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谋杀第十章：浮出水面（五）
本来近百米的路段并不长，但由于前方人群过于拥挤，姜飞他们走了足足一刻钟才到。老远就看到天空升起的几缕黑烟，还夹杂着浓浓的焦臭味。
“姜队，到了。”小李在一旁捂着鼻子道。
姜飞看了小李，也捂着抠鼻说道：“嗯，你去找现场处理的交警问一下，这车或是什么时候出的，我去看看那车。”
“哦。”小李答应着就离开了，而姜飞则是越过警戒线，探入了车祸现场内部勘查。
“丰田？奶奶的，谁让你买的日本车？活该刹不住。”姜飞看了眼面目全非的丰田车，露出了轻蔑的表情，他对日货一向如此。
说归说，车还是要看的。姜飞走到车面前，蹲下去看路况，只见出车祸的这段路上，有四条明显的黑色轮胎痕迹。从轮胎痕迹的数量和颜色深浅可以判断出：蔡士仁的车应该是刹车失灵，导致汽车失去平衡，最终掌控不住而翻车。
摸着地上黝黑的轮胎痕迹，姜飞起了疑心。他虽然不怎么喜欢用日货，但也承认日货有它的好处，并不是一无是处。每个国家的汽车都会经过质量安检，日本的汽车也不会例外，但是这种程度的刹车失灵，好像就是根本没有刹车似的。
一般说的刹车失灵，大部分都是没有经过汽车保修，导致刹车有所损坏。在行驶刹车的过程中，就会出现刹车力度不够，然后再慢慢的完全不起作用，最后才导致的车祸。
姜飞盯着这款丰田车完好的部分，油漆亮晃晃的；轮胎也没有多少的磨损，明明就是一辆新车。既然是新车，为啥会发生这样的事？刹车好像没了似的，一下子就飞出去了，这不出车祸就见鬼了。
“这蔡先生该不会买二手车了吧？”姜飞摸着下巴思索道。他这样想也不无道理，所谓的二手车，有大部分都是黑车。就是那些黑心商人为了牟取暴利，将快要报废的车重新粉妆，再卖给那些倒霉鬼。
“不像啊。蔡先生虽然不是腰缠万贯，但也小有家底。还不至于沦落到买二手车吧？”姜飞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他越想越不对劲。忽然，一个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姜飞快步的走上前去，此时的丰田车是倒翻着的，姜飞找到刹车盘，一下子就掀开了铁盖。看到里面的刹车线已被尽数剪断，一根完整的也没有。
“果然被我猜中了，蔡士仁居然是被谋杀。”姜飞也暗暗吃了一惊，谁会想到会有人杀一个和气生财的小商人？
“姜队，在干吗呢？”问完话的小李向正在出神的姜飞叫道。
“哦，我已经看完了。”姜飞答非所问道，接着他向小李问道：“怎么样？问出是什么时候出的车祸吗？”
“只问到他们接到求救的电话时间是中午十二点零五分。”小李如实答道。
“中午十二点零五分。”姜飞把时间默念了一遍，继续道：“十一点半的是最堵车的时间点，那时候他也出不了车祸。我估计他是十一点半前出的车祸，那个时候不堵车，正是开快车的好机会。”
“那他出车祸到现在，岂不是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小李不敢肯定道。
“嗯，最少也得一个小时。我们还是去完了，真可惜，又一条线索断了。”姜飞不甘心的咂了咂嘴道。要是他在造几个小时到该多好，或者是早上去蔡士仁家，下午再去银行也行啊。这真是不赶巧啊！
“这条线索断了，那我接下来去哪里？要回局里吗？”小李试探性的问道。
“不回局里，我们计划不变，还是去蔡先生家。”姜飞边往回走边说道。
“啊？还去？”小李不解道。
“没错。”
“不是，那个蔡士仁不是死了吗？我们再去问谁啊？”
“你忘了？”姜飞停下脚步说道：“他不是还有个司机小马吗？我要问问他，今天他为什么没有开车来送蔡先生，反倒让蔡士仁自己开车出去。那要他这个司机有何用？”
“没准今天人家请假了，或者家里有啥事也说不准啊？”小李为其假设道。
“要是不是呢？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是我们当刑警的信条。谁能保证那后面不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呢？”姜飞面对小李的假设笑了笑，虽然跟了自己两个月，小李还是太嫩了。也不怪他，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刑警，那可不是一日之功。
二人绕过车祸现场，驱车来到了荣贡小区。到小区门口时，小李说要自己去问话，让姜飞在车上等。姜飞一想也好，也是时候让小李历练下，就同意了。恰巧车上的面包和矿泉水吃完了，他也正好趁这个空出去买去。
把小李放下车后，姜飞就开车去了小超市。买完东西姜飞就从原路返回，但没见到小李。他以为小李是还没问清楚而耽搁了，就打算去找一下，也看看小李有没有长进。
姜飞徒步来到小区内部，走到蔡先生家不远处，见到一群人在打架。出于警察的职责，姜飞连忙疾走过去打算制止。这不管不知道，一管是吓一跳啊！被打不是别人，正是发烧还没好利索的小李。
“我靠！反了你们了！敢袭警！都别动！我是警察！”姜飞手持证件朝那帮人怒吼道。
“嗯？谁呀？敢他妈管老子的事？”一位身穿黑衣的小伙子大叫道，大有种天老大他老二的气势。
“就是！谁呀！”
“找死啊！活腻歪了是不是？”
“识相的赶紧滚！”
黑衣小伙子旁边的人也都开始起哄，嚣张的叫骂道，丝毫没有把姜飞放在眼里的意思。
“奶奶的！”姜飞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就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虽说对面有四五个人，但对专门受过训练的姜飞来说，他们才是真的在找死。
“嗯？好浓的酒气。”待姜飞冲到他们跟前，才闻到一股特别大的酒味。原来这几个人都喝高了，怪不得天不怕地不怕呢。
“去你丫的！”一个酒鬼晃晃悠悠的就冲了过去，姜飞也没有躲闪，而是直接上去就是一脚横在他的肚子上。
“哦呜。哗！”酒鬼被姜飞踢到了胃，倒在路边就大吐了起来，一股酸臭的味道飘荡在空中。
“真是污染环境。”姜飞不满的吸了吸鼻子道，他可是装过清洁工的，知道扫大街有多累人。
“呀！”“找死！”
两个醉鬼叫嚷着冲了上去，还打算给姜飞来个左右夹击。
“唰”姜飞扫到一个，又迅速的抬起腿来踹到一个。两个醉鬼被放倒后，都在地上直哼哼，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也哇哇叫的上来朝姜飞挥舞着拳头。
姜飞看了下来人的脸，不由脸色一变。这不是别人，就是蔡士仁的司机小马。
“怪不得小李这么半天也没回来，就喝成这样儿，恐怕啥也问不出来，看来要给他醒醒酒了。”姜飞正想着怎么给小马醒酒呢。小马就一个拳头过来，砸中了姜飞的右脸。姜飞顿时被激怒了，自己和小李都被打了，这要传到局里去，岂不是很丢人？
姜飞反手就是一拳，正中小马的面门，小马被打了个踉跄；待小马还未站稳，姜飞又是一记肘子，硬生生的砸在小马身上，发出“砰”的重重一声；接着，姜飞麻利的一跃而上，骑在小马腰间，对着小马的脸左右开弓道：“你大爷的！我靠！我靠！”
打了大约有三四拳，姜飞才收手，此时的小马，估计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姜队，真不好意思。给你丢脸了。”小李爬起来愧疚地说道，他的身上已有多次擦伤，脸也青一块肿一块的，样子很是狼狈不堪。
“丢个屁！你不是还没好利索吗？”姜飞余怒未消道，就站起身来，离开了小马的身上。
“奶奶的，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姜飞很是不爽道，就拨通了最近一所派出所的电话，让他们来收拾残局。
离派出所过来还有一段时间，姜飞才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此时的小马，酒已醒的差不多了，看来也可以问话了。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姜飞阴着张脸问小马道。
“知、知道。”小马唯唯诺诺的回答道，他的酒早被吓醒了。
“真不赖呀！敢袭警！你说你咋就这么有出息呢？”姜飞的脸越板越黑，就差没有当炭烧了。而他的话也充满了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警察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我是喝多了我才做出这种混蛋事的！真不是有意挑衅您呐！你说我咋这么倒霉啊！好不容易放一天假，我不在家里呆着我喝个屁的酒哇”小马被吓得练练辩解道，看来姜飞的话吓他不轻啊。
“够了！”姜飞怒斥道，又用手点着小马的脸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今天为什么会放假？”
小马不清楚姜飞问他放假的事干吗？他可不敢多说半句话，只听他小声道：“今天我们蔡老板高兴，自己要开车，所以我就放假了。”
“什么？高兴？”姜飞一扬眉毛道，又继续追问道：“你说你们蔡老板今天高兴就不让你开车送他了？”
“是，是的。我们老板有个习惯，只要高兴就会自己开车。十八号那天，我们老板谈成了一宗大生意，今天就自己开车去赴约的。”小马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高兴就自己开车？”姜飞小声嘀咕道，又问小马道：“跟你们老板谈生意的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姓黄。”小马苦着张脸说道，他怕回答不上来，姜飞活剥了他。
就在姜飞问完这个问题之后，两辆警车鸣叫的开来，从车上走下来几个民警。
“哟，姜队，真是对不住了。都怪我这个所长管得不严，给你添麻烦了。”一个较老的民警向姜飞赔着笑脸道。
“没事。在小的地方也难免会有疏忽，更何况这么大一个小区呢。”姜飞客气的说道。他倒是没有什么事，小马的那一拳不痛不痒的，就是苦了小李。
小马几人被派出所撵上警车带走了，小李执意不肯去医院。姜飞拿他没办法，只得送他回警局简单处理一下，但是去查“王琴慧”这个人，小李是去不成了。
“唉，今天真晦气啊。”车上，姜飞忍不住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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