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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冯源回来了啊?”木匠师傅老张头见到我后笑着跟我打招呼。

老张头是东王村的木匠,祖传下来的。这些年,东王村和西王村无论是建房子还是打造棺材找得都是老张头。老张头在东王村和西王村名望很高,倍受村民们尊敬。小时候,他没少给我们这一代的孩子吃过糖,我对老张头的印象也非常的深。

“张叔,这是在给谁做”我故作疑惑问道。

老张头慌忙将我拉到一边,左右瞧了瞧,小声对我说道:“孩子啊,听了你也别伤心哈。”老张头知dào

,陈珍是和我青梅竹马,小时候玩了不少的新郎新娘坐花轿的游戏,他看着我的眼睛已经闪烁出晶莹的泪花。

我点了点头。

老张头这才慢慢地道:“是陈家的小丫头过世了。唉,作孽啊!年纪轻轻的就吃农药了,唉。”老张头见我愣神狠狠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可别伤心过度了啊!生离死别人之常情,节哀顺变。”

好一句生离死别人之常情!好一句节哀顺变。兴许老张头并不知dào

我前天才将最疼爱我的外婆送上山入土为安的吧?

“老张啊,得赶紧点!”里屋出来一名四十岁左右衣着简朴的妇女嚷道,“人家陈道长说了得按时辰入殓,不然丫头的魂魄就不能去阴间投胎了。”

老张头立kè

走回去和小张头加紧赶工。

这四十岁左后的妇女见到老张头赶工了,也不再逼老张头转身离去,嘴里头却还在喋喋不休,“耽误了时辰,你一个老张头担当的起吗?”

待这四十岁左右的妇女离开后,我才问老张头,“张叔,刚才那位大妈是谁呢?我咋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老张头瞧了瞧我,又望了望远处方才喋喋不休的妇女,道:“她啊!陈珍的后妈,李家村的。你怎么不认识她呢?”老张头倍感诧异地盯着我,但不等我回答,他又右手拍头道,“哎哟喂,你瞧我这记性啊!李喜秀嫁过来的时候你都离开村子里了,你当然不会记得啦?嘿嘿”

的确,我离开的时候陈珍的妈还健在,我怎么会见过她的后妈呢?

但是,问题来了,一向健康的陈珍的妈是怎么死的?

我把问题抛向了老张头。

老张头欲言又止,想了很久才小声告sù

我,“你呀可别乱说,她妈也是吃农药死的。唉,一家出了两个农药鬼,作孽啊!作孽啊!陈老幺一生行善,为啥家里头会”他说到这里再也没有说了。

我也没有再问老张头。我知dào

,他有他的难言之隐。就像陈卫国以及西王村的人一直要逼着我离开西王村却不愿意跟我说原因一样。既然他们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

我这个在他们看来并不属于西王村的人只会是克星、扫把星、瘟神!

我再在陈珍的家门口待了一会儿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因为我看到远方舅舅、陈卫国、外公还有几个我认识的村里的壮汉正在向这边赶来。舅舅他们一直让我离开西王村,他们若是知dào

我还留在这里,他们非打死我不可!我可不愿意惹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陈卫国来陈珍家了,想必我就可以回陈默家了吧?

我抄小道快速赶回陈默家。

陈琳早就在她家门口等候,见我来了后,喜出望外道:“知dào

你很快就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她对着我笑,“怎么样,去陈珍家有什么收获?”

我摇了摇头,陈珍还要问,我打断了她的话,指着铁门道:“你快给我开门啊!”

陈琳耸耸肩,道:“忘了,不好意思。钥匙被我爹拿走了,你得翻门进来。”

我抬头望去,这铁门还没有两米高,翻过去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大众广庭之下,我翻墙入户若是不小心被邻居看到了传出去我还有脸在西王村混吗?好歹我冯源也是靠脸吃饭的,这要是被知dào

了脸该往哪里放啊!

“怎么样?你快进来啊!”陈珍催我,但是我还在犹豫。我好歹也是21世纪名牌大学培养出来的高知识分子,翻墙入户这等事能和我扯上关系吗?

“helpme——helpme——”

“林海,林海你怎么啦?你别吓我!”

屋内传来林海和陈默的声音,陈琳一惊,对我道:“你倒是快进来啊!别磨磨蹭蹭了,还是个男人吗?”

老子不翻墙越户就不是男人了吗?

老子是什么身份?驱魔龙族马家的传人!这等翻墙越户的事配得上我?

我后退了几步,望了望铁门,迅速加速往铁门跑去,随后身子一纵径直跳上,瞬间就翻过了铁门,七平八稳地落在了陈琳的身边。

“你”陈琳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你刚才”

我笑呵呵地拍了拍陈琳的肩膀,道:“小朋友,和叔叔玩,你还嫩了点。”我说完便往陈默的房间快步走去。

“唔冯源你说谁呢?你给老娘说清楚,谁是小朋友!”

陈琳回过神知dào

我在欺负她的后,立kè

追过来和我没完没了!

我走到陈默门口的时候。林海两眼翻白、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在床上不停地挣扎,和当年我外婆被人用麻绳困在床上的情景如出一辙。林海生的清秀,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生。而陈默长的粗犷,典型的彪形大汉。就这样,陈默还是很吃力地将林海按在床上。

“你们还看什么?快过来帮忙啊!”陈默不满我们的举止。

我走到林海的身边,我发xiàn

林海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他的眼神似乎是在向我传达一种信息,但我却怎么也捉摸不出来!

“呜嗷——呜嗷——”林海对着我不停地嚎叫。

“林海,你镇定点。你还,你镇定点。”

“林海哥,别这样!林海哥——”

陈默和陈琳焦急火燎地将林海死死地按在床上,由于林海的力qì

实在太大。陈默和陈琳力qì

快要耗尽的时候,林海还在不停地挣扎。

“小源,你倒是想办法啊!”陈默问我。

我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灵符按在林海的额头上,林海这才慢慢地消停下来。

“你有灵符,为啥不早用?是纯心的吧?”陈默很不满我的行为,他愤nù

地一拳倒在我的脸上,我躲闪不及被陈默打倒在地,嘴角溢出了一行血丝。

“哥,你怎么能这样啊?”陈琳跑过来将我扶住,“你还好吧?”她倒是蛮关心我的。

陈默指着我怒道:“小源,我告sù

你。林海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你有责任要救他!”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七八七八地边抽烟边道,“老子真是日了狗了,早知dào

当日就不和林海瞎管你家的闲事,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子了!真是日了狗了!”

陈默对我刚才的举止依旧存zài

着不满、愤nù

和失望,叼着根烟嘴里碎碎念地出房而去。我被陈琳扶起,走到床边,看着灵符下林海安静但又苍白的脸,想起刚才林海那狰狞的面孔,我焦急不已。

“林海哥这是怎么了?”陈琳在我耳边焦急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都是他脖子间的小人作祟。”

陈琳走过去,就要将林海脖子间的小人给撕掉,我慌忙制止了她,“小人若是被毁恐怕会危及到林海的性命。我刚才之所以不用灵符镇住他,是因为他并非厉鬼缠身如果用灵符会折损他的阳寿。”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陈琳问我。

我摇了摇头,道:“我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这张灵符应该可以镇住他一天一夜吧。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村里头会法术的人。之前村里头除了我外婆是正宗的道家出身的外,还有两个术士,分别是陈天丁和孟婆。如今我外婆和陈天丁已经过世了,剩下来的就只有已经疯疯癫癫的孟婆了。看来,我们得去趟水龙渠。”

说到孟婆,我这才想起我外婆出殡那天我在水龙渠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之前林海、陈默告sù

我在水龙渠搭建草棚睡觉的孟婆。孟婆真的在水龙渠吗?

“你是在怀疑孟婆给林海下的咒?这绝对不可能,孟婆她一向很疼爱林海的,她怎么可能会对林海下手呢?”陈琳否定了我的推断。

“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遗漏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你们说孟婆一向疼爱林海,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孟婆虽然疯了,但是她可能是装疯呢?事不宜迟,你留下来好好kàn

护好林海,一有什么事就打我电话。我和你哥去趟水龙渠,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孟婆给找出来!”

我嘱咐好陈琳走出房间拉着在一旁郁闷、碎碎念的陈默急忙往水龙渠赶去。

“孟婆她不会这样做吧?”

“她没有道理这样做啊!”

“她都是疯子了,怎么可能!”

“我看你一定是搞错了,孟婆她”

一路上陈默一直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我都没有理他,我的直觉告sù

我孟婆她一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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