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满脸都是担心的道:“三少爷,那楚大小姐是个厉害的人物,老爷四年前都败在她的手上了,你这次虽然是针对楚家制定了系列的行动,可是那楚大小姐只怕都能识破,这次我们才往仓库里放了虫子,她就派对人去捉虫子,那反应之快,似都能料到三少爷的想法般。

三少爷,我看我们还是认命吧,免得到时候……”

“你瞎担心什么?”于文远轻哼声道:“楚晶蓝这次能识破虫子的事情,不过是巧合罢了,我后面自有应对之策,她去买原料就让她去买吧,只是她买的越多她就亏的越多。”

管家满脸不解的看着于文远,于文远冷笑道:“你按我之前交待的去做就好,其它的事情就不要再去管了。”

管家点头应道:“是的,三少爷!”

于文远轻轻挥了挥手,管家会意的退了下去,只是管家还未走上十步,他又低声唤道:“等下!”

管家有些不解的回头看了他眼道:“三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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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op.nbsp;于文远微微怔后又似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道:“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管家依言而去,于文远的心里却已有了万千的矛盾,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从来不识愁滋味的他竟也生出了百般的恼忧,而这烦忧的根源竟是那个弱质女子。若是他没有见过她的话,他或许不会有这样的烦忧,做什么事情狠到底便好。可是见到她之后,心里竟生出了万千的烦恼丝,从不相信见钟情的他这次竟是真的信了。

楚晶蓝坐在桌前翻看这段时间的帐目,伸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她时之间竟也弄不明白那于文远到底想要玩什么,那日她将楚家的绸缎调低价格之后,于文远那边已有五日没有动静了,而楚家的丝绸也卖了不少,这个月来虽然销了不少的货,可是赚的却也不多。莫不是于文远那日被她骂傻了,所以没有动静?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他那样的个人又岂是骂得傻的?只怕是又在暗中筹划着什么。而她将所有的事情通盘想局之后,竟也想不出他的下步到底会怎么做。是继xù

和楚家打价格战还是采用其它的法子?他不动,是否是在等她的行动?

商战也是心理战,谁沉不住气谁就是最大的输家。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眯,对在旁伺候的圆荷道:“去把大掌柜唤来。”

圆荷应了声是便下了楼,大掌柜很快就走过来道:“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阿发去买丝也走了四日了,按照往常的惯例,他今日早就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楚晶蓝问道。

“我也正在奇怪,他怎么还没有回来。所以下午的时候派了另个伙计去接他,若是明日里他们还不回来的话,我再派人去。”大掌柜忧心仲仲的道。

楚晶蓝轻轻叹了口气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我这次终究是有几分不太放心,总怕出什么事情。这样吧,如果他们明天还不回来,就劳烦大掌柜亲自去趟,阿发虽然不是第次出远门,人也极敏,但是世事变动太多。”楚家平日里采买丝茧,由于不会牵扯到银两,都是自已的伙计去商州的王家去拉货,并没有再派护院前去。

大掌柜躬身道:“大小姐不用过于担心,我明日亲自走趟便是!”

“辛苦你了!”楚晶蓝浅笑道。

大掌柜笑道:“大小姐太过客气了,我跟在老爷身边几十年,又跟在大小姐的身边四年多了,主仆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楚晶蓝也浅浅笑,大掌柜退下去之后,她托着腮坐在那里,圆荷进来看到她那副样子,忍不住道:“小姐可是在担心阿发他们?”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们会出事。”

“小姐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和商州的王家是多年的合zuò

关系了,所有的货物都是按月结帐的,这次阿发他们去也不过是拿货罢了,如今是太平世道,他们身上也没带银子,那些丝虽然贵重,可是若是被人劫走也没有太多的用途。”圆荷软言安慰道。

“寻常人劫走那批丝是没有太大的用途,可是若是那批丝是绚彩坊劫走的呢?”楚晶蓝反问道。

圆荷顿时吓的脸色微变,她看着楚晶蓝道:“小姐是担心那于三公子?”

楚晶蓝不语,眸光却片深沉的道:“已经有五天了,他都没有任何动静,楚家的丝绸按这个速度卖下去,只怕很快就要卖光,而这个时候若是无货可卖的话,只怕楚家多年的根基都会被撼动了。”

圆荷摇了摇头道:“我觉得那余三公子虽然行事会有些疯狂,可是这样劫货的事情只怕是万万不敢做出来的吧!要知dào

这种事情若是被官府查出来,可是会杀头的啊!”

“傻丫头,要劫货有许多种法子,不需yào

亲自动手的。”楚晶蓝缓缓的道。

圆荷虽然不太明白楚晶蓝的不亲自动手指的是什么,可是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也满是紧张,她忙道:“小姐,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楚晶蓝叹了口气道:“当对方是个疯子时,最是不能按照正常的法子应对。可是楚家只是正经生意人家,想要以暴制暴也没有办法。而许知府自从我将母亲禁足之后,也直对我有成见,这次若是请他出面的话只怕得费些功夫。再则这切也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半点证据,许知府是定然不会同意出兵的。”

“小姐,要不去找姑爷帮帮忙?”圆荷小心翼翼的提着建议。

楚晶蓝抬眸看着她,她又小心翼翼的道:“姑爷平日里都和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起,那道上的人想必是认识些的。”

楚晶蓝自是早就想到了安子迁,只是近日里两人的关系微妙,平日里相见都没有多看对方眼,此时有困难就去找他帮忙,他只怕是要取笑于她了。而且在她的心里,隐隐也有分傲气,不想将楚家的家业和他扯上任何关系,是以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愿去求他。

她缓缓的道:“再看看吧,也许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坏。”

圆荷也轻轻点了点头,楚晶蓝的心里却又莫名的更烦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坐也坐不住了,当下站起身来去看对面绚彩坊的情景,却见那里依旧门可罗雀,她心里的担忧更深了。

在楼下帮忙的红绫敲门而进道:“小姐,染坊那边派人过来说的小姐那日给的花样已经全部染好了,货已经送了过来,正在楼下,小姐要不要去看下?”

“自然是要的!”楚晶蓝听忙答yīng

道,圆荷便扶着她缓缓下了楼,她才下去,大掌柜便迎上来喜滋滋的道:“小姐,你快看!”

说罢,他手掀起那匹包好布料,楚晶蓝只觉得眼前亮,似有片花海在眼前绽放,大朵的牡丹随着大掌柜的轻轻展开在她的面前盛开,花瓣娇嫩的似碰就会折断般,上面的露珠轻轻滚动,衬的那花如同真的般。那匹绸子上的牡丹当真是美的鲜活,富贵瑰丽的颜色虽然微微有些张扬,却又贵气的紧,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大掌柜在旁道:“我卖了几十年的丝绸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花色,我虽然是个大老爷门,可是看到这花竟也喜欢的紧!”

店里的其它的伙计个个眼珠子似都要掉下来般,直勾勾的看着那匹绸子不眨眼睛,里面惊叹的意味深重。

楚晶蓝的眸光微转,缓缓的走到那匹丝绸的旁边,细细的看了看那花色,染坊的管事在旁道:“我按大小姐要求的去染,只是染的过程中个学徒不小心打翻了锭青,没料到正是因为打翻了那个颜色,所以染出来的这个颜色才比较特别。我见那这颜色淋在这丝绸上极为好kàn

,而夜色已深,不敢再打扰大小姐,所以就擅自做主将这所有的绸子都染成了这种颜色。若是做的不妥,还请大小姐责罚!”

“事急从权。”楚晶蓝缓缓的道:“那天晚上我向你下的是死命令,你完不成我是真的会责罚你。这个颜色虽然不是我所要求的,可是效果却不错,你没有呆板的做事,是该好好奖赏。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当天晚上你不方便通知我,第二日也该来告sù

我的,可是你直到此时将所有的东西都做好了才来告sù

我,这中间只怕是存了饶幸之心,做事不负责任,该罚!”

染坊管事听到她的话心里不禁有些害pà

,跪倒在地道:“回大小姐的话,当时染完之后才发xiàn

加了少量的锭青下去,而图样已经毁了,当时想着实在是没有颜面来见大小姐,却又见那颜色极为好kàn

,当时怕大小姐责罚,想等着东西出来之后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到时候也能免了责罚,所以就存了饶幸之心,直到今日才敢拿着成品来见大小姐。”

楚晶蓝当时拿着花样给染坊的管事时,曾交待过要用特定的凸染方法,然后用瑰丽的红色染在花朵之上,再用明亮的金色染在花朵的边缘,再用墨绿色染在花叶之上,然后再细细的用时下最为华丽的缠枝的方式将那牡丹的花朵串起来。管事其它的地方都做的极好,只是将那瑰红的颜色里加了点锭青,没料到竟有如此出乎意料效果。管事在这件事情上有功也有过,不管是奖是罚都不是件极妥的事情。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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