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张罗并未回头,概因这人传来的气势,他极为熟悉,除却朱纪,别无他人。

每个人都天然带着自身的气味,或大多数人无法闻到,若隐若现,极为淡泊,唯有心心相印之人,才能嗅觉对方的气味,此为体香。

这种说法,张罗也曾在上辈子,偶然所阅览,当时只是一笑了之,到今日才知晓,这种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当你把身心,都吊在一个人身上,则会出现一股奇异的力量,能让你突破平凡的五感,嗅觉、视觉、味觉,形觉、触觉都会增幅,仅在此人身上。

当然,张罗对朱纪并无兴趣,只因他的感知本就强大,能够察觉到朱纪,所隐藏的气息,以及隐隐约约传来如同寒霜的气质。

“有何发现?”朱纪对于自己发出的声响,也极为不满,平日里他对自身的轻功,也极为自负,虽未曾达到阗寂无声的境界,但也极为轻微。

“你是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张罗徐徐转过身,面无表情的对朱纪说道。

听闻此话,朱纪眸子闪烁一股精光,道:“看来坏消息极差,那就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则是这隐秘洞穴之内,确实非凡,其中的财物,触目皆是,你可挑选其中一份,剩余的则是玄阴宗的两位。”

张罗指着这八间屋子,一脸平静说道,对于私自占有,他并无这想法,若是他一人横推摩尼教,自然全部占据这一切资源。

但这是集四人之力,还有一妖之力,将摩尼教覆灭,他也不会一人独吞,他虽爱财,但亦知取之有道。

面对张罗所说的一切,朱纪点了点头,将此事记下,他也并非刚出顾茅庐的毛头小子,自然不会说因为面皮,拒绝一笔横财,反而求之不得。

要知道,他这种境界,所花费的财物,对于平民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所谓穷习文,富学武,只练不补,伤身伤神。

“坏消息是什么?”朱纪询问道。

“自己看吧。”张罗将先前得到的情报,递给了朱纪,自己顺势坐在一旁。

低头目睹手中的文件,朱纪俊朗的脸庞,此刻眉头紧锁,心中激荡不已。

少顷,张罗把玩着一枚金灿灿的杯子,朝朱纪询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正所谓,三国时的先贤,都曾言过,集思广益,张罗自然不会反对,也想知道朱纪会有何对策。

“这班人,无法无天至极,需尽快前去晋阳,禀告抚恤使。”朱纪凝重说道。

“此虽好,但恐会打草惊蛇,反而做出殊死挣扎。”张罗正色道。

“所谓敲山震虎,有此惊动,得知摩尼教覆灭,他们或许会停止刺杀。”朱纪皱着眉头道。

“或许旁人会,但他们肯定不会,反而会垂死挣扎,选择牺牲自己,尽全力一击,刺杀抚恤使。”张罗摇头道。

“为何你如此笃定?”朱纪略微有些疑惑道,虽然摩尼教的辉煌战绩,他也有所得闻,但那仅仅是在五代而已,此后,摩尼教销声匿迹。

“他们想要篡夺天下,如今的他们,已经做好再次搅乱天下大局的准备,蓄势待发,只求一个机会,而今眼下,就有一个良机。”张罗叹了叹气,道。

随后拿出之前所看到的情报,将其中几本扔给朱纪。

带着重重迷雾,朱纪继续阅览手中的记载,迅速将其目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令人发指,想不到诺大的太原,居然藏匿一只幕后黑手,实在是寒骨毛竖。”

“你要如何做?”朱纪将球重新踢到张罗那,想知道他有什么想法。

“如实上禀皇城司,我只是一介武人,又能有何方法?”张罗抓了抓后脑勺,将眼光聚集在朱纪身上,淡淡的道。

“况且,你现今情势也”

听闻张罗未曾所出口的话,朱纪黯然无语,自己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无三年五载,难以修复根基,这还是在他是上清派,下届当家的情况之下,有着足够的财力,物力。

不然,怕是十年也难以痊愈,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伤,而是动摇根基的问题,一不留神,终生止于后天,这对他来说,比死都难受。

在这几年里,他只能看着林宁、卿傲、温昊等同辈,鲲鹏展翅翱翔,扶摇九万里,而自己只是一只病虎,躲在暗处独自疗伤。

望着沉寂的朱纪,张罗并未说话,而是坐在桌上缓缓恢复自身的实力,在此之前,为了护卫昏迷的几人,他也一夜未睡,反而一直在厮杀。

而朱纪,也在翻阅着情报,仔细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记载,诺大的隐秘之地,陷入了诡异的无声。

直至黄璃、以及在原地滞留的黎千雁、季清宜到来,方才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目睹几人的到来,朱纪将情报递给黎千雁,自己也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思考对策,以及未来

望着黄璃,张罗从原地站起,舒展筋骨,出声道:“阿黄,有何收获?”

听见张罗的问题,黄璃恭恭敬敬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一概告知。

因为黄璃本就是妖兽,其妖魂比之朱纪几人强大,所以率先醒来,对于苏醒的黄璃,张罗则给了几枚丹药,让其前去探测此地的一切。

至于黄璃会不会逃跑,张罗倒是并不在意,虽然他无控制心魂的能力,但给一个妖兽,打下自己的烙印,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凡打下这个烙印,穷至天涯海角,也在其感知之中,这烙印则是苏轼的书籍之中,所记载的,专为妖兽而设。

而对于黄璃来说,就算张罗不设这烙印,也不敢逃跑,她可不敢用自己的性命,来赌张罗的丹药,是不是真的。

尤其目睹张罗大展神威,收服厉鬼,杀戮韦锡的能力,对待南冲的恐怖手段,无不让她心扉彻寒,生怕自己也会步入下一个。

“此地财物我收取一部分,其余你三人平分,这情报也是,你等上丞皇城司,也为大功一件。”张罗指着此处,对后来的黎千雁、季清宜说道。

随后便不再多说,朝一旁的黄璃,平淡道:“阿黄,我们走。”

“你们去那里?”朱纪盘腿坐地,抬起头颅,出声道。

“晋阳。”张罗冷漠回答道。

“晋阳,你有何计划?”黎千雁望着手中的情报,她也知道了这摩尼教的惊天秘密,朝张罗疑惑道。

“无他,骑驴觅驴罢了。”张罗随意回道,他这并非推辞,以目前的实力,也并无什么办法,唯有上报皇城司,起码给个警告,至于之后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这大宋虽然看似繁华,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造反者从未缺少,尤其是王安石变法之后,因无法洞察人心,下层人员,阳奉阴违,后果就是百姓活路断绝。

在天灾之下,百姓颗粒无收,不至于民不聊生,由官府出面,借贷百姓,度过难关,来年有收获再还钱,并且私人的借贷,全部封锁。

但王安石却小看了人心,下层官府借贷之人,虽然名则二分息,实则八分息,高利贷尔。

结果显然可见,还不起高利贷,只能卖儿鬻女,卖田还钱。

最后个个兴兵造反,死的一批又一批,而那些招安的,不过是些头目,普通百姓依然是炮灰,尸骨无存,怕是连个墓碑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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