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中的是东方古秘法,【气海脉流灸术】!”

听到奸邪老人的话,杨尘脸上的微笑顿时一凝,面色缓缓地沉重起来,他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唉,你明明是个东方人,居然还得让我来解释.你做人还真失败啊!”奸邪老人一边挖苦杨尘,一边说道,“所谓的【气海脉流灸术】是一种古老的东方秘法,据说可以激发人的潜能,将先天蕴藏于五脏六腑之内的力量牵引出来,从而免去你们所谓的筑基一步。而练至深处,更可使枯木逢春,使死灰重燃,令濒死之人重新焕发生机。这术法本是造福他人救济天下的绝学,可为这女孩施术的人功力不济心性不好,是以使得这少女气血躁动,力量不稳,随时有性命之忧。”

“东方秘法,这城里怎么会有懂得秘法的东方人?”杨尘蹙眉问道。

“怎么没有,你不就是一位吗?每年前往诺坎普城的东方人也是以万计,其中更是不乏能人异士、清新萝莉和美艳熟女啊!”

杨尘没有搭理奸邪老人。一听老人的介shào

,他也对【气海脉流灸术】渐渐有所记忆了,那是天朝宫中太医才有资格研习的秘法,除非是皇族中人,连显赫高官也无法触及这秘法。身怀绝学的太医不可能流落Lang迹出皇廷,更遑论步入西方的土地,那剩下的答案便只有一个。

虽然因为奸邪老人竟然对于【气海脉流灸术】有如此之深的了解而深感诧异,但杨尘此刻的心思却已被可怕的推论占据。

“三皇叔啊三皇叔,你终于派出真zhèng

的高手来追杀我了。”杨尘在心中长叹道。

芙瑞斯特不安地朝杨尘望去,她也充分了解着东方皇族的可怕。但若是在她完好全盛之时,除非那传说中步入神武境的三名先辈皇帝,其余人连一搏之力都没有。

奸邪老人见杨尘神色有异,嘿然一笑,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了。今天晚上还得去城主府参加一个晚会呢。为了招待东方统治者派来的追杀者们,今晚的陪酒美女质量可绝对令人期待啊!我得好好享shòu

享shòu!”

言者有心,听者有意。

“果然。”杨尘在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他同时也为奸邪老人的深不可测吃了一惊,“他怕是隐隐地已经意识到我的身份了吧。真是可怕的家伙。”

******“我……这是在哪里?”低喃着,初醒的少女费力地在床上直起身来,任由棉被在自己的肩膀上滑落。

“你在铁匠铺楼上的落难者客房里。”懒散的男子声音响起,“你体内的那股躁动力量我已经帮你稳定过了,再过段时间那力量便会真zhèng

成为你的所有物,不再会折磨消耗你的生命了。”

瘦弱少女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她曾一度以为是梦幻的身影。

扑通一声,少女残破而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撑她那强烈的行动意愿。她重重地从床上连滚带爬地摔下在地板上。

“求你!求你!求你救救我妈妈吧!求你了!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好人了!”

瘦弱少女用因多日未曾进水而嘶哑的声音哭喊道。

杨尘不知在何时已经静静地站到了她的身边,少年伸出手,将女孩从地板上抱起,放到了床上,又小心翼翼地替她盖好了被子。

瘦弱少女的眼泪没有一刻的停息,仿佛是堵塞太久了的泉水,仿佛是冷藏过久的悲伤,汩汩往外流淌。

“你慢慢说吧。本大人定会替你讨个公道。”杨尘厚着脸皮道。

于是,那瘦弱少女便在哽咽声,咳嗽声的间断中,将她悲惨的故事缓缓地呈现在杨尘的面前。

原来那天杨尘突发好心给了当时还是一名资深扒手的少女一枚价值不菲的四星土属性魔核,饱受地痞与黑帮剥削的少女便兴高采烈地将魔核紧紧抓在手里,飞奔去回她在贫民窟的家,将这魔核好好藏起,以备日后替正身染重病的母亲换取医药的费用。

可当她第二天回家时,却发xiàn

等待着她的是一群面目狰狞的流氓地痞,而她那重病卧床的母亲已被这群人打得奄奄一息。

原来那日她收获珍宝的事早已被心怀不轨之人纳入了视线,在少女回家之前他们已翻箱倒柜地搜了一遍却没有收获。他们于是便以少女重病母亲的性命为要挟,逼着少女将她藏起的魔核乖乖献上。

无奈之下,寄予了母亲康复希望的魔核只能落入那帮恶人的魔爪。

但就在那帮流氓欢天喜地地离开没多久,少女便听到目击者说是街口发生了一场血腥的斗殴,方才抢她魔核的混混流氓被一名东方来的男子杀了个干干净净。

在心里已隐隐将杨尘摆到崇高位置的少女下意识地便认为那“东方来的男子”指的便是杨尘,于是她兴匆匆地便跑去了发生斗殴的街口。

说到这里,瘦弱少女突然住了嘴,脸上浮现了一阵恐怖与不忍回忆的神情。

杨尘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那场面太过血腥,我实在不想再重新体验一次。”瘦弱少女又瑟瑟发抖了起来。

杨尘只得搂住少女剧烈颤抖着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一切都过去了。那就跳过这段吧,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我看到了那名造成了那片血腥的凶手——那个黑发黑瞳的魔鬼!”

“唔,他真的也是东方人啊。”

“对!可东方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好大。恩公那么善良高尚,而他却这么邪恶卑劣!”少女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一开始也表现得慈眉善目,还将我被抢走的魔核还给了我,让我以为他虽然手段血腥残忍了一些,但也是如恩公一般的好人。于是我之后便邀请他去我们家坐坐,想报答一下我的感恩之情。可哪料……可哪料……”

少女悔恨的泪水又淌落下来。

杨尘缓慢而懒散的思绪还停留在“恩公”这个奇怪而又奇怪的称呼上,看到少女再度落泪,不由又慌忙地劝慰起来。

“接下来,那个东方人便显露出了他真zhèng

的面目!他真的是一名魔鬼!他先是让手下将我的母亲抓起来带走,之后又对我说什么‘你的身上有一股我要找的那人的气味’,然后伸手在我的身上烫了几个地方,我就失去意识了。”

“等到我再醒来时,我发xiàn

自己已经跟那群流氓混混在一起。他们告sù

我说那个东方人叫我跟着那群混混一起去全城挨家挨户地收保护费,并且报上【黑沙佣兵团】的名号。如果我敢违抗的话,我妈妈就会性命不保!”

“奇怪的是我醒来后便拥有了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力量,可我知dào

这力量是魔鬼的礼物,更是魔鬼对我的折磨,它让我无法正常地思考,没有办法饮水进食,让我只能像行尸走肉一般地听从那些混混的要求,欺压百姓……之后,我在光明神的保佑下重新遇见了恩公,帮zhù

我脱离了那苦海。请恩公一定要再救救我!救救我的妈妈!”

听完了少女的血泪陈述,杨尘的心中泛起了深深的自责。说到底,一切的起因还是自己送给少女的那一枚魔核,如果没有那一次心血来潮的慷慨,这种灾祸或许便不会降临到眼前这被命运狠狠捉弄的少女身上。

芙瑞斯特的脸上什么神情也没有,反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当成是睡前故事一般在听。

杨尘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苦笑说道:“这么说来,我的那名东方同胞估计也快来到这儿了吧。”

听到杨尘这么说,瘦弱少女先是一愣,继而也恍然大悟,她的脸上立kè

涌现了不安与自责——“原来……原来……”

“你是诱饵,我是鱼,”杨尘微笑着说道,“可我咬钩却咬得一点都不后悔。”

瘦弱少女的眼眶又一次地润湿。

其实根据瘦弱少女的描述,杨尘便知他那名素未蒙面的同胞应当是个心思缜密且心狠手辣之徒,那种个性的人其实并不太会做“留人质”之类吃力不讨好的事,对于他们这类人而言,或许直接杀了人质,并随随便便撒个谎,会轻松得多。

只是这种推论太过残忍,是以杨尘并未言说,他已经不忍心让饱受创伤的少女失去她最后一抹希望。

杨尘突然间想起这一点,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听……他们……叫你阿尔托莉娅。”

“嗯,我的名字是阿尔托莉娅?不列颠,恩公你的名字呢?”

“唔,我叫杨尘,你以后不要叫我恩公啦,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阿尔托莉娅重重地点头答yīng

道:“好的,恩公。”

“……”

接下来杨尘拜托这整间铁匠铺里唯一的女生——芙瑞斯特,帮zhù

阿尔托莉娅去洗洁一下身体。毕竟阿尔托莉娅在第一次与杨尘相遇时便已经脏兮兮的,缺乏必要保洁措施,而逢此巨变,更是满身的脏垢未洗。

说起为何总是把自己搞得那么脏。阿尔托莉娅的回答却是让杨尘颇感心酸唏嘘——“那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贞操。在贫民窟,白净的女孩都是妓女。”

“以后不用怕了。你天天都可以干干净净的,我会保护你。”

如此诺言许下,大家一齐恭贺落难皇帝的后宫又增一员新丁……(误)。

******阿尔托莉娅被蹦蹦跳跳的芙瑞斯特带去洗澡了。而杨尘在今天没有偷窥的欲望,他下了楼,在铁匠铺的门口搬过一张小板凳,便翘着二郎腿懒懒散散地坐在了那边。

奸邪老人在铁匠铺里忙活,看到了杨尘这副午后晒太阳一般的表现,那双习惯于奸邪目光的小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难得的赞许。

杨尘在小板凳上坐得昏昏欲睡,朦胧睡眼间突然掠过了一丝寒芒。

“终于来了啊。”

他揉揉惺忪睡眼,习惯性地又在脸上挂起了一抹微笑。

**************纸醉金迷之间,歌舞升平之地,ruLang臀峰之处。

莺莺燕燕的环绕中,一名俊朗的黑发少年迷离着他那对漆黑的眼眸,一手高举酒杯,一手环抱着金发碧眼的热辣美女,略带醉意地自言自语道:“嘿嘿,本侯为钓客,汝为鱼,上钩之后竟还妄想将钓客拖下水溺死吗?切莫忘记还有渔童持网以待呀。几斤几两,称量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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