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坐塌上,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红衣黑袍少年正认真的弹着琴,清秀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不时抬眼看着榻上的男子时,眼中满是痴迷和期盼,引得那小姑娘心中频频叹息,又是一个为主子痴迷的人啊。即使是知dào

会万劫不复,却还是总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飞蛾扑火,就比如自己。

这时,榻上的男子突然开口了,“杂了。”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出奇的悦耳,低沉中带着柔和,让人听起来很是舒服,迷醉,好似慢慢的在心中回荡敲击着,波动着那根心弦。

琴声哑然而止,少年顿时紧张起来,手都微微发颤,有些不知所措,疑惑中带着几分懊恼。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门便被敲响,守在门口的丫鬟开门询问,随后见榻上男子点头,才放人进来。

来的人便是那管事,而这榻上之人,便是让皇帝大为火大的当朝宰相,云潇了。

“爷,爷,皇上〖@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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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正在府中候着,特命小人来请爷回去。”管事的说得极为含蓄,经验之谈,他们相爷有时候可是比皇上恐怖得多。

云潇眼皮也没抬一下,轻描淡写的缓缓说道,“哦,没见本相此刻正忙着么。”

“厄,爷,那个,皇上似乎很生气。”管事的眉毛顿时扭了起来。

“那便让他撒气,到时候损坏什么东西记好送到户部报销便可。”

“厄,爷,皇上这次,好像是真的生气,还是很生气的那种。”管事的皱着一张脸,有些为难的提醒着。

报销,人命能报销的么,爷。对于这位不属于皇上冷清寡心的相爷,管事的也很是无奈,从中午爷轻描淡写的把那些送来的珍品珠宝全部划给所谓的灾区,就知dào

爷心情不好。

不过也是,任谁被莫名冤枉治罪,心情都会不好的,哪怕过后有弥补。

云潇眼皮终于的施舍般抬高那么一丁点,淡然道,“本相的话,很难理解么。”

尽管只是那么小小一抬,可是眼底的光华却是流放开来,一丝酒红色出现在眼中格外醉人又显眼,只是里边没有多少情绪,不冷不热的,若硬要说什么的话,那便是有那么一些冷意吧。

管事的神情一禀,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点头弯腰便要退出去。

只是门却突然被踹开,随后在外面听墙角的姬毓轩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即使他看起来似乎还是那么平静,但是在场的人却能明显的看到那周围环绕起来的黑色煞气格外的恐怖,好似一不小心就会被这气息给粉碎灵魂一般,“云潇,你莫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

房中众人很有眼见的统一平静的退出去,对着两位主子之间的另类交流完全没有打算介入,因为不止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会很没有价值的成为炮灰。

倒是那少年,被吓得够呛,一张脸微微发白,实在是姬毓轩此刻的神情太过恐怖了,初来乍到的他第一次见到这阵仗,有些害pà

,但是脚下却是没有丝毫动弹,看着那榻上之人,很是不舍。

云潇那漂亮的眉随着眼睛睁开而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阴沉的姬毓轩,不冷不热道,“哦,臣倒还真不知dào

这得寸何来,进尺又何说,皇上莫忘了,臣不是刚被治罪服刑才回朝的么。”

对着明嘲暗讽的话,姬毓轩脸上闪过一丝僵硬,“云相似乎度量稍小一些了,朕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bù

是错判么,人总有错手的时候。”那治罪一说,还真是他故yì

找茬的,当然,这位帝王身上出现这些另类的情绪,也只有这位相爷挡得起。

他只是觉得云潇太过荒唐,弄个醉风楼也就罢了,还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整天和些不三不四的男女混作一堆像什么样,不过是找个借口把他调开些日子而已。

“呵,官字两个口,皇上您是官的头,什么话自然您说了算,做臣下的,哪敢有什么不满了,皇上想多了。”云潇懒懒的垂着眼眸,身子更没有动弹一丁点,行动气势和他所说的话完全不搭边。

“呵,这话从云相口中听出,还真让人惊诧,你说,你哪里有为人臣的样子啊?”姬毓轩微微眯起眼睛,冷光闪烁间却又带着些戏谑之意。

云潇扬扬眉,一双红眸透着几分慵懒,似笑非笑,“皇上的意思,为人臣该有什么样子呢,是给您迎风拍马端茶倒水,还是匍匐于地,任凭差遣,但凭皇上要的,臣哪敢不为,皇上,您说,要哪一样。”

姬毓轩顿时语滞,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格外的难受,每次和云潇斗嘴,从来都是自找罪受,干脆不再和他说,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少年,颇有些迁怒,冷声道,“你怎么还留在此处,还不退下。”

那少年被吓了一跳,从两人的对话中自然已经知dào

这俊美的男人是谁,本也害pà

不已,但是被男人这么一呵斥,反而多了些硬气,特别的撇到云潇嘴角撇过的一丝冷笑。

素来传闻花间皇朝帝相不合,刚刚两人这一番争吵也显然证实了这话,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姬流离只知dào

不能为相爷失了气焰,再说这帝王毕竟也和他沾亲,他总不能这么随意的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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