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军大营,丁原大胜一场,犒赏三军,吕布得到了数十坛好酒赏赐,心情正爽,在营中和心腹喝酒。

正在畅饮之时,一起亲兵走过来,报道:“禀骑都大人,外面有人来访,说是您的故人!”

吕布有些诧异,“来人可报姓名?”

此人未报姓名,只是说要有礼物相赠!”

“噢?到是奇事,你们继续饮酒,待我去看看。”

吕布来到营外,就见身穿便装的李肃牵着一匹火红如焰的战马静静候立。

“奉先,许久不见,可还记得李某?”

吕布眯着眼睛,想了一阵,恍然大悟,“你是李肃,怎会来此?”

李肃笑道:“说来也巧,肃在朝廷为官,听闻奉先抵达,匡扶社稷,特来相会。”

吕布只是认得李肃而已,并不太熟,不知此人是何意。

“找我可有事情?”

李肃抱拳拜道:“奉先勇猛,听闻与董桌大战,本人也想出力,所以带来了礼物,就是这匹赤兔宝马!”

吕布的眼神早已被赤兔的神骏所吸引,一身赤红皮毛,身长一丈,身高八尺,极为雄俊低嘶咆哮,犹如闷雷。

“此马名为赤兔,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万中无一!”

吕布两眼放光,他身为武将,正好却一宝马,“可否骑乘一下?”

李肃笑道:“请!”

吕布也不客气,翻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催,赤兔马嘶鸣一声,高昂震耳,如离弦之箭,马鬃飞扬,当真如腾空入海。

跑了一圈,吕布策马而回,意犹未尽。

“此马真乃神驹也!李兄当真送我?”

“哈哈哈!李某虽然不才,但也一言九鼎,奉先拿去就是了!”

吕布虽然知道李肃别有所图,但他实在是太喜欢赤兔马了已经顾不得其他,当即长揖到地。

“李兄大恩,吕布拜谢还请到帐内一叙!”吕布可不傻,李肃平白送上如此天大的礼物,肯定有别的事情。

回到自己的大帐,吕布又张罗一桌酒宴,与李肃对饮。

酒到中旬,李儒轻叹一声:“想及当年,你我相见不过少时,如今已经各自为官,不过奉先就有些可惜了!”

吕布放下酒盏,有些听不明白,“此话怎讲?”

“奉先乃当世虎将,能耐胜肃百倍,却只是区区骑都尉,简直就是埋没了!”

吕布奇道:“布掌管数千兵马,只在丁刺史一人之下,如何被埋没?”

李肃摇摇头,说道:“奉先可知我的官职?”

“还请相告。”

李肃拿出一腰牌,吕布接过来一看,顿时傻眼,上面赫然写着虎贲中郎将五字。

“没想到李兄竟然如此高就,布不如也!”

李肃收回腰牌,给吕布倒了一盏酒,说道:“并不是肃要炫耀,而是替兄弟不值啊,以你的能耐,最次也可以当成校尉,甚至更高,何故困居这小小的军营?”

吕布叹道:“布也想向上而行,可惜并州就这样大,除非有大功,可惜如今……哎,身不由己啊!”

李肃道:“奉先说的没错,如今丁建阳反抗朝廷,乃大罪,恐不会有好结果,这并州军上下,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听到此话吕布不满道:“李兄何出此言,丁刺史吕某义父,所作所为只是拨乱反正,讨伐董老贼,我并州军上下一心,绝对能胜之!”

李肃轻笑一声,“奉先,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真的认为董公败了吗?”

“哼,败与不败,事实摆在眼前!”

“错了,现在董公手里能用的只有五千人马,其悍将彪兵还未抵达,就连京城的驻军也还未调动,比如闻名当世的幼狮刘辰,此人能征善战,手中一对九十斤的雷狮锏冠绝天下,绝不比奉先的方天画戟差,一旦此人出动,外加六万京师锐军,并州军如何阻挡?”

吕布听到幼狮二字两眼放光,道:“布早就听说那幼狮,正好会会他,到底是他的雷狮锏厉害,还是某家的方天戟强!”

李肃觉得自己有些跑题,赶紧补救,“二位皆是当世虎将,如果相斗必有损伤,况且肃今天前来乃是为了给奉先指出一跳明路!”

吕布皱眉道:“怎样的明路?”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并州军格局太小,难道奉先不想再进一步?”

吕布现在已经明白李肃的来意,本想发作,可碍于人家刚刚送了一件大礼,只能继续听之,而且他的确想向上而行。

“愿闻其详!”

“贤臣择主而事,纵观天下,也只有董公称得上最尊,其心胸阔达,礼贤下士,赏罚分明,麾下尽是良才,奉先乃当世虎将,无人能出其右,如果投入其麾下,贵不可言,何愁不功成名就?”

吕布眯着双眼,语气有些不善,“李兄这是劝降来了?”

李肃并不害怕,神情自若,因为他已经看出吕布也是有野心之辈。

“是游说也是事实,眼下董公手握整个朝廷,天下也无人能够威胁其地位,一旦稳固,这并州军就是叛逆,到时候天下讨之,奉先乃英杰,可不要自误啊!”

“哼,董卓老贼专横跋扈,乃篡逆之臣,朝廷上下人人得而诛之,自身难保,怎能是个好去处?”

“哈哈哈!”李肃大笑一声,“奉先看问题还是太浅了,朝廷之事你只知道一二而已,当今天子懦弱,其仰仗的外戚已经全部烟消云散,已经不足以威慑群臣,就算没有董公,也会出个袁公杨公等其他权臣,这是大势所趋。况且废立新君正是为了朝廷社稷所想!”

吕布嗤笑道:“篡逆就是篡逆,李兄也太狡辩了吧!”

李肃道:“不然,奉先听我将话说完,天子懦弱,所以好欺,群臣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陈留王聪明聪慧,灵敏机变,颇有威仪,如果做天子,定然能明辨是非,这个群臣也再清楚不过,肃在此问一句,治理天下当今天子和陈留王何人为好?”

吕布哑口无言,如果陈留王真像李肃说的这样好,当然是陈留王了。

“想必奉先心中已有答案,所以说董卓此举虽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其实正是为了天下社稷着想,而其他群臣,不过是想适逢一个好左右的懦弱之君罢了,完全是私心。这一公一私,何其明了,这样的董公不值得侍奉吗?”

吕布沉默一阵,“此话虽然有歪理之嫌,却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篡逆还是篡逆啊!”

李肃笑道:“奉先啊,朝中之事想必你也有所闻,当日先帝还未驾崩之时一直没有立太子,而是设立西园八校尉削大将军何进之权,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要立皇子刘协为帝,哪知消息走漏被何进抢了先,强行将皇子辩扶上位,毒杀太皇太后,而群臣无一人敢言其罪,难道这样的举动不是篡逆吗,如今董公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其他人也许可以说不是,但唯独当朝这些大臣说不得,因为他们都是小人罢了!”

吕布一愣,这李肃说的还真有道理。

“另外,说句掏心窝的话,自光武帝以来,朝堂女人干政,外戚专权,宦官弄权,你来我往,乌烟瘴气,董公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如今抓住机会,将有德之君扶上大位,乃是维护正统,身边正好缺英杰相助,还望奉先多多考虑!”

吕布站起身,来帐内走动,终于下定决心,“听君一席话,布如拨云见日,我的确想投之,可惜……”

李肃会意,说道:“不瞒贤弟,肃正效命董公帐下,而赤兔马也是董公宠爱的坐骑,见贤弟当日风采,想要割爱赠予,所以才让我来游说,只要奉先点头,宝马,功名利禄,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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