样利用妹妹的!”知dào

河女是明知故问,他便将计就计地好好骂骂风子衿。“那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骂得毫不留情,“将妹妹嫁过来,无非就是为了让妹妹探听我们上云国的机密——”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用一双浅褐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河女,“可是,永和公主是个善良而美丽的女子,我很爱她!”

他的话语中满是柔情,让河女的心微微地发颤,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爱她?她心中一凛别开眼去,躲开了他蛊惑的眼神,强让自己理智下来。他最擅长的便是甜言蜜语,她不能让自己被他蛊惑!

她嘲讽一笑:“云太子既然这么爱太子妃,还会出来寻花问柳?”而且,他看着她的眼神也是那么的暧昧,要知dào

,现在她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南燕国主啊!一个深坠情网的男子,怎么可能又对别的女人含情脉脉呢?她在心中再一次提醒自己,他不过是个花言巧语的Lang荡公子而已!

云寒烈呵呵一笑没有答话,表面上看他是来寻花问柳的,其实他不过是在街上看到了她的身影,才跟着来的。他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他的目标其实是她!

见云寒烈没有答话,河女心中更加笃定,便冷冷道:“月色如此之好,云太子可莫要辜负了大好时光!”

云寒烈歪头一笑,对于她话中的敌意毫不介yì

:“能跟皇上饮茶闲聊便不算是辜负好时光!”看着她微微撅起的樱唇,他多么想狠狠地吻上去,可是……他不能,他必须耐心。对于她,急躁易怒的他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性子,只因他太在意了,害pà

稍有不慎,便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她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很多选择,而等着一亲芳泽的男子怕是要从南燕排到烈风国去了。在这一刻,他只希望,她能再变回原来那种平庸的相貌去!

“可是好时光终有结束的时候,我必须回去了!”他的目光游离,让她猜不透他的目的,于是河女决定还是远离他好。她下了逐客令。

“夜已深,确是该休息了,既是如此咱们就回去吧!”云寒烈爽快地附和,大声嘱咐船夫将小舫划到了码头上。

二人下了游舫,河女问:“云太子住在何处?”

云寒烈微笑答道:“住在何处都无所谓,重yào

的没两日我们势必再见面。到时在大寿酒宴上,在下再跟皇上一醉方休!”

还是不醉的好!河女心下想着,带着小螺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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