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集,身为边荒小镇,建设之初就有防御外敌打算,选址地势高出周围一些,村口平缓,镇外有一圈一人高的护墙,此时乡勇们在墙内搭了半米高的平台,人正好可以站立有不会暴露太多,他们手持矛戟,随时准备刺击。

鲜卑人的冲刺越来越快,数百骑一起冲锋,颇为震撼人心,胆小之人已经脸色发白。

忽然,冲锋在最前面的鲜卑骑士人仰马翻,那是陷马坑,马腿踩入其中,受到前冲之势影响来不及抬出,当场折断,扑到在地,将身上的骑士摔下,如此速度之下,不死也是重伤,人马的惨叫之声响彻这片不大的战场。

终于有人意识不对,不得不勒住马头,此时战场上已经倒下半百数多,不光如此,鲜卑的攻势不得不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进攻怎么停了”

督战的伊娄扶连连怒吼,发声质问。

“回头人,前方地面全是细坑,可以折断马腿,数量极多,儿郎们不得不停下来!”一个头领报道。

“可恶,派人给我填平!”

听到伊娄扶的话周围头领相互对视,最终一人说道:“头人,正值隆冬,地面坚硬如铁,再加上没有工具,细坑数量又是极多,太费力气,不如步战!”

伊娄扶现在极为抓狂,本来想一鼓作气攻下城镇,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

“狡猾的汉狗,仆连,你带领四百人,下马步战,务必攻下眼前城镇!”

“是!”一个壮硕的鲜卑头领应了一声,呼喝几句,大半鲜卑人翻身下马,开始列队。

防线内,魏章看着敌人准备步战,高兴异常,“太好了,步战咱们谁也不怕!”

左寿微笑道:“是啊,全赖幼狮贤侄的奇谋啊!”

鲜卑人最大的依仗失去作用,防守的乡勇们惊喜莫名,士气大振。

箭楼上的刘辰暗叫侥幸,对方轻敌大意,白白损失多人。

草原民族善马不善步,队列完全是散兵,兵器多是短兵器,长矛不过二十,最前面三十人手持皮盾刀斧,剩下的弯弓搭箭,徐徐逼近。

刘辰默算距离,双眼微眯,缓缓抬起角端弓,身边三个弓手瞪着眼睛,暗道幼狮太自大了,敌人还一百五十余步开外,即使是抛射也够不到,就算够到,那么远的距离人眼早已看不清楚。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打破了他们的认知,就见刘辰拉开满弓,箭如流星坠地,正中一人,羽箭穿盾如破竹,箭透胸膛。

见到这一幕,两边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世上竟有人有如此膂力,简直骇人听闻。

左家集这边无不欢呼,他们这边有如此神勇之人助阵,焉能不胜。反观鲜卑士兵,眼露恐惧,对面的弓手比他们草原最厉害的神箭手还要厉害。

被一个汉人用箭术镇住,仆连怒哼一声:“加快速度,弓手准备!”

敌人加速,刘辰却依然平稳,没办法,敌人队形不够密集,抛射需要计算距离和角度。

鲜卑士兵推进了百米,刘辰放出七箭,杀伤五人,让人咋舌。

这时,鲜卑弓手也开始抛射,抛射会让弓箭射程很远,只是命中率低,但对于箭阵来说,命中率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三百多羽箭如蝗虫般飞落,虽无法遮蔽战场,密度却依然吓人。

“防御……”

魏章大吼一声,乡勇有盾的举盾,没盾的躲到墙后。

第一轮箭雨过后,左家集内的弓手也开始反击,无奈数量太少,算上箭楼,也不过五十之数。

距离拉近,双方羽箭你来我往,颇为激烈,一些箭支飞到箭楼之上,不过箭楼周围有木牌遮挡,刘辰眼利非常,毫发无伤,自己的强弓频频张开,劲射之下鲜卑士兵无一幸免。然鲜卑人多势众,冲击又急,还是杀到跟前。

忽然间,惊叫声四起,最前排的鲜卑士兵踩中陷坑,立时尖竹穿身,幸运的一命呜呼,不走运的挣扎抽搐,惨叫哀嚎,声音之凄厉,让人头皮发麻。

地洞天寒,挖掘的陷坑不是很多,也不是太深,有了第一批倒霉鬼,第二批算是小心通过,但入眼的惨状让他们胆寒。

“弓手继续压制,前两排进攻!”

仆连知道对面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弓手,不敢露头,躲在阵中大吼催促。

另一边,魏章见敌人冲到二十步左右,高声大喝:“标枪,投掷!”

话落,两百支标枪同时飞出,密密麻麻,如林遮目。

“啊……”

冲锋的鲜卑士兵惊叫出声,赶紧抱头躲避,耳边“噗噗”之声不绝于耳,还混杂有惨叫之声。

标枪相较羽箭势大力沉,鲜卑兵只有少量皮盾,根本无法阻挡,中者极为凄惨可怖。

“标枪,放……”

魏章见标枪有效,顾不得飞来的羽箭,继续发布命令,两百枪兵接连投掷四轮方止。

躲过了标枪雨,左家集近在眼前,他们越过拒马,蜂拥冲击村口木栅大门。

“轰”的一声,冲在最前的几人又翻落半人多深的壕沟,后面之人惊吓叫后退,人挤人,阵型混乱不堪。

魏章瞅准机会,再命令投掷标枪,杀伤很多。

眼见麾下死伤惨重,仆连惊怒交加,然而眼前不是陷坑就是壕沟,手中毫无攻坚工具,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思考间,忽觉胸口剧痛,低头查看,顿时亡魂四冒,一支羽箭透胸而过,只剩下箭羽留在外面。

“仆连头领……”

一边的亲兵拿着皮盾急跑了过来,目睹之下大声惊呼。

剧痛传遍全身,仆连提不起丝毫力气,两眼一翻,命绝当场。

高处,刘辰持弓冷笑,他盯了仆连好久,终于找到下手机会,将其射杀。

大将身亡,进攻受阻,鲜卑士兵开始后撤,进攻失败。

看着鲜卑兵松散的队形,刘辰暗叫可惜,如果有一支精锐在手,挥军掩杀,必定大胜,无奈周围都是乡勇,他们搏命防守已是难得,哪敢冒险追击野戦。

眼见鲜卑人退却,乡勇们拍手欢呼,这一战实在是太痛快了,鲜卑人死伤惨重,而己方伤亡不多,对比往年,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今幼狮在,天之庇佑!”左寿看着箭楼上的刘辰,眼里尽是敬畏感激。

魏章大笑道:“谁说不是,幸好是我魏家之人!”

左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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