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谋杀第三章：扑朔迷离（三）
“咚咚咚”
随着姜飞敲门声的响起，四楼蔡先生的房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矮个子男人。
“嗯？”四楼蔡先生一出来，姜飞就开始上下打量他。这个男的个子不高，个头大概在一米六五以上，但绝对不超过一米七；体形偏瘦，双眼炯炯有神，显得很有精气神儿。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种比较精明干练的商人。只不过，他戴着一款坤表，一个大老爷们儿戴着一块坤表，确实有点引人发笑。大概，是他的手臂要比平常男人细得多吧？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蔡先生看着门外的姜飞和小李询问道。
“我是市公安局的刑警姜飞，这个是我助手小李。我想向您了解些情况，请你务必配合一下。”姜飞亮出证件自我介绍道。
“哦，原来是警察同志啊。进来坐吧。”蔡先生笑着让开身子道，好让姜飞他们进屋。
“那就打扰了。”姜飞陪笑道，和小李一起进入蔡先生的房间内。
姜飞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鞋油味儿，这让他的鼻子受到了刺激。本来姜飞想捂着鼻子的，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放弃了这个做法。不过，小李却早就把手捂在了口鼻处，姜飞见到，连忙用手肘捅了捅小李。小李这才无奈的放下了手。
“我去给你们倒杯水。”进屋后，蔡先生就打算倒水给姜飞他们喝。
“哎，不用麻烦了，我们问完就走，还有一大堆事儿呢。”姜飞立刻拦住蔡先生道。
“哦，那有什么话就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蔡先生和姜飞他们坐在沙发上说道。
“请问你认识周太太吗？”
“周太太？那个周太太？”
“就是常去你家找你的那个周太太。”
“哦，你说的是王琴慧呀。认识，她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她，怎么了？”
看到蔡先生很关心的样子，姜飞的耳边又响起三楼陆太太的话：也许这个蔡先生还真跟死者有一腿呢！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姜飞却没有说出口，只见他略带惋惜的回答道：“她死了。”
“什么？！死了？”蔡先生一听周太太死了，立马站起来了，看他的样子，很是吃惊。
“你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我知道她是你的老同学，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姜飞纯熟的安慰蔡先生道，这种情况他遇到的多了，这还算比较淡定的。有的家属一听到亲人死了，那哭的是死去活来呀。亏姜飞被郭队带了几年，处理这种事，也有了不少的经验。眼前的这个蔡先生虽然不是周太太什么至亲的人，但关系也差不了哪里去。你想想啊，一个结了婚的有夫之妇，老去以前的高中同学家作甚？
“哎，她是怎么死的？”蔡先生看起来一脸的失落。
“摔死的，就在今早外面的露天楼梯上。也可以说是你家门口，怎么？你没发觉？”姜飞疑惑的问道，照理来说，死者离蔡先生很近，可是蔡先生却对此事毫不知情。
“我是个生意人，总是起早贪黑的。昨晚上忙到五六点钟，我才睡的。这才起来没多长时间。”蔡先生无精打采的回答道。
“节哀吧。”姜飞拍了拍蔡先生的肩膀安慰道，又接着问：“你知道周太太最近跟什么人有过节吗？”姜飞没有把周太太是被人锯断鞋跟，害死的事情说出去，而是问周太太有没有什么仇人。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方便当事人好回答问题。如果一上来就告诉当事人，死者是被害死的，那么当事人肯定会胡乱的猜测，这会给破案带来很多的弯路。
“没有吧？小王虽然有些不大招人待见，但也不至于跟人有这么大的仇啊？”蔡先生也疑惑的抬起头来说道。
“真的没有？你确定？”
“应该没有吧，但是小王他老跟周先生吵架却是真的。”
蔡先生嘴里的这个周先生，一定就是死者周太太的老公，莫非是这个周先生买凶杀妻？现在的有钱人，可没几个好东西，就拿死者周太太来说吧。只是一个大款的老婆而已，就这么趾高气昂的，随便看不起人。这个周先生，估计也比他老婆好不到哪儿去。
“那么你”姜飞刚想问蔡先生，那个周先生住哪里，一个年轻体壮的小伙子就开门而入，打断了姜飞的问话。
“你谁呀？怎么随便闯入别人家里来？这是擅闯民宅，是犯法的知道不？”小李一见有个男的不敲门就进来了，还没等主人蔡先生说话，自己就先开口了。
“嘿！你小子脾气挺大啊！你以为你警察啊？”那个小伙子也毫不示弱的说道。
“你信不信我”小李一气，就像站起身来抓他，却被蔡先生一声呵斥打断。
“小马！说什么呢你？这两位警察同志都是我的客人，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还有，你为什么不敲门啊？越来越不像话！”蔡先生冲着小伙子一通喝道。
“啊？还真是警察啊？”小伙子不敢相信道。
“那还有假？”小李立马来了精神。
“行了行了，你还得瑟起来了。”这次换到姜飞说小李了，小李只好没趣的撇了撇嘴。
“没事没事，这是我的司机小马，他年轻不懂事，还请多多包涵啊。”蔡先生向姜飞陪笑道。
“呵呵，都一样，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也没啥大不了的。”姜飞也陪着笑脸道。
“呵呵”蔡先生冲姜飞笑了笑，就转过脸对司机小马问道：“什么事儿啊？对了，以前你还敲门，今天你不敲门是怎么进来的？”
“开会的时间快到了，我是来提醒你的。我上楼时看到你的门没关紧，就随手进来了。”小马有些窘迫道。
“这，你看”蔡先生又面对姜飞难言道，显然是在说：一会儿我还去开会，你是不是该放我走了？
“既然蔡先生要开会，我也就不打扰了。在这之前，你知道周太太的家住那里吗？”姜飞立刻抓紧时间问道。
“哦，我这里有她老公的名片，以前我跟她老公做过几宗生意。名片现在我还留着。”蔡先生边说边从一个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名片盒，在经过几分钟的寻找后，他捏着一张金色的名片递给姜飞道：“就是这张，地址电话上面都有。”
“谢谢你的合作啊，我们走了，再见。”姜飞把名片夹在小本子里，就准备和小李一道出去。蔡先生替姜飞他们开门。
“不客气，再见。”蔡先生微笑着打开房门道。
正当姜飞要走下楼时，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马转过身子问还未进门的蔡先生道：“冒味的问一句，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嗨，不值得一提，我也就捣鼓捣鼓点皮鞋卖，也发了点小财。现在，我正打算扩大店面，可惜资金还没到位啊。”蔡先生有些惆怅的说道，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无限的希望。这是每个小商人都有的眼神，他也不例外。
“呵呵，那就祝你早日扩大店面，发大财！”姜飞友善的冲蔡先生笑道。
“哎呀，那感情好，借您吉言呐！我要是成功的扩大了店面，一定请您喝酒，届时请务必赏脸啊！”蔡先生听到姜飞的话，似乎很受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嗯，一定。”姜飞说完这句话，就带着小李下了楼。
“这个蔡先生人还不错嘞，蛮有绅士风度的。怪不得那个周太太这么迷他。”在回警局的路上，小李在车中感叹的说道。
“哎，我告诉过你别乱说话。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俩有一腿呢？”姜飞开着车说道，虽然嘴上他是这么说，可是心理少许有些默认小李的话。
“我可没乱说啊。瞎子都能看出来。你没看见他听到周太太死了后，显得很颓废吗？”小李不服的辩驳道。
“我们可是警察，办事都要讲证据。就凭别人的几句话和自己的猜测，就把人认死啦？”姜飞拿大道理压小李道。
“切！随你怎么想？”小李一翻白眼儿道。
“嘿嘿，你小子，还嫩着嘞。充其量也就是个二把刀，愣头青。”姜飞打趣笑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去哪儿啊姜队？”小李见斗嘴输了，岔开话题道。
“直接去，那个叫周泽瑞的家。”姜飞抽空看了一眼那张金色的名片道。
“啥？不吃饭了？这都中午了老大！”小李颇为不满的嘟嚷道。
“老大，你知道这些大款啥时候在家吗？只有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才在家，没准人家现在还不在嘞。”姜飞也俏皮的回应了小李的不满，脚下又踩足了油门。
“呃啊！！！”由于惯性作用，小李被汽车突然强力的启动给震了个倒栽葱。
便衣警车在小李的慷愤不甘的怒吼中，向周泽瑞的家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