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与那猥琐男子的身形竟在同一瞬间消失.

而当他们身形再度出现时,伴随着响起的却是杨尘懒散而无奈的声音:“喂,士可杀不可辱啊,混蛋。”

杨尘竟然趴倒在地上,被那猥琐男子一屁股地坐在了身下!

基本上战无不胜的少年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遭遇了此等屈辱性的败北!

“快从我身上滚开,混蛋。”杨尘淡淡地说道,“再不滚开就杀了你。”

“就你这副样子怎么还能那么大的口气啊?”那卷发男子忍俊不禁道。

杨尘不满地撇嘴,身周瞬间出现了无数的漆黑剑qì

,恍若在表演插剑一般地从四面八方朝着卷毛男子迅猛落下!而那卷发男子面色一变,竟是再度瞬移离开。

“你果然是无刃宗的传人?!”那卷发男子用微感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之前在杨尘发飙时,卷发猥琐大叔被漆黑剑qì

笼罩其中,并未接触到剑qì

,是以虽感形式像极,但也无法确定。此刻亲领剑qì

锋芒,他终于从中感察到了无刃宗的特有气质。

杨尘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脸不爽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说道:“混蛋东西,什么是无刃宗。你说的屁话我完全听不懂。”

但见卷毛男露出了错愕的神色道:“难道世上除了无刃宗传人,还有能纵驭无形虚剑的人吗?”

“无形虚剑?”杨尘打了一个响指,数十道漆黑的剑qì

瞬间在他的身边交错着划过,“是这玩意儿吗?稀松平常啊。”

那卷毛男叹了一口气道:“无刃宗的宗旨乃是——剑无形迹,侠义无痕。你明明是出自名门大宗,奈何为奸佞小人,竟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世间最深沉的罪孽!”

“呦,到底谁是奸佞小人啊!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年弱妇孺都能冷血杀害,你可远没这个资格来教xùn

我!”杨尘冷冷地微笑道。

但卷发男子听到了杨尘的话,却再度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什么?你说那棚里的老人已经死了?!”

“居然还想用这种方式来混淆我的视听啊,还真幼稚。”杨尘嗤之以鼻。

“等等,等等!这里真的有地方搞错了。”卷发男子挠着他的卷发,语气里略带不安地说道。他仔细翻阅了一下之前的记忆,这才回想起来那间小棚里果然自始至终都没有传出活人气息。

他苦笑了起来,仿佛是在对着不在此地的某人说道:“这果然是你的惯来作风啊,我真是没有办法再继xù

信任你了。”

杨尘一时也无法判别那卷发男子的此番表现,究竟是假是真,他只能皱着眉头,同时在身边悬浮起数十柄漆黑的气剑凝滞不动,以防奇袭。

“既然已经被欺骗过一次了,那我该再谨慎点吧,”那卷发男子一脸苦笑地说道,“或许我还该跟你确认下身份,你……真的是杀害先皇云殇帝的凶手吗?”

在第一眼看到杨尘时,这疑虑便已浮现在了卷发男子的心头——毕竟眼前的少年实力与潜力虽然不俗,但修为并未达到那种能够谋杀一朝之君的超绝水准,而他面对芙瑞斯特与阿尔托莉娅时所流露出来的温柔神色,更让卷发男子大有好感。

少年此前发飙将剑qì

乱扫,却连无辜者的皮毛都没伤到,这完全不像是能犯下弑君大罪的暴徒嘛!

“你……在开玩笑吗?”杨尘哑然失笑,眼前的这卷毛男子明明是被三皇叔云参君派遣来斩草除根的,却问出了此等荒谬的问题,“你,不知dào

我是谁?”

“唉,根据一些现在看来已经不太可靠的资料与信息,你应该是弑杀我朝第三十三任皇帝云殇的罪徒吧。”

对于杨尘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芙瑞斯特听到了那卷发男子的话语,却瞪大了一双金色的美目,困惑地拉扯了下杨尘的衣角说道:“阿尘,你怎么能杀你自己呢?”

闻言,震惊。

一阵微风拂过,将几根错乱的卷发吹得一跳一跳。

卷发男子当场呆若木鸡——“皇……皇上!!!?”

杨尘“唔”了一声,对着卷毛男子挥挥手,说道:“不用磕头了。”

哪料卷发男子虽然身为天朝子民,但不知怎的却没有太受慑于杨尘的帝皇身份,他挠头苦恼地说道:“喂,你这货就算真是云殇帝,未免也太过自说自话了吧!我可不打算冲比我弱的人行礼。”

在杨尘不满的吐槽声中,卷发男子陷入了深思。

从他出山到此刻,所经lì

的一切疑惑与困扰,似乎都伴随着杨尘身份的明朗而都有了各自的答案。

自从卷毛男子出山,他便一直都行走在一张由谎言所便编织的大网上,越走越深,几次尝试挣脱谎言获得真相的努力,都被主谋者与从谋者不惜代价地完美化解。

渐渐地,他原本心存的疑虑被潜压到了心底,终于在此刻,才因老人的死与杨尘的自亮身份而凶猛反扑!心中的谜团一个一个地被解开,他终于看清了一切的真相。

“最近用脑过少,居然被这么轻易地就被瞒骗了。”但见卷发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师父,徒儿给你丢脸了。”

由于方才的一次强行瞬移,杨尘此刻的气息已经紊乱得要爆zhà。但少年一脸平静,在调理之余,还不忘挖苦:“是你的头发过卷,吸收你太多养分啦。”

“不过为了防止我再次上当受骗,我觉得你的话的可信度也有必要再确认一次。”

杨尘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怎么确认?”

但见卷发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腼腆笑容,看得杨尘心里一阵发慌与发麻。

“我师父说,当‘那个人’捉住我的头发时,我的卷发会变直。”羞红着脸的卷发男子如斯说道,“不知dào

,不知dào

,你有没有兴趣……”

杨尘几乎是吼着回答道:“没兴趣!”

“开玩笑的啦。”但见卷发男子叹了一口气,露出没劲的神色,他轻轻地从自己的头发上扯了一根下来,又一弹,便让那根轻飘飘的发丝分毫不差地进入了杨尘的手中。

“摘叶飞花。”杨尘正在心里震惊于卷发男子的可怕修为,却看到他手中的那根卷发,竟然真的如卷发男子所说的那般,飞快地变直了!

“我了个擦!”杨尘顿时震精了,“居然是真的!你这货的毛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卷发男子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如释重负地吁出了一口气,说道:“好吧,从现在开始我要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

杨尘又一次地失态大喊道:“绝对不要!”

“小垃圾,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你不知dào

吗?这城里有一支堪称史上最豪华的官方使团,这个使团里的每个人都时时刻刻关注着你的行踪。虽然不知dào

有多少是像我一样被骗来当枪使,但至少我们这个天朝使团的老大绝对是铁了心要将你这个落魄皇帝扼杀。”

“真可怕。”杨尘一脸淡然地说道,完全没有之前的那般激动。

“你摆着那一副无动于衷的脸,还真是合格皇帝的魄力啊,”卷发男子苦笑着说道,“我在几个月前刚出山,对于当今的天下格局还不了解,只知是幼帝云殇被刺客暗杀,而由云参君即位登基。我被云参君派来的使者请动,加入了这个使团,目的是将刺杀云殇帝的罪人当场格杀。”

杨尘再次嘲笑道:“你还真是充分地当了一回棋子啊。”

卷发男子摸着自己的一头乱发说道:“作为剑仙门下,我却差点犯了弑君之罪。如果不是西山侯的心太狠太冷,竟将那掳为人质的老妇人杀害,我怕是醒悟不过来。这样也好,既然意识到了真相,那就没有必要再呆在这个使团里了。”

“你确定不要我这个物美价廉的贴身保镖!?”

“绝对不要!”

“好吧……”

说着,那卷发男子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喂,走之前也留下点有用的情报吧!”

卷发男子背对着杨尘与芙瑞斯特,任由满头乱发在风中漂亮,他的嘴角扯出了一道落寞而爽朗的线条,他用刻意显得沧桑的声音说道:

“凯,我的名字是凯。”

杨尘无力地说道:“你的名字能算是有用的情报吗?”

“什么?居然这么看轻我的名字!这可是剑仙第十四代传人的华丽名号!”但见自称为“凯”的卷发男子一脸愤慨地转过身来。

“给点有用的信息吧。”杨尘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既然你说要有用的情报,那好吧。可如果让你知dào

,这个使团的主领者是体内涌流着皇族血液的八星强者,你会不会因为绝望而跳楼自杀呢?”

“不会。”杨尘叹了一口气说道,“但看来我得去订棺材了。”

“呦,你的葬礼可要请我当宣词人哦!”凯华丽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杨尘说道,“我会在你的棺材前好好描述,你被我坐在屁股低下痛扁的惨状的!”

“……滚。”

杨尘淡淡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音。

*************“剑仙传人?”待得凯走后,杨尘与芙瑞便立马沿着阿尔托莉娅离去的痕迹追去,少年一边快速地移动身形,一边还在皱着眉头思考,“居然连世代谪居山河大川的剑仙一派都卷入了,云参究竟在搞些什么?”

杨尘思绪纷杂,他一时搜索着记忆中对凯口中的“西山侯”的朦胧印象,一时又无法理解篡位夺权的云参君,派遣这么一支人员杂陈的使团来西边诸国究竟是有什么企图。

如果单纯地要永绝后患,那么派遣一支人员精简的心腹部队显然是个更好的选择,又何必费尽心机,惊动如凯这般的隐逸之士?

杨尘又联想到了之前被自己偷袭得手的那中年人,看他的表现倘若知dào

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怕是难以下手的吧?!

“这支使团的动机很奇怪,似乎不仅仅是冲我来的啊。”杨尘缜密地思索着,却得出了一个令自己也颇感吃惊的答案。

“总而言之,先不管这么多了。”杨尘甩甩头将杂念都驱赶了出去,“还是不放心阿尔那丫头啊,得快点将她找到。”

*************莺歌燕舞,在白日里也没有停歇的迹象。

浓妆艳抹的金发碧眼,雪白娇嫩的腰肢纤手。

一名拥有着让西方人也感到惊艳的容颜的东方男子,正将头倚靠在一名歌姬的大腿上,与她调笑着。而他半裸的身躯旁还有一名身着暴露的女子端着果蔬盆,乖巧侍立。

翠绿晶莹的葡萄在女子的手与男子的唇间来回跳跃。

正将这种调情游戏玩到性浓之时,门吱呀地一声开了。

开门进来的男子拥有着一头卷乱到不可思议的头发,他的神情淡淡的,对于眼前的这一派**无动于衷。

将头枕在歌姬腿上的东方男子约莫二十岁,神情与举止放荡而轻浮。

他的目光依旧聚焦在眼前摆动的葡萄上,用浮动酒气的声音说道:“凯先生,看来本侯辛辛苦苦布置的鱼篓被你踢翻了啊。”

一名ru大臀肥的金发尤物主动地要将她暴露油腻的身躯凑上新来的客人,却难料被凯冷漠的眼神一瞪,仿佛被一盆冷水彻底浇透,将她熊熊的欲火熄灭得连火星都不剩。她犹豫着退缩到了一旁。

“你不该杀那老妇人的。”凯叹了一口气说道。

“嘿,反正她怎样都是要死的嘛。”拥有惊艳容颜的男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这个使团里有哪个人会心甘情愿去做看守人质的工作?与其多一桩麻烦事,还不如杀了干净,与我们的计划可没什么影响。”

“你也不该向我隐瞒任务目标的身份!”

“嗯?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但见那沉迷酒色的男子缓缓地直起身来,终于将目光放到了凯的脸上,“至于此事我可没有半点的隐瞒。”

但见凯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失望之色,他说道:“你虽然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还是一个沉迷酒色的混账东西,但我还能勉强容忍自己听从你的命令——因为你至少还够坦率,你的脸上没有面具。可现在看来,你连唯一的优点都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你在说什么屁话呢。”但见那男子笑骂道,“你最近又被哪个萝莉甩了,还是有人嫌弃了你的头发太卷啊?净疯言疯语的。”

但见凯却没有回话,一言不发地转身便走。

“喂,你去哪里啊?”男子大声地在他身后喊道。

“我要去保护你们想杀的人。”

“你有病啊!”在男子的骂声中,凯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徒留一脸怒气的男子死死地盯着凯消失的地方。

“我靠。”

那男子怒极之下,随便一挥手,便见一名原本倚靠着他的女子犹如被无形的巨拳击中一般,轰隆一声地被打出了门外。那女子口喷鲜血,躺在一地的木屑与断木之中,眼看是不活了。

拥有着绝美容颜的东方男子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任由受到了惊吓的女人们纷纷恐惧地尖叫着逃离了这个房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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