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庭再度用手,把钱千顷的嘴巴给打开,结果发现牛儿满口黄牙。
而且顾北庭甚至还闻到了一口浓郁的酒气!
顾北庭当下对着武植拱手一拜,说:“太傅,您真是神了,句句都说中!”
“这钱千顷根本不是个庄稼汉,他显然就是个长期酗酒的懒汉!”
武植又说:“不仅如此,你再看他手指指腹上有没有茧,有的话那便是长期混迹赌场。”
等顾北庭一检查,果然又让武植给说中了。
武植接着看着白芊芊,贱不兮兮地说:“白姑娘,嘿嘿嘿……”
白芊芊就如同被武植踩到尾巴的猫儿,整个都跳了起来:“你别笑!”
“你不能够仅凭这几句话,就断他有罪吧?”
武植知道白芊芊脸嫩,输不起。
于是又说:“再给你说一个,让你会惊起,一把剑将这钱千顷刺个对穿的信息。”
武植说:“钱千顷长期酗酒又嗜赌如命,可是他家里却一贫如洗,那么他的钱哪来的?那他的田,又是谁来耕呢?”
“他刚才说了,自己家中有两个几岁的娃娃,娃娃干不了活,下不了地,那只能是他的婆娘!”
白芊芊一听,脸色果然变了!
男人出去喝酒赌钱,女人却在家中耕地,这种男人该死!
武植接着说:“一个男人,自己喝酒赌博,却把那最苦最累的活,交给自家的婆娘。”
“你觉得,这个男人打三十棍是重了,还是轻了?”
直到这一刻,钱三斗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他拱起双手,对着武植深深一拜。
“大老爷英明!!”
“这钱千顷与小的是乡里,他家中本有几十亩良田,自小就锦衣玉食、不愁吃穿,他甚至取了四房妻妾。”
“小的祖上一直是他们的长工,亲眼所见钱千倾败光了家财!他嗜酒如命、嗜赌成性,早已经把三房小妾都给卖了!”
“家中只留下妻子,耕种那两亩薄田,平日里小的念在,他祖上的恩情,就处处让着他。”
“可没想到,他昨天居然把他的发妻也给卖了!今天甚至想把他那两个娃儿,都卖到青楼!”
钱三斗越说越激动,连眼眶都红了。
“小的实在看不过,就拉着他来见大老爷!”
武植微微点头,说:“这事儿,你干的不错。”
“不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既然你已经在帮他了,那就帮到底吧。”
此话一出,已经下跪,瘫软在地上的钱千顷,对着武植连连磕头、跪拜。
“谢谢青天大老爷,谢谢青天大老爷!小的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然而,他话才刚刚落下,武植又补充一句,他说。
“这钱千顷啊根本算不上个男人,也没资格当父亲,他那可怜的妻子和娃儿,跟着这种人渣只会万劫不复。”
“你呢既然念及旧恩,就把他的妻子和娃儿都带回去!”
“既然要帮,那就帮到底把。顾北庭!”
顾北庭浑身一震:“小的在!”
武植盯着他说:“你身为地方的父母官,在你治下,绍兴地区的百姓就是你的子民。”
“现在家里出了逆子,身为父母官你该怎么办?”
顾北庭脑子转得飞快,当下连忙回到自己的小位置上,拿着趣÷阁刷刷刷地写了几行字,随即“啪!”的一下,放在钱千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