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半晌之后,怀素的手终于缓缓松开,他咬着牙道:“你赢了!”

安子迁微笑道:“多谢手下留情!”

怀素瞪了他一眼,安子迁又道:“不对,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口下留情,你今日里一人只身赶来,没有带其它的王爷侍卫,只怕早已料到了后续的事情吧!”

怀素的眸子里满是寒气,安子迁依旧浅笑,他却又问道:“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我劝你还是不要见她的好。”安子迁缓缓的道:“你们多年未见,上一次见面之后,你知dào

她为何明明知dào

你就在安府却没有来找你吗?”安子迁看着怀素问道。

怀素的眸子里有了一分痛苦,安子迁淡淡的道:“什么原因,自不用我说,你自己都能猜得出来。”

怀素不语,安子迁又道:“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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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op.;“不想见便不见吧!”怀素缓缓的道:“也许……”他的嘴唇轻轻的张了张,终是没有说出那个也许之后的话。

安子迁含笑看着他,却没有说话,轻哼了一声,扭头便离开了。

安子迁也不拦他,只在他的身后道:“我会去劝劝她,她若是真的想见你的话,我便让她去西京找你。”

怀素的脚步停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安子迁,他此时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淡淡的道:“多谢姑爷的美意,姑爷在为我的事情操心的时候还不如多为你自己操心。”

“多谢提醒。”安子迁冲怀素拱了拱手,他这番一拱手,便有了几分江湖的气息,举手投足间满是洒脱之色。

怀素看到他那副样子却笑道:“姑爷装纨绔当真是有一手,奴才佩服的紧,只是这副真容却实在是会让人吃惊,若不是曾和你交过手,又亲眼看到姑爷截然不同的两面,奴才实不敢想信这竟是同一人。”

安子迁淡淡的道:“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会戴着另一张面具,只是有的人演的好,有的人演不好,那些喜怒哀乐若不是从心而发就有了三分虚假,就如同怀素往日里就算是再稳重老成,可是只要一说到她的事情,也会冲动一怒一样。怀素说我戴着面具,你又何尝不是?”

怀素轻哼了一声,看着安子行的眸光多了几分深沉,安子迁依旧浅笑,他冷冷的道:“银面阎罗,果然名不虚传!不止武艺高超,手段和心机也堪称高手中的高手,难怪能掳获小姐的心。”

“过奖。”安子迁依旧浅笑,却将一只手负在身后,那副模样倒有了几分磊落风流之色。

怀素又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这才转身离开。

安子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光里一片幽深,嘴角边有了一抹淡淡的嘲弄。

楚晶蓝走到他的身畔道:“他会把你的身份告sù

父王吗?”

“不会。”安子迁缓缓的道:“他又不是傻子,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你就如此肯定?”楚晶蓝扭头看着安子迁问道。

安子迁却没有看她,望着那片正被纷纷扬扬的大雪笼罩的杭城道:“其它的事情不敢太过肯定,但是这一件事情却能肯定,他的性子偏于稳重,是不会做出太过冒险的事情来的。”

“太过冒险的事情?”楚晶蓝的眼里有了一分不解。

安子迁缓缓的道:“一般像怀素这样的人,看起来好似无情,可是内心里却有一把火,他真的对哪个女人动了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纵然那个女子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也会等她一生一世。”

楚晶蓝的眼睛微微眨了眨后问道:“那个女子是谁?”

安子迁将目光抽回,看着她道:“我的事情从不瞒你,可是这是别人的私事,她没有做出决定之前我还真不能告sù

你。”

楚晶蓝失笑,安子迁又道:“你认识她的,这些年来她也极不容易,上次见到怀素之后她是万念俱灰,所以才没有去找怀素。”

楚晶蓝的眼里有一丝不解决,安子迁又道:“你就别去过问这件事情的,我能处理好。”

楚晶蓝抬眸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他的身份被怀素揭穿之后就似变了个人一般,同样都是在笑,可是那些纨绔的气息已经不见,多了一分潇洒和淡然,真真有了几分超然的味道,她轻轻掀了掀眉毛,他却已含笑拉住了她的手。

雪花纷飞,在两人的四周落下,楚晶蓝一袭深紫色的披风立在雪中,身上没有戴任何饰物,就如同雪中仙一般典雅高贵,安子迁今日里着了一件深蓝色的大麾,站在这雪花飘落的池塘边,却有了几分稳重的味道。

两人四手相握,心里想的却是一样的,从今往后,两人便要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了。

雪色的白,衬着那抹紫色和蓝色的身影,无疑已成了绝佳的风景。

那匹马在池塘里挣扎了一番之后终是没了气息,沉入了池塘底。安华此时已从池塘里爬了上来,打着寒颤道:“五少爷,五少奶奶,可以回去吗?”

两人齐看了他一眼,都淡淡一笑,几乎同时从鼻子里溢出了一声“嗯”,两人相视一笑,安子迁见安华已冻的不轻,便让他先回了,他却拉着楚晶蓝的手道:“晶蓝,以前和人在雪里在漫过步吗?”

楚晶蓝摇了摇头,安子迁含笑着问道:“要不今日试一试?”

“好!”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安子迁拉着手在雪地里缓缓而行。

她曾想过很多种浪漫的场景,比如说和喜欢的人在雨中漫步,也有相识于春花灿漫的花树之下,还有月夜游湖,只是那样的想法和此时与安子迁一同走在雪地里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是虚幻的美好,而这是真实拥有的浪漫。

怀素离开之后,从街角牵了一匹马,极快的就奔到南湖边的画舫里,他还未走近,便已听到了筝筝的琴音,他的思绪如飞,想起多年前也曾有一个女子为他弹琴的情景,只是如今物换星移,一切都变了模样。

他的心里升起了万分的感伤,在船头边停了下来,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入掌中,顿时化为一片水渍,他的眸光顿时温和了不少,想起那一年的冬天,她和他一起相约于梅花树下,那样的温暖已成了他这么多年来的支撑,也正是那分温柔让他能在洛王府的风云诡谲下能淡然处之。

而今,她又在哪里?

他想起曾对她做下的事情,心里有了一丝悔意,那些幸福而又甜蜜的时光竟已离他远去。他的眼眶不由得泛起了红意,他又想起之前分别的那一次,因为那个误会,她只身一人抱着那把大琴缓缓的没入人海之中,他任凭自己心痛到极致也没有去拉她,到如今他已经弄不明白当日里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真的就让她在他的眼前消失!

失去后还能再找得回来吗?怀素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想起上次和她见面的情景,他心里更加暗然,突然觉得不知dào

再如何去面对曾经的回忆!

或许安子迁说的是对的,她若是想见他,早就来找他了,又岂会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

他望了一眼被白雪笼罩的整个东湖,他只觉得他心就像是被冰雪覆盖的湖水,他的眸光微敛,伸手从怀里取出一杆笛子,伸手放在唇边欲吹奏一曲,却又觉得记忆深处的那些熟悉的旋律,此时已全部消失在他的脑海里。他顿时悲从中来,鼻子一酸,泪水竟已滚落。

他轻轻将笛身擦了擦,然后又放进了怀里,其实不管她会如何想他,只要她安全便好,只要她快乐就好!他的眸光微微眯了眯,眼里已满是浓郁的伤痛。

怀素原本对安子迁的事情并不关心,但是洛王很关心,而且他上次见到许晓玉之后也很关心那件事情,一直在拼命的追寻银面阎罗的下落,所以上次洛王在东湖上说起许晓玉的事情他心里是极度害pà

的。

他跟在洛王的身边多年,自然是知dào

洛王对银面阎罗有多么讨厌,王府里有几次事情的失败,都和银面阎罗脱不了干系,做为江湖上最大的黑道组织,王爷已经认为银面阎罗已对朝庭构成了危胁,银面阎罗手中势力之大已可想而知。

朝庭曾派人大规模的追查银面阎罗的下落,九山十八寨却做了他的替死鬼,在那一次的缴匪的行动中,银面阎罗的势力不但没有削弱,反而更加的强dà

,散布于整个西凤王朝,却没有一个人知dào

银面阎罗到底是什么,总舵又在哪里。

怀素心里泛起来了一抹嘲弄,银面阎罗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又有谁能将那样的一个人物与杭城最大的纨绔联系到一起!银面阎罗和安子迁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岂会有人会觉得两人会是一人!更加没有人想到他那样的一个人,竟会披着那样的外衣,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这一次怀素没有到安府来,只怕也不会发xiàn

安子迁的真zh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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