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林见陈晓敏一边给他们打扇,一边拍打着手上的蚊虫,便问家里有香料不,去取些来研磨了,他做香水给陈晓敏驱蚊。

陈晓敏听到赵玉林要为她做香水,可开心了,马上站起来去找吴婶。

赵玉林说这酒分头酒、中酒和尾酒,头酒的度数高,制作香水的原料酒精就是这刚烤出来的头酒,有了它,制作香水就简单了。

他从书箱里找出驱蚊花露水的配方,叫陈晓敏按照比例去准备,将香料研磨细了备用。

待第三锅热酒出来,赵玉林用一个新酒壶装入研磨好的香料,直接去接了热酒来摇晃、搅拌,陈晓敏一边给他打扇,一边不住的问好没?

好了没?

赵玉林笑着说够得等了,要到明天天亮才好呢。陈晓敏气得嘴巴嘟得老高老高的,还不给他打扇了。

一旁的吴婶看着笑出了声来。

赵玉林说这香水也是可以卖钱的,将来把原料找齐了做出来,驱蚊还留香,女孩子们绝对喜欢,小小的一个瓷瓶可以卖它五两银子。比烧酒还赚钱。

陈晓敏不干了,说这香水是专门给她做的,不卖,不许卖。

赵玉林笑了,他摸着酒壶已经是温热,取了塞子放到上风口,那浓郁的香水味立刻冲了出来。

“成了。”陈忠顺激动的大喊一声

陈晓敏一把抓起酒壶抱在怀里说:“我的香水,谁也不给。”

赵玉林笑呵呵的问她:“吴婶呢?也不给吗?”

他上前慢慢倒出少许涂到陈晓敏手背上,那种冰冰凉,清清爽的感觉立刻传遍小丫头全身,他将酒壶递给陈晓敏,小丫头马上跑去给吴婶擦香水了。

陈忠顺在边上看着很欣慰,脸上满满的幸福感。

傍晚,大家吃过饭后围坐在树下守着烧坊吃茶,赵玉林说这些技术领先百年,绝对是世上独有。

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消息一旦传开,难免被人盯上,还是小心的好。

大家都重重的点头。

三日后,新法蒸馏的白酒已有千斤以上,陈忠顺按耐不住,要去勾兑白酒。赵玉林说头酒度数太高,夹杂有毒,给他留下一些作为医治外伤的酒精消毒使用。

陈晓敏不管他们做啥,拉着赵玉林去守烧坊,给她讲故事。

赵玉林看着眼前小姑娘的亲热劲儿,感觉不像她爹强迫来侍候人的,倒像是陈忠顺硬塞到他这里的包袱呢。

不过这丫头俏皮的性格很对它的胃口,有她在一起蛮开心的。

赵玉林带着陈晓敏去杀了一只鸡来,就着屋里的香料、食材做了一只叫花鸡去烧坊烤制,等到大家忙完了回来坐下,叫花鸡的香味已经迫不及待地透过包裹的泥土钻了出来。

陈忠顺立即打来刚勾兑好的新酒一起品尝。陈晓敏取出叫花鸡来拍开封泥,拆开包裹的荷叶,大家都忙着伸手过去抓了。

赵玉林喝了一口酒说可以了,度数至少有五十度,还可以再降低一点,一来是这个高度酒第一次出来,习惯了吃低度酒的人应该还有一个适应过程。

二来今年卖新酒,至少要卖它个一万两银子吧,五两银子一斤,少说也得两千斤才行。他看那剩下的陈酒已经不多,不加点山泉水怕整不够数。

赵玉林在滔滔不绝的说呐,其他人都惊呆了,特别是陈晓敏,那嘴巴里包着鸡腿萌呆的表情特像后世的萌新女演员王某某。

他楞了一下问都咋了?

陈忠顺慢吞吞的说当真要卖五两银一斤?

“太贵了吧?”曲正阳说算起来成本不到八百钱,卖五贯钱足也。

这些人要是晓得园子弹这个概念,怕要惊叹赵玉林想钱想疯了在搞核聚变呢,酒里随便加点水,就要人家十两银子?

赵玉林摇摇头,说新酒首发,是一锤子的买卖,必须把钱赚足了,后面他新配的,烤出来一斤还要定十两的价。

在场听他这样说,两只眼睛又愣住了。

正在这时,远处的县城方向传来轰隆隆沉闷的爆炸声,跟着就见到天边红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冲刺出院子,爬上外面的山岗,看到县城西北角已经燃起冲天大火。

曲正祥说那里除了王家的烧坊和粮库,没有啥大的建筑,难道是王家的烧坊着火了?

陈忠顺疑惑不解的说:“这就怪了,即使烧坊着火,又怎么会爆燃呢?难道是王家的酒爆炸了?”

他这一说把赵玉林提醒了,他说王家的酒会不会爆炸不晓得,但是陈家新酿造出来的酒绝对会爆炸,一定要小心存放。

赵玉林一边说一边去舀了半碗头酒出来放到院子中央,又去烧坊找了一根木棍引燃放到酒碗上,那木棍还没挨着酒碗,就听见轰的一声响,酒碗立即燃起一团大火。

大家都惊呆了,陈忠顺歇了一下才说,明日请正阳师傅回去打探一下县城发生了啥事?找瓷器坊把酒坛做了。

赵玉林说他一会儿赶个工,把香水瓶样也画出来,带回去一起做了,让陈晓敏的香水也卖点钱。

陈晓敏听到开心了,还叫他爹多给点钱,请曲师父再带些香料回来。呵呵,这丫头心大了,她要让赵玉林再给她做香水。

赵玉林进房绘制香水瓷瓶样,陈晓敏脚跟脚的进去帮他磨墨,一个妙龄女子在身边,他心里像装了三只老鼠一团抓狂,如何画的好?

赵玉林将晓敏推出房间关上门,一心做事了。

次日一早,他起来练功,陈家的烧坊都已经点火开工了,曲正阳向他要了图纸打马急奔县城。

赵玉林见陈晓敏在挑水,他不忍心了,上前接过扁担叫她带路,陈家酿酒的水竟是赤岩子山岩中渗漏的泉水,难怪独具特色,他俩坐在岩口看风景,等待山泉接满。

他看着瓜子脸型,几乎和他一样高的陈晓敏想到后世的恋人入神,陈晓敏撞了他一下问想啥呢?

赵玉林这才回过神来,说看他长的漂亮,喜欢呢,想教跳舞,小丫头欢喜,马上站起来让她教,两人就在一块小小的空地上练起了华尔兹,这个舞蹈配上晓敏飞舞的裙子,艺术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

两人练的太投入,水从桶里溢出,漫到脚下才想起正事,丫头抱住他猛的在他额头上啵了一个闪身离开,喊走了。

赵玉林一边摸脸回味刚才的感觉,一边拿起扁担去挑水。

回到院子,陈忠顺说今天陈酒就要蒸馏完了,明日酿了新酒拆了那两口锅,还有些舍不得呢。

赵玉林笑了,说要是真的舍不得,就把改装的那部分消除掉,不露痕迹就行。

院子里,陈晓敏已经在叫他了。

赵玉林走出烧坊,见小丫头换了身宽裙摆的新衣站在树下,又要他跳舞了,两人合体,如影随形般翩翩起舞,把几个老人都看呆了。

待他俩停下来后,陈晓敏说真是想不到了,原来看似书呆子一个的赵家三少爷竟然藏着哄女孩的好手段。

赵玉林听着老脸一红,心想这个肉身定是不近女色的和尚种,不然,他咋个在陈晓敏面前就成了披着羊皮的狼。

傍晚,曲正阳回来说果真是王家的烧坊起火爆炸了,不但毁了烧坊,烧了一大半粮库,还连带炸毁附近好几户人家,死好几个人呢。

赵玉林问查到是啥子原因没有?

曲正阳摇摇头说没准,有的说是王家酿酒时发生爆炸,引燃烧坊、粮库,有的说是王家在烧坊私藏火|药,酿酒引燃后发生大爆炸又引燃了陈放的新酒,发生了连环爆炸。

但是王家说是恶贼刘三报复,去烧坊纵火酿惨祸,已经报官了。

赵玉林听着觉得情况复杂了,得抓紧将这里的事情处理了回去。陈忠顺也是紧皱眉头,说今晚不休息,将那一锅新酒蒸了,明日便回去。

大家紧张忙碌起来。

次日,陈家从县城请来四辆大车,将新酒全部拉走。赵玉林看出吴婶和陈忠顺关系密切,说还是将吴婶带去县城的好,一个女人留在江边不安全,老宅找个下人回来守着即可。

陈忠顺都听他的。

出门,他将吴婶和晓敏送上马车,和陈忠顺坐上牛车往县城赶,傍晚回到了白塔。

鲁有朋他们的速度挺快的,福利院和白塔连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大院子,还在竹林边上建起大门,虽说就是竹篱笆围成,总算有了关拦。

他屁股还没坐稳呢,雷满就来了。

赵玉林说正好教教马灵儿做叫花鸡,他如此这般吩咐马灵儿杀只鸡来试试,马进立刻去帮忙了。

雷满坐下吃了口茶说王家烧坊爆炸吓懵全城的人,瓦片飞到城楼上,把守城的兵卒都割伤了。张县尉领着兵马到处抓人,甚至跑到码头上来搜查了。

赵玉林满脸严峻的表情,心想这张扒皮真是阴魂不散了,啥事都往他身上扯。

雷满说他的两个兄弟去现场看过,王家烧坊炸出了两丈深的大坑,他们怀疑王家在炼制火|药了,只有火药才有那么大的威力。

赵玉林没见过,不好随便下结论,只是进城后闻到浓浓的硝烟味,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

他问雷满,消息队有没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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