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在旁劝道:“姑母也不用太过担心,小表哥竟然如此钟情于楚大小姐,我倒觉得是件美事,也许不多久就能让姑母抱上白白胖胖孙子了。”

“但愿吧!”安夫人原本想说安子迁还没有和楚晶蓝圆房的事情,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虽然是至亲,却也不好说出口,心里底里又怨了楚晶蓝几分,又恨安子迁不长进,个大男人竟是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苏秀雅笑的温婉道:“早前大哥和楚大小姐议亲的时候,我还小,虽然见过她几次却已忘的差不多了。到大些之后,我出阁了,楚大小姐又整日里忙的紧,早就听到她的大名,想见见她,却直没有机会,今日里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都想去见见她了。”

安夫人的眸子里有了抹无可奈何,她纵然再不喜欢楚晶蓝,心里本就有袒负之人,不愿去见她,此时这等情景,却也不得不见了,当下便顺着苏秀雅的意思道:“既然如此,就陪姑母去看看吧!只是你这身子如今还弱的紧,遇到不该看的就不要看了。”

“姑母不用担心,我自己会拿捏的,断断不会给姑母再添烦忧!”苏秀雅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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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叹了口气道:“那楚晶蓝若有你半懂事就好了,我也不用如此为难。”

苏秀雅只浅浅笑,并不答话,心里却又有些发苦,到如今她倒盼着能有楚晶蓝那般强势的手段,那么她也不用受那等气了,想起自从乐辰景抢亲又将她扔下后杜夫人每日里寒着脸过的日子,她的心里便有些发酸。

两人赶到悠然居的时候,那里已围了许多的人,常大夫早已到了,已将尸体检查了遍,再将楚晶蓝的饭菜检查了遍后道:“这菜里都被人倒了鹤顶红,那鹤顶红原本是有色有味的毒药,可是味道却并不甚重,再伴在菜里,便是看不出来了。”

楚晶蓝又问道:“我听闻这鹤顶红是剧毒无比的毒药,寻常人只要沾上点,便会没了性命,所以官府对这类的药管制的极严,并不如砒霜般在普通的药房里就能买到。敢问常大夫,有哪些途径能买得到如此毒的毒药?”

常大夫看了楚晶蓝眼,心里升起抹敬佩,寻常的女子见到死人,早已乱了阵仗,而她直都片淡定的站在那里,此时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当真是厉害的紧,那下毒之人惹上了她只怕是不会有好的下场了。

他低着头答道:“这类的药虽然药铺里没有卖的,可是在府库里却是有案可查的,因为常有些犯人犯了大事,却又因为特殊身份,或者家中使了大笔银两以期能有个全尸又不至于太过痛苦,所常会赐下鸠酒处济死刑,而那鸠毒大多都是鹤顶红,所以府库里常会备上这种毒药。再则有些走方郎中,平日里心术不正,和些江湖人士有结交,所以也有可能会有鹤顶红。”

楚晶蓝问道:“除了这两种途径外,可还有其它的方式能得到那毒药?”

常大夫摇了摇头后道:“这个老夫就不知dào

了。”

“有劳常大夫了!”楚晶蓝轻轻福以示谢意,然后看着已走到场的安夫人的面前道:“常大夫的话母亲想必已经听到了,这凶手只怕是处心积虑了想要我的性命,还请母亲为我做主!”

安夫人没有说话,安子迁已绕到安夫人的身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遍,他的口才原本就绝好,这番讲,直把方才那场子晚膳说危机四伏,血不四溅。

安夫人听到他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却已百转千回,双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圈,面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听着。

说话间,安夫人见雪晴已被抬出了房间,身上虽然蒙着白布看不清模样,她的心里也大叫了几声晦气,她有些不悦的道:“府里这般摆着个死人成何体统?来人啦,还不快连夜背出府去!”

楚晶蓝早些年就已知那些卖身的奴才们的命是点都不值钱的,生死都捏在主人的手里,小命不过都是由主子的喜怒来决定。而楚府待府中奴才素来是比较宽厚的,加之楚家也相对而言远没有安府复杂,奴才们犯了错,多是打上几十大板,或者赶出府了事,像这般失了性命之事倒是从未有过。而此时听到安夫人那不冷不热的话,她的心底片冰凉。

见家丁要来搬雪晴的尸体,她冷喝声道:“住手!”说罢,又抬眸看着满脸不悦的安夫人眼后道:“媳妇并不认同母亲的看法,今日里若不是雪晴,此时躺在白布之下的便是媳妇了,雪晴算是代我身死,此时真相未白,又岂能草草就将她的尸体背出府去?”

安夫人听到她的话里满是不悦,当下冷着声道:“你的事情我自会还你个公道,可是这般将这样个死人摆在这里,没的太过晦气!”她的眸光微寒,冷冷的看着楚晶蓝道:“不过是个没有根的死契丫环罢了,她能为主子死,是她的荣幸,晶蓝就不要太过太意了。”

她的话说完,围在那里看热闹的丫环奴才们心里都生了三分寒意,他们当中大多都是签了死契的,都知dào

安夫人虽然平日里待府里的下人们并不薄,却是个极讲究的人,非常不喜欢府里出现死人的事情。他们便想着日后若是有何差池,只怕也会落得草席裹身的下场,时间个个心里都有几分暗然。

楚晶蓝毫不示弱的看着安夫人道:“再签了死契也是条命,在我的心里,每条生命都是平等的,此时还未查明真相,母亲若是强行将雪晴和尸身拉出去,我自是不能同意。”

“大胆!”安夫人喝道:“难道楚老爷和楚夫人没有教过你孝道吗?你竟敢如此顶撞长辈!”

楚晶蓝又岂是那种被人喝就会怕死的人,当下双膝跪倒在安夫人面前道:“晶蓝自知今日里顶撞母亲是晶蓝不对,也违了孝道。但是还请母亲体谅下晶蓝此时的心情,我嫁到安家也不过才个月,先是有人给马匹下了毒欲置我于死地,今日里又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上次的事情母亲说已查到了些许眉目,却直都没有是何眉目。今日又急着想要埋雪晴,这其中是不是也含了些许母亲的意思?”

她的话说的其是婉转,可是在场的这些少夫人们个个都是人精,自然是听出来了她的意思,二少夫人的眸光微微转动,轻叹口气道:“那凶手倒当真是心狠的紧,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母亲素来公正的紧,又岂会放过那凶手?今日里母亲说已查出了些许端倪,不知现在是否可以告知大家,将那凶手绳之于法,也省得我们整日里提心吊胆!”

其它的几房少夫人也纷纷出声附和,她们虽然平日里并不和睦,可是这样的事情竟意wài

的让她们意见致起来。那凶手敢对楚晶蓝下毒,那么就敢再对她们下毒,生死攸关的大事,她们可不敢冒半点险!

安夫人知dào

今日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了,眼底升起抹不痛快,苏秀雅在旁见到这等情景,眼眸微微有些凄然,当即浅笑的将楚晶蓝扶起来道:“姑母是天下间顶好的人,却也是那种忍不得半点污垢之人,今日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当会公正处置。不是姑母心狠不理不处理小表嫂的事情,而是姑母最是见不得死人的,这尸身摆在这里也多有不合规矩,家中还有太夫人在,这尸身放在这里,也是不吉利的。还请小表嫂也体谅下姑母的心意,现在原因已经查明,尸体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多的用处,倒不如抬出府去葬了,也能让死者入土为安。”

楚晶蓝听到苏秀雅的话眸光转深,她小时候也曾见过苏秀雅的,那里苏秀雅年岁尚小,梳着个小包头蹦来蹦去,全无半点城府的。可是此时听到苏秀雅这简短的几句话,她便知这个女子也是个极有心机的人,短短几句话便将安夫人几近失控的场全救了回来。方才那些听到安夫人的话而心生冷意的奴才们脸色都缓和了不少,大多数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楚晶蓝不禁细细看了眼苏秀雅,只见她长了双和苏连城般的的凤眼,细细的柳眉微勾,再加上微微上扬的眼角,平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偏生那双如紫葡萄样的眼眸里藏着抹淡淡的哀伤,当真是有些我见犹怜。再加之她今日里穿了件月白色的鲛面外衫,里面穿了粉色打底衣,竟生生将她衬的娇弱无比。再配着她那娇小玲珑的身材,仿佛风吹便要将她吹走般。

因为乐辰景的事情,她原本对苏秀雅有些过意不去,苏秀雅此时这般来扶她,她的眸光微敛,便顺着苏秀雅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她在打量苏秀雅的时候,苏秀雅也在打量她。苏秀雅见她气质高洁,虽不是那种眼看上去就倾城倾国的女子,却是越看越有味道的人。此时这般看着她,苏秀雅倒有三分替苏连城可惜了,她实在是看不出来,红颜哪方面强过楚晶蓝。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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