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淡然不语,菜很快就上来了,先是两个凉菜,紧接着是三个大荤,然后是两个素菜,最是汤。

安子迁的确如他所言,每样菜都吃了些,却吃的都不算多。反倒是她觉得这里的饭菜味道极好,竟比他吃的还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安子迁终于道:“我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我和表哥还有于文远起去吃饭,那里的掌柜见我们年纪小,存心欺负我们,菜的味道是没有差,可是份量却少,当时于文远就和掌柜的理论,掌柜的说我们闹事,将我们轰了出去,我和表哥心里也觉得憋屈,所以打算从府里叫几个人来收拾下那个掌柜,可是我们人还没有走出半里,身后就起了火。”

“是于文远放的火?”楚晶蓝皱着眉问道。

安子迁点了点头道:“事后他告sù

我们那家店的掌柜欺行霸市,他是在申张正义,而且那掌柜从于家赊了两匹布直没给银子。”

“他做得也太过地份了些。”楚晶蓝皱着眉头道:“才十二岁就敢放火,他倒真是有几分胆色。”

安*

m.35zww.*子迁淡然笑后又道:“九岁那年我们在学堂里玩耍,个同学不小心撞倒了他下,然后他便把那个同学给推进了池塘,当时可是寒冰腊月啊!那掉进池塘的同学在床上躺了三个月,险些要了他的命。”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安子迁又接着道:“他十三岁那年,喜欢上了个小姑娘,小姑娘并不喜欢他,他趁夜摸进了那个小姑娘的家里,爬上了小姑娘的床。那时候还小,虽然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事情却闹得有些大,小姑娘的父母没奈,只得答yīng

将小姑娘嫁给他,却要求于家名媒正娶,于老爷却嫌那小姑娘家境不好,怕误了他的前程,所以不同意这件事情,那姑娘倒也是个烈性子,见于家久久不上门来提亲,最后投河自尽了。”

楚晶蓝怒道:“这于文远当真是色胆包天,那么小竟就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安子迁微微笑道:“这是他的面,他还有另面。”

楚晶蓝皱着眉头道:“还有另面?”

安子迁喝了口茶后缓缓的道:“学堂外有户姓王的人家,平日里生活极为困苦,他有次被先生罚了,然后赌气从学堂里翻墙而出,结果摔断了腿,姓王的男主人将他背去了医倌,他的伤好了之后就给那王姓人家出了个主意,教他们如何卖鱼,年后那家人便发了小财,再不用为生计奔波。”

楚晶蓝的眸光深了些,安子迁接着又道:“他有天被于老爷罚了,没有吃早饭就到了学堂,学堂里有位仁兄给了他个包子,三年后,那位仁兄家逢大难,他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那位仁兄,为此听说也被于老爷罚了。”

楚晶蓝淡笑道:“他可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他不但恩怨分明,而且是有仇必报,你说他是恶人吧,也不太像,说他是善人吧,也绝对不是,他的行事素来是游走在极善和极恶的边缘。这种人你若是他的朋友,他定会为你两胁插刀,而你若是他的敌人的话,他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安子迁边喝着汤边缓缓的道。

“他的行事还当真有是几分疯狂的。”楚晶蓝淡淡的道,她的语气很淡,心里却满是担心,真没有料到,她居然无意间惹上了个疯子。

安子迁低低的道:“对了,忘了告sù

你,当年被他推下水的那个人是我。”

楚晶蓝愣了下,他却又笑道:“我当年如果命不够硬的话,早被他玩死了,我和他后来就斗了几年,各有输赢,直到我后来退了学,和他的争斗才算完全中止。因为脾性不和,平日里没有什么来往,但是他和表哥的关系却是不错的,这些年来,两人直都有来往,就连考试也起结伴而行。”

圆荷在旁道:“两个人渣凑到起了还是人渣,我真不知dào

那所谓殿试是怎么试的,居然会点出这样的人渣来!”

安子迁看了眼圆荷道:“这种事情不好说,虽然在考试的时候直都讲究品学兼优,可是大多数时候只要成绩好,品德方面考lǜ

的就少了,而于文远和表哥都属于那种极聪明的人,考试对他们而言从来都不是难事。所以他们能高中,也是必然的事情。”

楚晶蓝想起件事情,便又问道:“你也和他们起上过学的话,那就是在文山书院里就读的了,我听说那个书院的的学生个个都是极聪明的,出来的几乎每个都至少能拿到秀才的功名,怎么没见你取得什么功名?”

安子迁听到她的问题愣了下,想起她之所以知dào

文山书院只怕是因为苏连城,而他没有任何功名的的事情,原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解释的清楚的,往日的情景在眼前浮现,他的嘴角有了抹淡淡的无奈,却只浅浅的道:“功名之事也得看各自的天份了,我就没有那个天份,否则又哪里来的浪荡之名?”

若是以前他这么说的话,楚晶蓝是深信不疑的,可是那日她看到他批注的那些书之后,她便隐隐觉得他的文采不输给苏连城,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却直披着纨绔的外衣,这中间难道也有什么隐情?

圆荷在旁插嘴道:“我以前觉得那些学业极好的少爷们定是极为了不起的,品质自也是极好的,可是现在看来却不尽其然,苏连城和那什么于文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及不上什么功名都没有的吃货姑爷!”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安子迁斜着眼睛看着圆荷道。

圆荷眨了眨眼道:“姑爷觉得呢?”

安子迁失笑道:“你这丫头倒也越来越皮了,竟连我的闲话也敢说,信不信我把你给卖了!”

圆荷也不是被吓大的,当下眼睛撇,轻蔑的看着他道:“你若是敢把我给卖了,小姐会在你的身上绑块巨石然后把你沉到湖底去,这次包管你活不成!”

楚晶蓝听到她的话有些无语,安子迁却乐了:“你的意思是在你家小姐的心里,我连你都及不上呢?”

圆荷看了眼楚晶蓝,淡笑不语,安子迁摇了摇头道:“小丫头,你家姑爷我也是有仇必报的人,改日里你可给我仔细些,千万别让我挑出什么错来!”

圆荷正欲说话,楚晶蓝淡淡的道:“好了,别闹了,眼下烦心的事情还多着了,真没功夫听你们两人在这里瞎扯。不过今日要多谢你了,该如何对付绚彩坊我心里已有数了。”

安子迁见她淡然的坐在那时,浑身下下的气度超然,他的嘴角微微扬道:“别硬撑,那小子我看着也不太顺眼,你若是觉得对付他太费劲了,也可以告sù

我声,我包管你三天就整死他。”

楚晶蓝听得他那豪气万丈的言语,顿时也来几人发兴趣,便含笑问道:“不知远溪有什么法子?”

“纨绔们自然有纨绔的法子,摸黑往他的仓库里放些虫子,再或者将他的染缸砸了,都可以成事。”安子迁边打着呵欠边道。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顿时有些无语,却还是极淡定的道:“有劳远溪费心了,这是楚家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你还是去巡巡田,然后和伙计们吹吹牛就好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的法子还真的就是纨绔们常用的伎俩,而她楚晶蓝又岂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那种事情旦做出来,当真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她的念头转到这里,陡然间想起了件事情,顿时大惊,忙站起来道:“我还有些急事,就先走了!”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道:“今日这顿饭我请远溪,多谢提醒!”说罢,她拉开门风风火火的就跑了出去,已没有往日里那副淡定自持的样子了,他自是知dào

她想到了什么,这个聪明绝伦的女子。

安子迁见到她那副着急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却也并不拦她,而他看到桌子上的那锭银子时,又有些好笑,他是男人,请自己的媳妇吃顿话她居然还给他银子!难道在她的心里,他就那么没用吗?竟是连请她吃顿饭也吃不起吗?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巴掌,个劲装男子便推门而进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安子迁懒洋洋的道:“你派人盯着于文远那个浑球,有任何异常就马上来通知我。”

劲装男子领命而去,他站起身来将那锭银子塞进了怀里,然后缓缓的道:“他这次居然连我都敢算计,也活该他要倒大霉,连我的女人都敢欺负,八成是嫌自己的命太硬了些。”说罢,他缓缓走下了楼。

楼下的掌柜见他下来忙道:“老板,这个月的帐已经做完了,现在要不要看看?”

“你拿给红梅看吧,我现在没空。”安子迁说罢便大步走了出去。

“是!”掌柜的在他的身后点头应道。

楚晶蓝回到楚家的总店,找到大掌柜后问道:“现在仓库里还有多少存货?”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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