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雪原之上,号角声悲壮的长鸣,铁蹄翻飞,如闷雷密鼓,两股洪流撞在一起,轰然声中,人仰马翻,人的惨叫,战马的悲鸣,冲天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幽州军特制的骑兵刀闪闪如电,耀烁生辉,,铁蹄翻飞,如闷雷密鼓,精制的双层皮甲坚韧冷酷,,高桥马鞍和马镫让他们在马背上沉稳如山,战马的马蹄铁厚重有力的敲击在雪地上,整个地面全在震动,每一张粗旷的面孔都流露着大无畏的悍勇与,每一双眸子都在咆哮,他们带着深刻的仇恨,不可抑上的怒火,在铁蹄的翻飞里,在雪泥的迸溅下,有如一片潮水,有如山崩岳倾般冲杀。

相反,乌丸人手中是制作简单的铁剑,战刀,简陋的皮甲,但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迸发最大的勇气,发出不屈的呐喊,如同号角声悲壮的长鸣,与装备精良战斗力凶悍的汉军绞杀在一起。

寒冷的空气全在颤抖,大地瞬间变得血红,映照晦暗的天空一片猩红,天与地见证了一场血淋淋的杀戮场,看着人类为了各自的理念舍生忘死的拼杀。

积雪飘飞翻溅着,夹杂着马匹的喷鼻声与嘶啸,兵刃的撞响,除了战场,四周一切都是沉静而肃穆的,只有起落的铁蹄狂敲着地面……

刘辰脸如铁铸,双锏快速机械的狂舞,相比较冲击布阵,骑战显得更加简单,不需要顾及马下,左右有典韦,史涣,赵云,管亥,只需要看着眼前,一对雷狮锏凶猛霸道,每一击都力道千钧,将遇到的乌丸人一个不留的全部砸落马下。在他的身后

幽州骑士成为一个锥形往前推进,那么镇静的,无畏的向前推进,阵势是如此威猛,如此整齐,又如此沉稳,如同钢铁铸成,又像是一座山在移动,如此气势,任乌丸人如何悍勇,如何奋不顾身,都是无济于事。

如此,从高空俯瞰,会见识到一幅壮观的奇景,乌丸军阵如同被六丁神的巨斧劈开一道裂口子,从头到尾。

终于,两军对冲而过,厮杀声忽然停止,大地重回宁静,只剩下战马和人沉闷的呼吸声,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哀嚎。

踏顿看着左右,已经看不到乌延,想必已经战死当场,至于人数,粗略估计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也就是说仅仅一轮交锋,他们就损失了六千余人,而对方,损失远小于他们,想想就觉得恐怖。

他又看向自己的大腿,就见一条醒目的口子正向外留着鲜血,不光是他,还有不少人捂着自己的大腿,甚至是战马身上也出现这种被利刃划出笔直伤口。

“好恐怖的刀!”

踏顿在刚才冲杀之时撇见过造成这种伤口的兵器,是一种弯刀,如同月牙一般的弯刀,这中弯刀被汉兵固定在战马两侧,如果距离太近,就会被割伤,在战马极速的带动下,甚至可以直接将人的腿给卸下。

“大头人,汉军兵器太恐怖,我们不是对手,您快走,我们断后!”以为千夫长吼道,他手中战刀被砍断,眼里透着恐惧,但神情将决然。

踏顿脸色苍白,周身打个冷颤,中刀的腿剧痛钻心,鲜血不住流淌,他知道已经被割断了血脉,只能流干而死。

“哈哈哈,我是乌丸人的大头人,在这大草原上怎能逃跑,勇士们,汉军马快,想跑也跑不了,今天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不要害怕,大草原是我们最终的归宿,拿起兵器,随我杀!”踏顿知道自己没有生还的希望,奋起最后的力气,催动战马,杀向汉军,身后的乌丸人受到感染,无人逃跑,紧紧跟在踏顿的身后。

刘辰杀的兴起,大吼一声,率军杀出。

又是一番铁与血的碰撞,无数人马跌落在地,将白雪染红。

踏顿高举金刀,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眼前的敌人越来越近,手持双锏,正是他最大的敌人。

“刘辰,死来!”

踏顿用出最后的力气,誓要斩杀对面疾驰而来的刘辰。

刘辰同样双眼发红,在接触的刹那双锏猛扫而出,毫无花哨的一击,直接将金刀砸折,随即抽在踏顿的胸口。

踏顿如遭千斤巨石猛击,口中狂喷鲜血,同时觉得自己变轻,如同羽毛般飞起,然后看着自己的士兵与汉军撞到一起……

“大头人……”

乌丸人发着悲愤的怒吼,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踏顿从马背上跌飞,落在战场,如此纷乱的战场,后果可想而知。

刘辰不在乎乌丸人是如何悲伤,此刻眼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坐在马背上的敌人全部砸落。

身旁的四将同样如此,典韦双戟狂猛乱砸,赵云史涣长兵挥洒,将乌丸人一一挑落,管亥大刀纵横交劈匹练的刀光带起道道鲜血。五人如狮如虎,挡者披靡。

两军再次交错,这一次乌丸人只剩下不足五百人,此刻踏顿乌延战死,没有了首领,看着战场上的惨状和手中残破的兵器,恐惧再也压制不住,一哄而散。

这五百来人哪里跑的掉,很快被追上,大部分被俘虏。

战斗终于结束,战场上冰冻的血液格外鲜红,残肢断臂,人马尸首到处都是,不过很快铺上上了一层白雪,战斗的痕迹被老天掩埋。

刘辰看了一眼战场,下令军士简单地位打扫了一下战场,将己方的战士的遗体收拢,史涣管亥领两千人带着缴获和伤兵的返回柳城休整,自己领三千骑向白檀进发,准备汇合高顺。

这一战,一万乌丸骑兵全军覆灭,踏顿乌延战死,幽州军虽然占据器械优势,但敌人奋死反扑,造成了不小的损失,直接阵亡一千二百余人,伤者也不少。缴获了六千匹战马,这些算是弥补了一定的损失。

白檀城,乌延躲在*内,神情焦虑,只能用酒驱散心中的不安。城内只有五千老弱,汉军数量是他的两倍,而且全是精锐,如果攻城,对他来说就是灾难,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时,帐外传来警报之声。

乌延的精神正紧绷着,如弹簧般弹起,来到帐外。

“发生了何事?”

“乌延头人,汉军骑兵在城外列阵,还送来两匹驮着人的战马。”

乌延听到手下回报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来到城头,果然,一支汉军骑兵正离开,返回大营,两匹战马孤零零的向城门走来。

“开城门,将马牵过来。”

城门很快被打开,乌延快步来到马前,就见马背上驮着两具几乎变了形的尸体,尸身上比遍布蹄印,惨不忍睹。

“快把人放下来!”乌延吼道。

两具尸体已经僵硬,面孔发紫,但依稀可辨。

“天神在上,是大头人和苏仆延头人!”

一个千夫长惊恐的惊喊道,吓得周围所有人都足底生寒,脸色发白。

乌延也认出两具尸体的身份,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身形一晃,差点晕了过去。

“完了……”

没错,他们真的要完了,踏顿和苏仆延近在眼前,也就是说那一万骑兵也凶多吉少,这可是乌丸最后的有生力量。

“乌延头人,我们怎么办?”

面对手下的询问乌延不知该如何回答。

“先将大头人和苏仆延头人送到帐内,我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踏顿身亡,柳城恐怕也不保,白檀只是一座要塞,虽然储备了一定的粮食,但终有一天会坐吃山空,撤退,却不知退往哪里,从今以后辽西将再无乌丸的立足之地。

“不行,绝不能等死,大不了老子去投奔鲜卑人!”乌延终于下定决心,要逃离白檀。

“来人,将能带走的粮食都带走,我们离开白檀,去大草原,投奔鲜卑!”

乌延这个决定无人反对,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就在乌丸人收拾东西之时,城外传来闷雷般的战鼓之声。

“报,汉军要攻城了!”

“可恶,来的好快,传令下去,不要东西了,立刻撤离!”乌延不敢接战,抛弃车马辎重,仓惶而逃。

五千乌丸人向西逃窜,一路狂奔,一直跑到夜里,找到一个山坳休息,他们的辎重全丢,没有*,为了避免暴露踪迹,不敢生火,在这寒冷的冬夜,简直就是煎熬。

然而,上天依然不愿放过他们。

“嗷呜……”

两声高亢的狼嚎从远处传来,乌丸人并没有在意,草原上有狼非常正常,不过他们很快发现异常,一种最熟悉不过的声音隐隐传来。

“是马蹄声,敌袭!”

有经验的老兵大声呼喊,随即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所有乌丸人挣扎着起身,这时他们发现有许多身边的人怎么也叫不醒,这些人身体已经僵硬,在睡梦中被冻死。幸存的人顾不得叹息悼念,拖着疲乏饥饿的身体,找到自己的战马,快速奔逃。

可是他们选择的地方是个山坳,出口只有一个,刚刚冲出就遭遇了汉军的冲击,这一战,他们毫无准备,人马都没有了力气,士气降到了冰点,稍作抵抗大部分选择的投降,有一小部分逃进山林,在这茫茫荒原之中,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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