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迁淡淡的道:“多谢父亲信任!”

安老爷听出他话里的嘲弄,暗骂他是个浑球,却又当着洛王的面不好多说什么,安夫人对这个结果也甚是震惊,她虽然一直觉得安子迁没用,可是今日里他的表现却让她有些震惊,做为一个母亲,对他的表现极为满yì

,只觉得那个不成才的儿子终是成才了,可是看到他缓慢的拔算盘的方法,又觉得没有可能。

安夫人看着安子迁道:“远溪,你方才拔算盘的法子并不算快,怎么会比你大哥还先算完?”

安夫人的这个问题是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往安子迁的身上投去。

安子迁看到众人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浅浅一笑道:“母亲问的极好,其实我自己也有些好奇,方才一度以为自己是神灵附身。”

安夫人啐道:“混帐,又在胡说八道。”

安子迁嘻嘻笑道:“母亲说对了,我方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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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在胡说八道,这世上哪有神灵啊!不过在我的心里,晶蓝就比神灵还要厉害的多!”

楚晶蓝听安子迁突然提到她,她的眸光微微一敛,顿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淡淡的道:“远溪休要胡说,当着土地公的面,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小心土地公降罪!”

安子迁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忙给土地公上了一柱香道:“我方才纯粹胡说八道,大仙千万不要介怀,只当做我方才放了一个屁便好!”

他的话说的粗俗,安老爷的面上一阵尴尬,怀素和洛王却失笑,洛王笑道:“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跟神仙认错的,远溪真是让本王开了眼界。对了,你方才说晶蓝在你的心里比神灵还要灵上几分,可是今日里珠算之事和晶蓝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安子迁忙答道:“有大大的关系!”

“哦?”洛王来了兴致,忍不住问道:“有何关系?”

安子迁忙将笑脸收起,一本正经的答道:“父亲和母亲都知dào

我自小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对那些帐册什么的实在是提不起一点兴趣,我自小就喜欢诗词歌赋,可是父亲又觉得商贾之家根本就不需yào

会那些东西,天天逼着我看账册,我实在是觉得无聊就天天溜出去玩,于是就有了纨绔之名。可是,这个世上又有谁愿意做纨绔,天天被人看不起?但是我真的是没有那个才能,我私底下觉得,做一个商贾之家的家主,并不见得一定要懂那些东西,我手中有银子,完全可以雇人来做的,而做生意之道,除了诚信之外其实还是诚信,这第一个诚信指的是商铺里的东西要货真价实,对顾客的一个诚信,而第二个诚信则讲的是,下人们对主子的诚信,人和人之间最重yào

的就是信任,若是整日里对下人们都全神戒备,怕他们偷懒,怕他们人帮假账,那么就必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后续要如何将家业发展壮大。”

“依五弟这么说,好像将事情交给下人之后,就不用再去管呢?”大少爷在旁冷着声道,声音里满是嘲弄。

安子迁淡淡的道:“大哥还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一直觉得雇人之身不如雇人之心,你若是得到了所有伙计的支持,让他们全心全意的为你做事,那么又何愁事情做不好?当然,这世间还有不少的奸诈之徒,所以就有一句话叫做,用人之不疑,疑人不用,所以在用人的时候若是处处提防反而会引来其它不好的后果。当我们决定雇一个人的时候,就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误将奸诈之徒当做老实人雇回来用的话,那么也是这个老板自己的问题。”

安子迁站在大厅里侃侃而谈,神情间没有方才的纨绔之色,那一身素色的棉袄衬得他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洛王看着他的目光转深,怀素的眼里光华流转,似在思索着什么。

安老爷听到他的话虽然觉得里面有些是歪理,但是细细一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却又想起安子迁往日里的行事,心里又冷了三分,只觉得他这个不学无术儿子又在这里妖言惑众了。

楚晶蓝的眼里却满是赞赏,安子迁的这一席话虽然打动不了安老爷,却足以打动洛王了,今日里考核的结果其实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如何过洛王那一关。

大少爷的眼里满是不认同,他冷笑道:“荒谬!依你之言日后将人雇好之后,就不用再去管他们了,不管盈亏如何,不管他们的帐册做的是不是有问题?这样和败家子又有什么本质的差别?”

安子迁淡淡一笑道:“大哥不认同我的观点,原本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安家一直是用这样的模式在经营米铺,所以大哥和父亲整日里都在提防是否人捣乱,是否有人做假账,那做帐之人一定要是安家的家生子,或者是在安家做了十年以上的人。可是我想问问大哥和父亲,就算是你们这样做了,米铺里的帐就一点都没有错?就没有人能拿走安府的一两银子?米铺里米就没有被人拿走一粒?”

大少爷的安老爷两人脸色都微微的变了变,这些年来,帐房的银子被人私自挪用的事情已发生过几起,米铺里的米更是被伙计偷偷的装回家了不少,虽然抓住了几起,可是这种事情就一直没有办法禁得信。

大少爷却依旧不服气的道:“开米铺的又哪里能管得住那些伙计有没有将米拿走?”

“当然管不住!”安子迁单手负在身后道:“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用管的,而是需yào

让伙计们的心向着自已的东家!试问若是他们觉得自己的东家处处为他们着想,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他们还会那样做吗?”

他的话一说完就看着大少爷,他见大少爷的嘴巴微微动了一下,他又抢在大少爷之前道:“也许他们有难处的时候还是会做下那样的事情,可是他们那样做的可能性却小了不少!我以前也一直觉得大哥和父亲的做法是对的,俗话说的好,人心隔肚皮。你对他人有防备之心,他人自然也就对你有防备之心了。我自从将晶蓝娶进家之后,就时常跟着她去楚家闲逛,亲眼看到了她是如何对待楚家的伙计的。她平日里也会看帐本,可是那看帐本的方式却和父亲完全不一样,她看的只是整个楚家店铺的营收情况,看看有哪些不太合理的支出项,不对的地方就改正,下人们做错事情会再给一次改过的机会,而楚家伙计的工钱比同行其它家的工钱几乎高出一倍,所有的伙计都以在楚家做事为荣,没有一个伙计会觉得在一个女人的手下做事丢人,大哥,父亲,你们知dào

为什么吗?”

楚晶蓝没有料到安子迁会说这些,她微微怔了一下,便明白他今日里除了要在洛王的面前斩露锋芒之外,还想替她在安老爷和安夫人的面前正名声,她的心里顿时是满满的喜悦,她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远溪……”

安子迁朝她微微一笑,却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因为楚老爷新逝,她有孝在身,所以今日里着了一件雪色的袄子,身上没有带一件饰物,正因为如此,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清雅的气息,和站在大厅里其它的几房盛装的少夫人一比,整个人便显得清灵无比。

安老爷和大少爷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三少爷看了两人一眼后问道:“为什么?”

安子迁缓缓的道:“整个杭城只知dào

楚晶蓝一个女人掌管整个楚家,靠的不过是铁血的手段,凶悍的性情,可是那些传闻根本就全是错的,晶蓝她待楚家的每一个下人都是的有情有义,对每一个伙计都可以说是关怀备至,谁家有困难了,只要她知dào

,必会鼎力相助。在楚家下人和伙计们的心里,晶蓝对他们而言,不仅仅只是东家,而是朋友和亲人!楚家对他们而言,除了是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之外,也是他们的家!试问,这天下间又有谁会去害自己的亲人,又有谁会去毁了他们自己的家?”

他这一席话说的比较慢,却吐词清晰无比,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个个心里都有些惊讶,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两人。

楚晶蓝只是淡然而笑,不附和也不否认。

安子迁扭头看了她一眼后又道:“所以我和晶蓝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我是学到了许多的东西,也终是明白了句话的真zhèng

含义,那就是‘雇人之道的最高境界就是雇心’,当你得互伙计们的人心之后,又哪里需yào

害pà

他们不尽心尽lì

为你做事?”

“好一句‘雇人之道的最高境界就是雇心’!”洛王大声赞道:“这一句话说的太好了!”

洛王这般一赞赏,其它的人也不禁附和起来,安老爷心里一时间却有了千般想法,他对楚家的事情知之不多,但是那一日马氏在楚老爷出殡时闹事的情景他却是看到的,当时顾宗德带来的那些大汉们欲对楚晶蓝不规矩是,他们根本就不需yào

楚晶蓝发话,便全部都护在她的身前。他不根根本法有些想问自己,若是他哪一日真的出事了,那些伙计们会不会也护在他的身前?他想了想,心里却不敢肯定。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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