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陈浩小心翼翼下床,悄无声息,较之白天在走廊活动时举步维艰的状态,判若两人。

住院一周,他的伤基本痊愈。

假装行动不便,为的是迷惑他人,为今晚做准备,换上赵志强给他拿来的衣服、鞋子,戴好口罩手套。

他来到窗边,打开窗子,探头瞧楼下。

后半夜。

医院里静悄悄,楼下空无一人。

陈浩翻到窗外。

住院部这栋有些年头的楼房,仅四层高,单人病房特护病房都在四楼,陈浩此刻在四楼窗户外,脚踩窗台。

他仰脸瞧楼顶。

楼顶边缘,距他头顶,差不多一米。

他咬牙跃起,脱离窗台,双手准确无误抓住楼顶边缘,凭着强大臂力,轻松攀上楼顶,来到楼顶最东侧。

东侧有铁梯子,供人上下维修楼顶。

陈浩沿着铁梯子快速向下移动,铁梯子末端距地面两米多,防止闲杂人爬上楼顶。

这个高度,难不住陈浩。

陈浩脱离梯子落在地面,半蹲卸力后跑入黑暗中。

凌晨一点半。

人不知鬼不觉离开医院的陈浩,出现在一座院子外。

高高的围墙,围着一栋二层小洋楼。

洪勇确定朱晓东就在里面。

此时洪勇未现身。

陈浩让洪勇守到十二点。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洪勇早已离开。

陈浩往高墙内扔一块小石头,狗叫声传出。

院子里有狗。

陈浩不惧,狂奔几步猛地跃起,双手抠住高墙顶端,轻松翻入墙内。

一条大狼狗扑过来,咬陈浩。

陈浩挥拳击中狼狗头部。

狼狗飞出数米,落地翻滚到墙角,蜷缩着瑟瑟发抖,凶性尽失。

蓬!

一声巨响。

陈浩踹开房门。

朱三派两个人保护朱晓东。

这两人被巨大动静惊醒,顾不上穿衣服,着急忙慌冲出卧室,撞到陈浩拳头上。

陈浩打晕两人,在二楼卧室找到朱晓东。

大床上。

朱晓东睡得很香。

陈浩开灯。

灯光刺眼。

朱晓东翻身梦呓,没醒。

“作恶多端,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陈浩鄙夷朱晓东,从卫生间打来一桶凉水,泼在朱晓东身上。

“啊!”

朱晓东惊叫,爬起来,怒指戴着口罩的陈浩“爷弄死你!”

“来。”

陈浩发声,并摘掉口罩。

朱晓东神色陡变,瞬间清醒。

作恶多端的他,一点不傻,意识到危险来临,扭身翻滚,滚向大床另一侧,另一侧临近阳台。

这货想从阳台逃走。

陈浩动作更快,飞身跨过大床,踹倒朱晓东。

朱晓东急了,往阳台爬,且大声呼救。

“我帮你叫的再大声点。”

陈浩说着话抬脚,猛踹朱晓东右脚脚踝。

咔嚓!

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

朱晓东惨嚎,浑身哆嗦。

“我觉得你的叫声还不够大,再帮帮你。”陈浩口吻平缓而冷漠,踩住朱晓东左脚脚踝。

“我爸不会放过你……你伤人犯法……”

朱晓东哭喊。

“除了你,没人确定是我伤害你,就如之前,你差点撞死我撞死我姐和妞妞,还下车打我们,你不也逍遥法外吗?”

以牙还牙。

陈浩铁了心这么做,话音未落,含恨发力。..

“啊……”

朱晓东发出更为凄厉的惨叫声,差点疼晕过去,涕泪交流,筛糠般哆嗦。

“这叫声还差点意思。”

陈浩踩住朱晓东右手。

朱晓东崩溃,呜咽哀求陈浩放过他。

“放心,我会给你留一只手,让你能抓筷子吃饭。”

陈浩边说边以脚底拧踩朱晓东右手。

无论朱晓东怎么挣扎,无法把手抽出来,除了钻心剧痛,内心的无助与恐惧也在摧残着他。

他后悔招惹陈浩。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任何人做错事,惹上不该惹的人,总得付出代价。

狠辣,冷酷。

对待恶人的陈浩,的确比恶人还恶,硬生生踩烂朱晓东右手,从始至终他脸上无一丝情感波动。

朱晓东疼的晕过去。

陈浩后退两步。

朱晓东右手变形,血肉模糊。

上一世,陈浩连只鸡都没杀过,更甭说伤人,可如今他面对自己一手造成的血淋淋场景,没有任何不适。

恍惚间,他明白过来,重生的他,不仅体质蜕变,拥有特殊能力,心性也比普通人强大得多。

“留你一条命。”

陈浩呢喃,转身离开卧室。

不杀,不等于仁慈。

变成残废的朱晓东,活着才能感受更多痛苦。

陈浩从院子正门走出,把鞋底的血搓干净,消失在黑暗中。

在陈浩返回医院同时,丰川宾馆,不对普通人开放的豪华套房内,冯义穿着衣服皮鞋躺在卧房大床上,一动不动。

今晚,丰川宾馆,冯义主持晚宴,招待来自东番岛的企业家考察团。

内地开放,香江和东番岛资本以及企业家大量涌入,但大多集中于东南沿海城市,这次冯义把东番岛企业家考察团拉过来,没少花心思。

晚宴上,冯义频频举杯,展现好客之情和诚意,力求使数十位企业家对他对丰川产生好感。

最后,冯义喝多,吐了两次。

宴会结束,冯义的秘书张超和几位工作人员,把冯义弄到丰川宾馆最好的房间里。

将近凌晨两点。

张超仍未离开,在房间客厅里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张超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李二虎带着一男一女走入房间。

“下药了?”

李二虎问张超。

张超点头,今晚他在“老板”冯义的酒里下了迷药。

“好,做得好,三哥不会亏待你。”李二虎笑着拍张超肩头。

张超低下头,很不安,很内疚,可他别无选择,朱家捏着他搞婚外情和收钱的把柄,而这一切皆是朱三指使人引诱。

他恨朱三,也恨自己定力差。

金钱,美色,这世上没几个男人扛得住。

“你回去睡吧。”

李二虎让张超离开。

张超瞧一眼卧房的门,怀着沉重心情往外走。

“干活了。”

李二虎瞧跟着他的一男一女。

三人都笑了。

女的花枝招展,骚里骚气,边笑边脱衣服。

李二虎的心腹小弟则去卧室,扒掉冯义衣服鞋子。

卧房。

大床上。

不着寸缕的女子搂住不省人事的冯义。

李二虎拿出傻瓜相机,连续按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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