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朱儁南路大军与赵弘战于南阳,互有胜负,由于天气炎热,疫病流行,不得不缓攻,暂时相持。

这一日,刘辰在营外河边的树荫下研究一部书简,这是皇甫嵩送给他,乃其行军布阵的精要,更是皇甫一门所传,上面还有行军打仗的心得,如果说兵书是理论,那么眼前的书简就是实践。

皇甫嵩对于刘辰极为喜爱,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他作战灵活多变,喜欢剑走偏锋,以奇兵为主,但在行军布阵方面就有些不足,所以将自己所学传给了刘辰。

刘辰得到这部精要后如获至宝,每日研读,还经常向皇甫嵩讨教,更是录下副本,交予徐荣韩当等人,已增强作战指挥能力。

“大人,皇甫将军升帐,请您前去议事!”一亲兵来报。

刘辰收起书简,站起身,知道又有作战任务了,正好可以实践书中的阵战之法。

来到中军大帐,就见气氛凝重,皇甫嵩更是一脸愤怒之色。

刘辰看向曹操,曹操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没过一会儿,人员全部到齐,长史阎忠开口道:“诸位,刚刚接到消息,北中郎将卢植受黄门左丰诬陷,已经被下囚车,押往洛阳!”

帐内众将一脸不可思议,随即都是极为愤怒。

“这群阉党,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卢中郎独战冀州,屡战屡胜,广宗只不过是围城战而已,朝廷不奖也就罢了,竟然抓捕有功之大贤,简直荒唐!”傅燮气得牙关生疼,他结识公孙瓒,也一起接受过卢植的教导,感同身受。

“阉党此举简直是祸我大汉,其罪当诛!”曹操的父亲虽然是宦官曹腾养子,但曹腾却是一位有贤的太监,历任四朝,举任贤能,没有劣迹,颇有名望,无人诟病,这也是曹操为官的基础,对于如今的宦官集团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刘辰没有接触过宦官,但从这些人可以随意摆弄汉灵帝将一位前线统帅下狱,就能感觉到其势力是何等的恐怖和猖獗,完全不把国家大事放在眼里,难怪后来人人得而诛之。

“那冀州的战事又由何人负责?”

阎忠答道:“河东太守董卓被迁为东中郎将,指挥与张角的战斗。”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董太守能征善战,北线战事暂时无忧。”皇甫嵩无可奈何道,现在的朝廷决策根本不是他能左右的。

“那我们呢,是南下还是北上?”傅燮问道。

皇甫嵩摇摇头:“现在阉党不光是构陷卢中郎,连朱将军也在其中,好在司空张大人说情,这才作罢,但朱将军需要一场大胜才行,如果我们南下,等于是分其功劳,不可行,我想屯兵南马津,以备无患。”他还是放心不下冀州战局,屯兵冀州边界,等待时机。

这时阎忠说道:“南阳贼兵十万众,朱将军虽有徐刺史和秦太守相助,兵力还是太少,破贼不易,不如遣一骁将率精兵支援,我等也好安心!”

“此法妥当,不知派何人前往?”

阎忠看着刘辰笑道:“刘司马勇冠三军,麾下全是猛士,正好合适!”

刘辰暗骂一句,这大热天谁愿意行军打仗啊,但人家已经点名了,只得起身,“将军,下官愿往!”

皇甫嵩眼内尽是赞许,刘辰不光勇猛,还敢担当。

“好,就由子启去吧,再拨你精兵三千,明日就出发南阳!”

“诺!”

第二日,刘辰领兵三千,向南阳郡进发。

三国时南阳属于荆州,乃天下第一大郡,物产丰富,领三十七县,人口两百万,这也是此地黄巾势大的原因之一。

七月上旬,朱儁已经接到朝廷的责令,命其尽快拿下南阳治所宛城,然而连功数日,无法奏功,就在众人只能唉声叹气时,传来通报。

“报将军,皇甫将军帐下刘辰带兵来援!”传令兵进账报道。

朱儁一愣,随即惊喜,“快请进来!”

刘辰勇比孙坚,前来支援自然平添一股助力,哪有不欢迎之理。

很快,刘辰进账拜见,递过皇甫嵩的印信,朱儁立刻命人妥善安置,并设宴招待。

此刻是傍晚,正好是饭点,在帐中又遇孙坚,热情交谈一番,随即又见认识了荆州刺史徐璆和南阳太守秦颉,二人见刘辰英伟异常,甚至超过猛虎孙坚,军中无人可比,加上屡立大功,不敢轻视。

正在吃喝间,忽闻营外鼓噪,帐内众人显然早已熟悉。

“子启莫怪,这是黄巾贼将挑战,不必理会!”朱儁说道。

刘辰一怔,这里有孙坚作阵,不知道谁敢挑战,“不知是何人?”

孙坚答道:“这人子启应该熟悉,乃贼帅管亥是也,我本想与其交战,无奈手臂有伤,麾下三将皆不敌他,这才涨其气焰!”

刘辰笑道:“没想到这管亥跑到这里,各位先饮,辰去去就来!”

“子启小心,管亥凶猛,连我南阳猛将文聘都不敌,五十合就败走!”秦颉提醒道。

刘辰眼睛一跳,又出来一名将,还有主了,连叫可惜。

“手下败将而已!”说完,大步走出。

秦颉和徐璆有些不满,暗道这刘辰太傲。

“二位不用惊异,长社之战子启就打败过管亥,我们也一同去见见这幼狮的风采!”朱儁微笑道。

“竟有此事,自要见识一番!”

旁边的孙坚眼神闪烁,暗叫自己不争气,关键时刻受了箭伤,否则也不用等刘辰来出采了。

朱儁营内有不少人认识刘辰,大呼幼狮之名,有人开始击鼓,打开营门。

营外空地,管亥正手持大刀叫嚣,见到对面营门大开,一骑飞来,刚要问话,就觉得眼熟。

“刘辰!”

“管亥,莫要猖狂,刘某来战你!”

此刻两军数万人观看,管亥暗自咬牙,长社之战兵器被打断是他的耻辱,如今手中重铸的镔铁长刀给了他自信。

“刘辰小儿,今天定取你颈上人头!”

刘辰冷笑一声,将黄骠马摧到最快,快如风吹黄云,眨眼即到,双锏猛砸。

管亥也是摧起战马,奋力一拼。

铿!

两人皆是全力,硬拼一记随即错开。

管亥双臂发麻,暗叫厉害,拨马再战。

刘辰此时兴奋异常,管亥这样的对手正合自己心意,在水中练习的锏法展开,一试长短。

场内,两骑回旋,尘土飞扬,金铁交鸣不绝于耳,看的两军将士热血沸腾,高声助威。

大营外,朱儁等人皆是瞠目观看,长社之战无人目睹刘辰是如何战败管亥的,如今算是开眼。

“这刘辰果然当得起幼狮二字!”秦颉和徐璆看着身边一位身穿玄铁甲英武的青年叹道。

这青年手中紧握大矛,轻叹一声:“幼狮之猛,聘不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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