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撇了撇嘴道:“五年前,金钱帮。

长风弄里船倾斜,有少年如玉,美人如花,却见红颜倾城而笑,繁花却似绵纷落。天已暮,明月如勾,清风吹动往年事,却笑人太痴,我太疯狂。独见那少年如蛟龙腾起,耀起一江清晖,万舟过后,却是水过无痕。”

安子迁听到这一席话后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想起了五年前的一段往事,当年他万知楼还只是江湖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帮派,却因为手中有极丰富的资源,引得一众江湖人士眼红,当年有人想要除去他,在杭城之外的苍浪河里布下了十面埋伏,只想取他性命,他当时暗中调拔,幸得秦伯和秦妈夫妇相助才得已脱险,更化被动为主动,将那一江河水变了颜色,将其中最强劲的金钱帮彻底消失,也就是在那一次,万知楼的声望一路狂升,很快就成了天下第一大帮派。

方才二少爷念的那一段词是他当年写下的,而二少爷一直都不涉足江湖之事,又从何得知这段词的?他记得当初他张狂的写词时,只有秦伯和秦妈以及金钱帮的帮主、帮众在场。

安子迁的心里有很多疑惑,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下便问道:“莫非二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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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正是!”二少爷平素的猥琐之色尽数散尽,眉间有了一丝悍色,他没有问安子迁猜到了什么,却已直接承认。

安子迁看到二少爷的样子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长叹一声后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到如今,谁还敢说我的二哥是一个只知寻欢作乐之人!”

二少爷笑了笑后道:“五弟你就不要笑话我了,你年纪比我小,做的事却比我大很多,实不相瞒,我当初也曾对家主之位动过心思,可是在知dào

你的真实本事之后,我就彻底打消了那个念头,因为我知dào

我实在不是五弟你的对手。”

“二哥是什么时候发xiàn

我的真实身份的?”安子迁看着二少爷问道。

“五年前就已经知dào

了。”二少爷微笑道:“所以那一夜在祠堂里对你说的话也是胡话。”

安子迁赏了他一记白眼,他却又笑道:“那一日我输了,输的很不服气,我就想知dào

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个平地而起的少年又是怎样一个人物。当时的金钱帮虽然元气大伤,但是建制还在,因为钱多,所以要打探消息还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法子的,然后我就知dào

了你的真实身份,心里是又惊又喜,却又觉得不可能,所以就一直多加试探,在吃了好几次亏之后我终于明白了那个道理,绝对不与你为敌,你想要什么便给你什么。所以江湖上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金钱帮,只有万知楼。”

安子迁的眸光深了些,想起之前的那些往事,那一战之后,金钱帮的确找过万知楼几次麻烦,却都被他以雷庭的手段给压了下去,将金钱帮打得落花流水,当初觉得金钱帮不过尔尔,如今才知dào

那所谓的尔尔,不过是二少爷的试探罢了。万知楼这几年之所以如此壮大,只怕也有金钱帮的功劳。

他长叹一声后道:“多谢二哥成全。”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想成全你。”二少爷叹了一口气道:“是实在不是你的对手,与其鱼死网破,倒不如成全了你,这样日后将那些迷雾拔开之后,我们相见也能坦然些,你也会对我手下留情。”

安子迁微微一笑,二少爷却又问道:“你知dào

我以前为何总与你保持距离吗?”

安子迁的眸光闪了闪,又轻轻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二少爷却又缓缓的道:“那是因为我怕你认出了我,怕你说我太没用,比你年长好几岁,却还败在你的手里。”

安子迁闻言笑容更大了些,他轻轻拍了拍二少爷的肩道:“二哥真是会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想法。原本以为我这些年来做下的事情没有一个人知dào

,却不想都落在二哥的眼里了,我想这些年来,若不是有二哥的刻意隐瞒,以及好多次暗中相助,我的身份只怕早已被人识破。”

“你还算是个明白人。”二少爷浅笑道:“这身边所有的一切,你倒都极通透的。”

安子迁轻叹道:“只是我不太明白二哥为何要帮我和让我?”

“我没有帮你,我自始自终都没有让过你。”二少爷幽幽的道:“只是我心里很清楚的知dào

,我和你之间是有差距的,我的目光也看不到你那么深远的东西。这世上有很多的种人,其中有一种人是天生的王者,让人会情不自禁的就会去帮他,还有一种人虽然也是有些本事的,可是眼光却不够深远,心胸却不算太小,能放得下姿态去帮那个天生的王者。”

安子迁闻言却笑了:“二哥,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二少爷笑了笑后道:“有什么差别吗?”

安子迁听到他这一句也笑了,那双细长的眼睛里也满是温和,他缓缓的将手伸出来道:“二哥,这么多的兄弟之中,你是最聪明的,也是最了解我的。”

“我知dào

昨天我打二掌柜的时候你的心里起了疑心,昨天却没有来问过,不就是想让我主动把一切告sù

你吗?我才不会蠢到等你来问,因为我知dào

,你若是真的问了,就晚了!”二少爷笑着抓住了安子迁的手。

安子迁却有些不以为然的道:“不要以为我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是见见使舵罢了,你知dào

我虽然不是多疑之人,但是从不用可疑之人,我之前让你来管米铺便是已经信得过你了,只是有些细节的地方,我的疑问却很多。昨日那样的情景,也是你表明态度的最佳时候,所以你才故yì

显露你的武功,然后今天又乖乖的把一切给招了。”

二少爷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道:“五弟啊,你表面上看起来呆呆的,其实却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狐狸。”

安子迁轻哼了一声后道:“你说我是狐狸,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我对自己的媳妇还算坦白,你却是连二嫂都骗了,小心哪一日二嫂知dào

了实情,拿着扫帚揍你。”

二少爷闻言却笑道:“她爱我还来不及,又哪里会舍得揍我!”

安子迁撇了撇嘴,他却又笑道:“如今这样的情式我觉得是极为妥当的,这米铺里三弟的人都被人明里暗里摸清了,二掌柜的事情一出,你便可以借着那件事情查下去,将三弟的人从米铺里彻底清除,只是如此一来,父亲只怕是要狠狠难过一阵子了。”

安子迁笑了笑道:“这一切都是父亲自找的,可怨不得我,在这之前,我给过很多机会的,可是父亲一直觉得我不行,他那样认为,我总得做一两件事情让他改变想法。”

二少爷撇了撇嘴道:“你何止让他改变了想法,还差点要了他的命。”

安子迁瞪了二少爷一眼,二少爷却又问道:“我听说大伯和伯娘是你请回来的,我原本也觉得只是观个礼罢了,可是昨日看到他们之后,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五弟,你不觉得你和伯娘很像吗?”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用这样拐弯抹角。”安子迁淡淡的道。

二少爷的眼睛却眨了一下后道:“我其实也没有拐弯抹角,只是觉得像很已。”

安子迁白了他一眼,二少爷这才道:“说到底那些也不过是上一辈子的恩怨,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五弟。”

安子迁闻言却笑了,二少爷的眸光闪了闪后道:“我这样的想法,若是让父亲知dào

了,他只怕还得再见吐一口血。”

安子迁扬了扬眉毛道:“也许吧,说不定他过段日子还会来找你,必竟在他的心里,你也是名正言顺的,可是我却不是。只盼着二哥到那个时候,也能如今日这般清醒才好。”

二少爷轻叹一口气道:“五弟,你在威胁我!”

安子迁的眉毛微微扬了扬后道:“你想怎么认为便怎么认为吧,反正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再说了,所有的一切都在于人的选择,而二哥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二少爷也扬了扬眉毛道:“好像是的,只是你的话已说的如此直白,我就再也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因为我知dào

你敢在我的面前这样说话,便是想好了所有的应对之策,我往后的路也只怕早就堵死了。”

安子迁微笑道:“我现在才知dào

,原来二哥才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二少爷也笑了笑道:“那是,我们做了二十五年兄弟,又做了好几年对手和敌人,如今是无论怎么着也得一起面对以后的风浪了。”

“你确定你不会把我做的事情告sù

父亲?”安子迁问道。

“我虽然不喜欢父亲,却也不想他在我的面前气死。”二少爷看着安子迁道:“所以五弟,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我没有任何意见。而且我也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府,绝对不会去害安府里的任何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是心思深沉、机关算尽的父亲。”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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