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辰查看北海一战的收获,管亥所属的黄巾军全军覆没,被斩杀六千余人,俘虏五万余人,战马三百匹,粮食仅有两万石,兵甲若干。

“主公,刘国相来了!”史涣的声音在帐外传来。

“有请。”

刘备三兄弟走了进来,见到刘辰拱手道:“将军,辖地还有许多事情处理,刘某等人无法久留,特来告辞。”

“是啊,现在不同以往,每人都有自己的摊子,我也不客套了,这是俘虏和缴获的名单,咱们一人一半!”

刘备扫了账簿一眼,有些惊奇,竟然不是传统的书简,但他没有多问。

“将军客气了,这次贵军出力最多,这些东西理应归阁下!”

刘辰道:“玄德,你和我有什么见外的,说句心里话,如今这乱世,需要手里有兵,否则只能任人揉捏,而这些黄巾战俘可以补充战力,你就收下吧。”

刘备苦笑道:“将军,我也说句实话,战俘非常想要,但平原钱粮吃紧,根本养不了这么多人。”

刘辰楞道:“平原不是大郡吗,这点人怎么会支撑不起?”

刘备叹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军和冀州连年征战,境内能够征收的粮食基本都已经征收,另外黄巾作乱,百姓多逃难,富户也是纷纷逃避,现在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刘辰明白了,同时黯然一叹,青州也就是后世的山东,自古就是农业和人口大省,却被如今却萧条不堪,遍地丘墟。

“既然如此,那三五千人应该没问题吧!”

刘备道:“三千,备只要三千人,回去也算有了交代。”

刘辰点点头,“也好,缴获的粮食、车马、兵甲全部送给你们。”

“这……”

刘辰摆手道“事情就这样定了,车马粮食不多,我军也不缺,兵甲与我们不匹配,留之无用,就当做补偿吧。”

刘备感激道:“多谢将军,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只能说声保重。”

“彼此彼此,乱世之中,你我皆身处其中,三位珍重。”

“请!”

刘备率军离开,半路上,对着关羽和张飞感慨道:“刘子启真乃仁义之人,多次受其照顾,日后定要相报。”

关羽道:“大哥,恐怕难以如意,咱们终究投在公孙将军麾下,日后甚至会与辽东冲突,那时候就难办了。”

张飞摇摇头,正色道:“那咱们就不掺和其中,要和辽东军上下对敌,除非手握十万以上的雄兵,否则这仗打不了。”

“哈哈哈,三弟,没想到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竟然说出如此之话,是不是拿人家的酒,手短了?”刘备好笑,要是换了别人,张飞一定会谁也不服。

张飞摇头道:“辽东军的战斗力太强悍了,所用的武器与众不同,却犀利异常,甲具更为完备,麾下尽是精兵猛将,尤其是铁骑和甲骑,数量众多,战马优良,让人看着就心惊胆战,俺虽然不怕,但如果将来真的遇到,想要战胜他们,至少要双倍兵力。”

关羽神情郑重,“三弟之言我也同意,辽东军士之强悍,武备之精良,冠绝大汉,我军远不如也。”

一向高傲的关羽都对辽东军如此服气,刘备苦笑道,“希望和辽东军日后不要在战场相见,否则必将头疼无比。”

关羽道:“难说啊,三家意在青州,这个局不好破。”

刘备不再说话,他也清楚,未开不管如何发展,总有遇到的一天。

“未来事未来再说,先考虑眼前吧!”

刘备眼前最要紧的是守住平原,想办法支援公孙瓒。

另一边,刘辰也没有在北海多留,带着黄巾战俘,浩浩荡荡的返回东莱郡,一路上,百姓驻足观看,奔走相告,管亥的黄巾是青州最后一支大军,如今被剿灭,他们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刘辰的声望在青州大涨。

回到东莱郡,安排战俘坐船回辽东垦荒,修路,军屯,当然,留下了五千六百精壮之士,作为补充兵力。

这一日,黄县大营,一座帐篷之内,一人被手脚被绑缚,只能靠着柱子坐在地上,定睛一看,正是管亥,他被俘虏后由军医治伤,然后一直这样绑着,并派人严家看守。

“有没有人,给口水喝。”

此时已经到了五月,天气变热,闷在不通风帐篷内,闷热难当,管亥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声音嘶哑的要水喝。

不过外面毫无动静,正当他认为徒劳之时,帐外传开脚步之声,还有和卫兵的交谈声。

管亥被渴的有些神志不清,哪里听得外面说什么。

不多时,一个高大人影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木桶。

“水,给口水喝!”

来人拿出一个竹筒,凑到管亥嘴边,管亥顾不得其他,咕咚咚一口气喝完,意犹未尽。水微凉凉,让他的神智顿时清醒过来。

“管帅,我们终于见面了!”

看着眼前的络腮胡大汉,管亥思索着,他并不认识。

“你是何人?”

“周仓!”

管亥一怔,立刻记起这个名字。

“原来是你,没想到竟然投靠了刘辰!”

周仓坐到管亥对面,从木桶里拿出一只烧鸡,一个猪肘子,两张大烙饼,还有一坛酒。

“管帅,世事无常,当年曲阳一战败在皇甫嵩手中,随后被带到了北地,最终成为辽东军士,命运弄人啊。”

管亥看着眼前的酒食,喉结滚动,不住吞咽,但自尊让他收回目光,吐出两个字。

“叛徒!”

周仓没有发怒,拿出两个大碗,倒上清澈如水的烧酒。

“这点我承认,我的确投降了刘辰。”

管亥已经两天没吃没喝,鼻端的酒香和肉香冲击他的神智。

“为什么?”

“为什么?”周仓笑道,“不过是为了好好活着,有个奔头,现在我已经是都尉,还有了婆娘,一处大宅,这就是原因,现在辽东军中有很多黄巾兄弟和我一样,升官发财,娶妻生子,每天能够吃饱饭,不用为下一顿发愁。”

管亥无语,但周仓说的很实在,触动了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

“这么说你是来说降的?”

周仓点点头,端起一碗酒,送到管亥嘴边。

“没错。”

管亥也不客气,几口喝干,暗赞一声好酒。

“如果我不同意呢?”

周仓又给管亥撕了一个鸡腿,“将军看中了管兄的本事,所以派我这个熟人过来,同意了我解开绳子,咱们畅饮一番,然后带你出去,不同意也不强求,喂你吃完东西,送到海船上,运往北荒苦寒之地和异族俘虏、罪犯等挖矿,直到累死、老死。”

管亥冷哼一声,“这是威胁吗?”

周仓答道:“这我说的是事实,一面是高官厚禄,一面是永无出头之日的昏暗矿坑,况且就连青州主力黄巾都投降了曹操,你又何苦支撑,枉送性命。”

管亥想了一阵,说实话,他也不想死,只是不想放下尊严。

“我的弟兄们呢?”

“大部分人会被送到辽东屯田开荒,或者修路筑渠,这个你放心,吃穿皆有保证,五年后如果不犯事就可以成为辽东的一位百姓,官府会给土地房屋。”

管亥错愕,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那刘辰有这样的好心?”

周仓又到了一碗酒,自己喝了一口,“我说了你也许不信,不如加入我们,什么都清楚了。”

管亥还想拿捏一下,但想来自己一身本事敌不过刘辰,还有那个叫典韦的大将,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眼前只有两条路,好好活着,将来和周仓一样出人头地,要么去北荒挖矿,活活累死。

“哎,在黄巾的日子已经够了,把绳子解开吧!”

周仓大笑道:“痛快,管兄放心,辽东军有不少昔日的黄巾弟兄,将军他一视同仁,日后咱们一起追随他打天下。

说完,逃出匕首割开绳索,给管亥到了一碗酒。

管亥活动一下麻木的手腕,端起大碗一口而干,抢过整个烧鸡大口吞吃。

半个时辰后,周仓带着洗漱一番的管亥来到中军大帐,刘辰坐在中央处理政务,见到两人进来嘴角一挑,看来管亥被说通了。

“周仓见过主公!”

“管亥见过主……主公!”

管亥单膝跪在地上,有些拘谨。

刘辰走到他的跟前,将其扶起,“管亥,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以往的事就如同流水一样,让其过去,将来才最重要。

“谢主公收留,管亥感激不尽!”

“好,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就先在铁卫营任曲长,如有战功,积累升迁。”

周仓羡慕道:“管兄,铁卫营可是主公亲卫。”

管亥听到提醒,没想到刘辰如此信任他,感动莫名。

“谢谢主公信任,日后俺管亥定为您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

“很好,典韦,带管亥去领衣甲,另外跟他讲一下咱们的军规。”

典韦瓮声应诺,“管亥是吧,你可还认得我?”

管亥瞳孔收缩,“管某哪里不会认得,现在双臂还在打颤,后背疼痛,阁下勇力,佩服万分!”

“哈哈哈,没想到咱们会成为同袍,先跟我走吧,晚上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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