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特意迎回腾述并不是多此一举,或者说为了名声,而是他不想学那公孙度,自己未请自来,虽然赶跑了高句丽人,赚取了一定的声望,可是腾述这个仍在,还是此地的太守,自己占据乐浪就名不正言不顺,甚至会引起乐浪上下的反感,当然这些可以用武力压服,但是刘辰要的的是一个百姓安服,没有隐患的乐浪郡,所以只能这样做。

又过了十天,朝鲜城内,百姓还有乐浪玄菟二郡的士兵一起重建被烧毁的宅院,农田里百姓们正抓紧时间种地,到处是一片和谐的景象。

郡守府内,施然前来汇报工作。

“太守大人,朝鲜城内外百姓已经全部安置完毕,另外,刘太守支援的种子、耕牛,业已分发到位,不会耽误春耕。

腾述经过这些天的调养气色已经好了不少,可以短暂的下榻行走,就见他舒了一口气。

“这一切多亏了刘太守,没想到年纪轻轻会如此仁义,就连老夫的病也是多亏了人家送来的百年人参,才能重新站起来,是咱们乐浪上下的恩人啊!”

施然对刘辰已经彻底改观,不管他是处于何种目的,但对乐浪郡的老百姓出于真心的帮助。

“刘太守的确大仁大义,乐浪上下无不敬服!”

“这就是了,所以我决定上表朝廷,推举刘太守为度辽将军,你认为如何?”

“度辽将军?”

施然一愣,度辽将军是汉代设置的一个官职,主要责任就是负责东北地区的防务,这个职位可比校尉更上一级,如果通过,日后将掌握玄菟、辽东、乐浪三郡之兵,不过后来因为手握兵力太多而被朝廷忌惮,最终裁撤。

腾述接着说道:“经过前些天这一战,让老夫明白乐浪周围是群狼环绕,咱们却没有雄兵悍将,既然自己守不住,何不让给有能力之人,这刘辰威猛震天下,手下尽是精兵悍将,足以震慑周边外族,日后百姓可以真正的安居乐业。”

施然明白腾述是想将乐浪郡让给刘辰,但又不能太直接,一方面不合理法,一方面又怕刘辰不受,所以才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自己仍顶着太守之名,但军权却交出。

“可是朝廷被董卓把持,刘太守又是他忌惮之人,会通过吗,还有州牧刘虞,恐怕也会有他想!”

腾述冷笑道:“现在各地谁还在乎朝廷,表奏只是一个形势罢了,他们同不同意,那是另外一回事,至于刘虞,你应该看见那份回复了,说是冀州青州黄巾贼复起,无法派兵,只是说会派使臣斡旋,劝高句丽退兵,哼,外州之事他到非常上心,对我们却说弃之不顾,既然他背弃在先,也莫怪我分乐浪在后!”

“既然大人已经做出决定,施然愿意跟随!”

腾述欣慰道:“这就对了,老夫已经老了,大病之后已经力不从心,刘辰是难得的明主,日后好好跟随,不求达人显贵,至少能安身立命!”

“谢大人教诲,施然马上去写奏表!”

刘辰得知腾述表奏之事彻底松了一口气,有了腾述的支持,乐浪上下将会无条件的臣服于他。

没了后顾之忧,刘辰立刻着手整合之事,从乐浪郡招兵五千人,从陆路北上,开进西安平。

西安平,位于马訾水西岸,靠近出海口,是两汉重要的重要的要塞,因为马訾水向上游可直达高句丽的国内城,是震慑高句丽的军事重镇,公孙度在与刘辰的交战中失利后,将这里当做后路据点进行强化,也是进攻乐浪的后方基地,有守军五千人,守将名叫孙宗,三十余岁,颇得公孙度的信任。本来凭借这点在辽东军中地位很高,可是现在却成了催命符,番汗丢失的消息已经传到,为此还想派出援兵,然而玄菟的海船却在此时出现,做出一副向内河进发的样子,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每天提心吊胆。

这一日,他正在布置城防,忽然接到探马回报。

“孙都尉,大事不好,玄菟大军已经开进河对岸三十里处,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抵达!”

孙宗倒吸一口冷气,还未做出应对之时,远处传来警报。

“都尉大人,船,玄菟军的战船过来了!”

孙宗放眼望去,大叫不好,就见远处河面驶来许多战船,有大有小,船桨急划,速度极快,他立刻意识到这些战船要接应玄菟大军。

“擂鼓发警报,战船立刻截挡,另外,派人去毁掉木桥!”

西安平扼守河道,当然有战船,不过数量只有二十艘,其中只有二艘艨艟,剩下的是戈船、走舸,而攻来的却是高大的海船。

命令发出,辽东军的战船全部出动,以两艘艨艟为中心,顺流而下,迎了上去。

艨艟是一种狭而长的快速突击战船,机动性强,船舱和甲板用牛皮防护,两舷各有数个桨孔,甲板上有船舱三层,同样覆盖牛皮,每层船舱四面皆有弩窗和矛孔,可攻可防,是这个时代的主力战船之一,戈船、走舸则是小艇,用作骚扰放火之用。

江面上,负责指挥玄菟战船的是张海,这是他被刘辰收服以来第一次战斗,心里充满了期待,这一战必须胜。这支船队主力是新造的两艘三桅帆船,它们还被起了名字:“飞弩”和“飞鱼”,其余的都是沙船,共三十艘。

“转舵,一字阵型!”

桅杆上,传令兵挥舞令旗,各船迅速打横,一字排开。

辽东水军大喜,暗叫玄菟军指挥官是个傻子,这样的阵型完全不会动弹,就是个靶子,当即传令加速靠近。

张海暗自发笑,他船上的武器可不是再以大弩弓箭,或者近身战为主,而是黑蝎床弩和弩炮。

两艘飞字海船上各有两部战弩和弩炮,沙船上多了一部弩炮,现在全部对准了辽东战船。

“上弦,瞄准,放!”

黑蝎战弩三箭齐发,铁羽箭劲射而出,准确命中的两艘艨艟,威力巨大的弩箭力透木盾牛皮,直入船舱,有的将薄弱的木板撕碎,有的还直接命中辽东水兵,将人钉在船板之上,好不凄惨。

“天啊,这些家伙竟然将床弩搬上船,难道不怕沉吗?”

床弩笨重,而且不会移动转向,在快速移动的战斗中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所以,就算楼船也不会使用,但黑蝎战弩和弩炮完全克服了这一点,可以自由转动,灵活瞄准。其正面有兽皮木盾防护,可以保护弩手不被弓弩伤害。

“快,加快速度!”

威力巨大的弩箭威胁极大,辽东水军指挥官知道床弩射速慢,要利用上弦的机会接近。

然而就在靠近途中,马上进入大黄弩的射程之时,空中忽然出现许多黑点。

“轰……”

一声巨响,船身一震,辽东水兵发出惊恐的叫声,就见木屑纷飞,船舱被打出一个大洞。

“这是什么鬼东西?”

辽东水军指挥官大叫一声,他还从未见过战船上拥有如此恐怖的武器。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又是一阵轰响,眼前木屑四溅,其中一艘艨艟被打断撑木,上层船舱轰然倒塌,其上的水兵惊呼落水,整艘船差点瘫痪。

大船已经如此,小船就跟不用说了,一艘戈船给打中水线,木板碎裂,江水倒灌,很快倾覆,水兵们全部栽落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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