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曹军起兵杀到。

“夏侯渊再此,谁敢伤我兄弟!”一声大喝,夏侯渊纵马冲过门洞,长刀上撩,将一个企图关闭城门的黑山军劈杀,随即一扫一荡,将周围几人劈倒。

“夏侯兄,我们在这里!”

夏侯渊寻声望去,只见乐进等四五人被团团包围,登时大怒,催动战马,径直冲了过去,撞翻数人,长刀杀开一条血路,紧接着,曹仁领着百余骑杀到,他们的战马都披着甲具,左右冲撞,终于将乐进救出。

“拉开马车,给我冲!”

乐进大喘了几口气,顾不得疲惫喊道:“跟我来些人,上城墙!”

数十人应诺一声,冲上城墙,与夏侯惇和曹洪会合,三人相视大笑,这一战胜了。

“杀!”

终于,大队骑兵还有数以万计的步卒杀到,蜂拥冲进朝歌城。

城内府衙,一队人冲出,为首一人晃晃悠悠,脚步虚浮,还在醉酒状态。

“么的,外面怎么这么吵?”

“陶头领,有人杀入城内,快想办法!”

“什么?这,好好的怎么会有人攻进来了!”

“小的不知道,您听,现在到处是喊杀声,弟兄们乱成一团!”

“废物,都是废物,快去城北找陈头!”

这位醉酒的头领正是朝歌城守将陶升,虽然醉酒,也知道大祸临头,立刻与城北水军会合。

半路上,他们正好遇到了城北来的援军。

“陶升,这是怎么回事,南门怎么被打开了,敌人是谁!”

陶升在马背上晃晃脑袋,“我正在睡觉,哪里知道是谁杀了进来,陈五鹿,带你的人赶紧去救,我去醒醒酒!”

“陶升你个混蛋,来人,将他带走,其他人随我去城南!”

此人是另外一个守将,名叫陈五鹿,负责城北,闻声知道出了大事,立刻带人前来查看,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多了南门。

陈五鹿沿着街道急行,但很快心沉到底,入眼全是溃兵,根本无法过去。

“都给我停住,擅自后退者杀!”

可是溃兵太多了,陈五鹿不住呼喝,甚至砍杀几人也是无济于事。

“敌军杀来了!”

一声惊呼,就听马蹄声如雷而至,无数骑兵追着黑山军砍杀。

陈五鹿知道大势已去,调转马头,向城北逃去。

逃到城北,发觉城门已经被打开,暗骂一声,一边收拢人马一边逃出朝歌城。

哪知刚来到外面,又遭遇了不知名的敌军阻截,只得无头苍蝇般乱闯一阵,他的运气还不错,最终逃出生天。

曹军很快占领朝歌,缴获了大量的物资,还有五千俘虏,对于并不富裕的曹操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吃到甜头的曹操并未收手,继续进攻一直逼近于毒真正的老巢,老虎寨。

不过由于老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戏志才一时间也想不出破敌之策,曹军暂时驻扎在比远处的青岩山,安下营寨,与老虎寨对峙。

九月底,袁绍和于毒在邺城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黑山军兵多,冀州军兵锐,一者志在收复,一者想要等待援军汇合,两军在邺城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战的昏天地暗,日月无光,袁绍为了夺回邺城将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临冲车、云梯、甚至挖掘地道、刨墙。于毒身为黑山军最早的一批头领,作战经验也是非常丰富,都一一破解,邺城上下尸体堆积,血流成河。

这一日,一场大雨让双方罢战,两军都利用这难得的机会休整。

残阳如血,映照在邺城之上,给这座城池增添一片愁惨,城外,散落着倒塌的临冲,还有烧毁的云梯,墙上,还搭着破损的木梯,地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水坑,坑内的水完全是红色,在残阳之下更是鲜红的刺眼。

城墙上,于毒、眭固三人坐在小几旁,喝着闷酒。

“于头,咱们的粮食已经不多,大头领再不来就真的危险了!”眭固喝了一口酒说道。

白绕道:“冀州军主力全在咱们这里,还有袁绍的几员大将,大头领麾下兵精强将,没道理还不到,是不是出了其他问题!”

说道这里,白绕小心的看了于毒一眼,眭固一瞪,白绕不敢再说。

于毒明白白绕的意思,淡淡道:“你们放心,大头领心胸宽广,在大是大非上不会有小人之心,他一定会来的。”

原来于毒一直在太行山南端发展,经过这些年经营势力增长极快,可战之兵接近十万,已经隐隐有超过张燕的势头,张燕也意识到这种情况,曾想从于毒这里抽调四成兵力支援北方,可是于毒没有答应,北方的黑山军对此颇有微词,甚至认为他会自立门户。

“不过咱们也不能一直困守在这里,袁绍虽然没有围城,但派兵出去争粮根本不可能,他们的骑兵可不是摆设,眭兄弟,咱们口粮还有多少?”

“最多能够支撑一个月!”

“一个月吗?”于毒想了一阵,“半个月,咱们再守半个月,如果大头领还不到,就撤回涉县,好好经营那里,让他成为一个前进点!”

眭固和白绕松了一口气,他们生怕于毒会在这里与袁绍死磕,他们可不想将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当都赔在这里。

“我们都听于头的,咱们在这里守了一个月,已经仁至义尽,相信无人敢说闲话!”

三人不再说话,各自喝酒,就在这时,旁边军士传出一声惊呼:“三位头领,西面来了一队骑兵,正跑向咱们这里!”

于毒一愣,赶紧起身查看,果然,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骑兵快速疾驰,在他们身后还有一队骑兵,足有两百人。

“于头,好像是自己人!”眭固眼神很好,见最前方的骑士头缠黄巾,赶紧叫到。

白绕有些谨慎,“会不会是袁绍的阴谋,来诈城的。”

于毒道:“不像,况且区区几十人,完全是找死,很可能是大头领派来的信使,眭兄弟,你立刻将咱们的骑兵全部带上,出城接应!”

“诺!”

眭固率领四百亲兵冲出城门,拦截冀州追兵,将几十个黄巾兵迎到城内。

于毒很快见到了来人,大吃一惊:“五鹿,你怎么来了!”

来人身材微胖,一身灰尘,还有已经干透的血渍,见到于毒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于头,朝歌,朝歌出事了!”

此人名叫陈五鹿,是黑山军头领之一,更是于毒的心腹,留守在朝歌城。

“朝歌怎么了?”于毒急问道。

“朝歌丢了!”

“不可能!”于毒惊骇道,“朝歌有一万守军,周围没有强军,怎么说丢就丢了呢?”

“就在半月前,曹操出兵忽然出现在朝歌城下,我和陶升抵挡不住,只能退守老虎寨,目前曹军已经进驻青岩山!”

于毒身形一晃,赶紧扶助城墙,青岩山就在老虎寨不远之处,也就是打到了他的家门口!

“曹操只有一万人马,怎么能如此厉害?”

陈五鹿道:“不光有曹操,还有陈留的张邈军,数量足有三万!”

于毒终于明白了,曹操和张邈趁自己主力出动偷袭了朝歌。

“好个曹操,竟然算的如此之准,是我大意了!”

“于头,老虎寨虽然有天险,但难保出现意外,还需要立刻回援!”眭固急道。

白绕也劝道:“大头领遥遥无期,邺城不能再守了!”

于毒左右为难,苦思良久,终究觉得还是老家重要。

“传令下去,即刻准备,晚上撤离!”

深夜,冀州军大营,袁绍在大帐内熟睡,忽然被一声通报惊醒。

“主公,邺城的黑山军跑了!”高干是袁绍的外甥,可以随意进出大帐。

袁绍惊喜莫名,急忙起身,披上衣服,“快,通知各军进城!”

袁绍兵力不足,无法围住五万黑山大军,在邺城五里外扎营,于毒撤军,探马立刻回报。

半个时辰后,袁绍回到邺城府邸,看着被扫荡一空的屋子欲哭无泪。

“主公,贼兵忽然撤退,一定是曹操得手了,决不能让其轻易撤离!”郭图说道。

郭图的话让袁绍对于毒的恨火点燃:“传令颜良文丑,领骑军五千,立刻追击!”

“主公不可!”就见沮授站出来反对,“那于毒颇有谋略,一定会推断我们追击,必有所准备,正直深夜,加上西去多山,容易中埋伏!”

“哈哈哈,监军多虑了,我和文丑出生入死,身经百战,区区埋伏,一眼就能看穿,请主公放心,我们一定会追上黑山贼,让他们付出代价!”

袁绍皱着眉,他的确对于毒有些忌惮,如果换做是他,也会布下埋伏。

“主公,可再派一将跟随,遇到埋伏也可接应!”逢纪说道。

袁绍想了一下,觉得这样比较稳妥,“好,高览,领八千步卒跟后接应!”

“诺!”

沮授仍觉得此行只会徒劳无功,但袁绍心意已决,也做了两手准备,就不再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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