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九州最盛行的是什么?

那么有人必会回答:若说以往那必然是考取功名,入仕为管,不过现在盛行的便是除灵师了。

那除灵师又是什么?

除灵师是九州对一类人的称谓,需降妖伏魔驱鬼捉怪样样精通,还要通过除灵试炼方可成成为除灵师。

以往说起除灵师,大多人都是惧怕的,这心中都生了畏惧,怎可还会去学或是成为除灵师?不过随着诡异之事越发增多,在大批除灵师下山游走九州,为百姓去灵治恶之后,九州之人便不再惧怕除灵师,还纷纷投身其中。

若要问除灵界的翘楚,首当其冲的便是黎山,黎山位于九州以北,是九州历史最为悠久的除灵派系。九州榜上有名的除灵师,十个之中黎山里面占了六个,还有数不清除灵世家都是师承黎山。

今日是黎山新任掌门长即位之日,九州八方来贺,热闹非凡。

九州都知黎山掌门的选举向来严苛,十年甄选一次。先是通过渡、化、医、除四艺甄选,而后便是门派长老及前掌门的根据每个人而调整的校验,最后便是由天意试炼。此次参选之人有九人,四艺不过者四人,校验不过者两人,而黎山大弟子花漾在天意试炼中领先其余二人拨得头筹,成功通过掌门选举。

花漾原本就是九州第一美人,早便美名远扬,九州大多数人都想一睹美人容貌,但终是无缘见得,故借此机会前往黎山一睹美人风采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趟来黎山当真是不虚此行,只是还是有些可惜。”

“兄台为何这般说?”

“这九州美人榜中前三美,其中排行第一及第三的美人可都在黎山,今儿个咱们只见到了其一,还有一位不曾见到,自然觉得有些可惜。”

“兄台说的可是花笺姑娘?”

“自然是她。”

“花笺姑娘我倒是有幸在渚山见过一面,她的本事极为了得,至于相貌我倒是觉得与花漾掌门难分伯仲。”

“我曾听说那花笺姑娘的资质天赋极高,在黎山中百年难得一见,我本以为这任的掌门会是她。”

“这般说来,花笺姑娘未出现在新的掌门大典上是因为受了打击?”

“估计是了,不过我听人说,那花笺姑娘不堪结果,一时间想不开走火入魔了。”

“其实没选上族长也并没什么,花笺姑娘应不会这么想不开。”

“谁知道呢”

黎山上清殿中,女子皓若秋月,紫色镶着金边的华衣裹身,外披绣着大朵牡丹的金色纱衣,头发挽成高髻,上面插着三支精巧秀气的牡丹花簪。她坐在上清殿的主位上,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呡了一口,柳眉微微皱起,对手中的茶并不满意。

“寒锋师弟,可有小师妹的下落?”女子看着坐在右下方的黑衣男子开口问道。

“门中第子已搜寻半月有余,依旧未得花笺踪迹。黑沼乃是青空之域,小师妹欲得掌门之位擅闯入内,恐怕已然凶多吉少。”寒锋恭敬的回道,对于花笺,照他的意思是不必找了。为了掌门之位,用尽各种手段,最后自食恶果,那种品行的人留在黎山也只会祸害黎山。

不过大师姐心底仁善,若是花笺能改过自新,黎山自会有她的容身之地。

“罢了,那就不用刻意再去找了,不论生死都是她的命数。”花漾沉思片刻,开口道。

师父以及黎山长老都已放弃花笺,是她并不相信花笺已死,可如今看来花笺应该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毕竟那青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我马上传令,命所有寻找花笺的弟子回山。”寒锋起身,朝花漾行了个礼。

花漾点头,待寒锋走后,唤来随身伺候的婢女道:“以后备茶不用君山银针了,换做鹿苑毛尖即可。”

婢女连连点头,道是。

黔山,黑沼。

光线昏暗的洞中,躺在石床上的女子面容极其妖冶,白衣罩体,玉颈修长,肤如凝脂白玉,腰身盈盈一握,她的衣服下摆则绣着大片大片的红色剑兰。这是一个从骨子里便散发着妖媚的女人,便是闭着眼也能牵动他人的神经。

洞中石尖上的水“滴答滴答”的砸在下方的石头上,溅出无数细小的水花。随着洞中的光线渐渐明亮,女子微微睁开眼,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使她微微皱眉。忍着全身的痛处,她爬起身子循着滴水声缓步而去,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想洗个脸看是否能够清醒几分。

水的冰凉使得女子清醒了不少,准备在掬起水时,她见着了水中的倒影,倒影中女子的面容让她微怔了几分。这,这人是她?像是不相信一般,她睁着眼看着水面,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她的这张脸她本就不喜欢,因为太媚了些,可现在这张脸她更不喜欢了,因为这张脸不仅媚还妖的很。

想她花笺,堂堂一介除灵师,不生的刚毅一些便罢了,还生的一股柔媚模样,这本就有违常理,现在这般妖媚的模样更是天理不容,花笺叹了口气。她不过就是接受了天意试炼,来到黑沼之中与青空打了一场,没想到试炼未过,反倒是自己成了这幅模样,果真是得不偿失了。

“姑娘醒了?”正思索间,一白衣男子进入洞中,见到花笺,嘴角微扬笑到问道。

“你是妖?”花笺回首不答反问道,可话一出口,花笺又愣了,这容貌变了也就罢了,这声音怎么也变得娇娇软软的?这般质问的话说出来毫无力度,就像是与人撒娇一般。

白衣男子轻笑了两声,随即便道:“姑娘究竟是在质问我还是在与我撒娇呢?”

花笺将头收回来,现在的她可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想着不禁脸黑了一半,可便是黑着脸,在他人看来也是魅惑的,引人注目的。

“姑娘睡了十五日,该是饿了,小生特意寻来一些吃食,还望姑娘不要嫌弃。”白衣男子并不介意花笺的无礼,仍旧有礼问道。

花笺本来不想理他,但奈何肚子并不争气,直‘咕噜’作响,她暗骂了一声,小脸红成一片,她从未这般失态过,这是第一次,还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句话她可以第一回理解的这般深刻。

白衣男子见状只是温和的笑了笑,并无嘲笑之意,他走到花笺面前,同样蹲下身子,将手中油纸包着的食物朝花笺递了过去。

花笺本是不受,但是肚子叫的越发的厉害,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白衣男子递过来的吃食,并向他到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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