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看向安乐县主,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要我怎么赔礼道歉,安乐县主和庆阳长公主才肯消气,不迁怒长宁侯府其他人?”

这话听得人窝火,安乐县主只是没明说让她跪着,她就装傻充愣直接坐下了。

安乐县主也不和苏月拐弯抹角了,直接道,“去我庆阳长公主府大门外跪着!告诉所有人,归元寺竹屋明王的东西是你砸碎栽赃本县主的,那些衣服也是你撕的,是你贼喊捉贼诬赖本县主!”

“今日你不跪,我要你长宁侯府永无宁日!”

够狠。

苏月眼神冷冽,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身后安乐县主的声音传来,“把她坐过的椅子给我烧了!”

芍药跟在苏月身后,都快气哭了,姑娘怎么就这么倒霉,谁都欺负她,外人欺负,长宁侯府的人也欺负,一个个的是想逼死她家姑娘吗?!

芍药心疼的鼻子酸涩,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

在芍药看来,苏月今天是不跪不行了,庆阳长公主府的下人更是等着看苏月的笑话,敢得罪她们家县主,活该自讨苦吃。

苏月面色冷沉的往大门口走去,心情本就极度的糟糕了,结果上台阶时正好看到明王萧承易骑马停下,苏月的火气那是蹭蹭蹭直往上涨,都是这混蛋害的,偏还哪哪都能碰到他!

不止碰到,还特别的碍事,苏月迈过门槛出去,她往左走,明王挡她左边,她往右走,明王挡她右边。

这混蛋!

门那么大,旁边那么宽敞不带他走的吗,非要挡她的路。

她快忍不住了。

苏月心底气血翻涌。

噗。

一个没忍住。

一口血喷出来。

除了零星几滴落在了地上,其余的不偏不倚喷了萧承易一身。

连他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上都溅了两滴。

几乎是瞬间,萧承易脸上就五花八门了,冷到结冰,黑到反光。

苏月吐完血,已然人事不知的晕了过去,芍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手忙脚乱的扶苏月,一时没扶住,眼看着要摔倒了——

萧承易虽然很气愤,但下意识伸手要去扶苏月,结果才碰到苏月,就被赶来的顾砚闻给撞开了。

彼时苏月已经摔地上了,不过没摔伤,芍药给她做了肉垫呢。

顾砚闻将苏月抱起来,要带她走,萧承易冷道,“把她交给我。”

顾砚闻冷笑一声,“明王和我表妹是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把她交给你?”

一句话就问的萧承易哑口无言。

虽然确实没理由让顾砚闻把苏月交给他,但萧承易也没把路让开。

他周身气压全开,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伐之气,换个人估计早吓的服软了,但顾家风骨与旁人不同,从不惧死,甚至以撞柱死谏捍卫职责为荣。

两人对立,顾砚闻寸步不让,气不过的他,不吐不快,“你已经把我表妹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今日除非你明王杀了我,否则休想从我手里带走我表妹!”

丢下这一句,顾砚闻就把苏月抱走了。

身后萧承易脸难看的几乎要杀人。

暗处赵七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一时好奇,把长宁侯府逼苏大姑娘给安乐县主赔礼道歉的事禀告王爷知道,没想到王爷竟然真的赶来了,他不信这是巧合,王爷一个月都不一定会来庆阳长公主府一趟……

看着那被喷了一身血的锦袍,赵七想不明白,王爷到底在做什么?

还有他要知道王爷会赶来,就不帮苏大姑娘去找顾家大少爷来接她了……

屋内,庆阳长公主准备进宫问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乐县主闹着要一起去,庆阳长公主没同意,安乐县主正抓着庆阳长公主的手撒娇呢,外面就跑进来一丫鬟,气喘吁吁道,“县主,不好了,苏大姑娘出府就吐血昏死过去了……”..

庆阳长公主眸光一凝,安乐县主就道,“她没跪?!”

人都晕死过去了,哪还跪得了,丫鬟回道,“顾家大少爷把她带走了,她出府的时候碰巧明王来,结果她吐的血全喷明王身上了,把明王气走了……”

说到最后,丫鬟声音弱了下去,她家县主可是最喜欢明王的,要不是明王长她一辈,县主说什么也要嫁给明王,就是现在,县主也没死心。

安乐县主气到浑身颤抖,要是苏月人还没走,她绝对要她的命。

庆阳长公主看向自己女儿,眉头微蹙,“你给她下毒了?”

娘怎么会这么想她,安乐县主跺脚道,“女儿就算要给她下毒,也不会是今天啊,她跪都没跪一下。”

比起折磨苏月,当然洗刷她的名声更重要了,她还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

不是她女儿下的毒,那人怎么会中毒?

庆阳长公主心下奇怪,不过她也没把这点事放在眼里,今天走了,明天长宁侯府还会送她来,这一顿跪,她逃不掉。

庆阳长公主要进宫,这回安乐县主跟去,庆阳长公主没拦着了,结果才走到大门口,就有一顶软轿停下来,吏部侍郎刘大人从软轿里出来,见到庆阳长公主就唤道,“长公主……”

庆阳长公主看向他,说实话,第一眼没认出来。

因为吏部侍郎刘大人鼻青脸肿的根本看不出来,庆阳长公主皱眉道,“谁敢殴打你这个朝廷命官?”

刘大人捂着淤青的眼角,张口都扯的嘴角作疼,“今儿长宁侯府大姑娘登门求见,我没见她,她走后,我书房闯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不由分说就把我打了一顿,还逼我写下是长公主您授意我上折子保举长宁侯府二老爷外放荆州的亲趣÷阁供词……”

虽然刘大人没能抓住那黑衣人,拿到确凿证据证明是苏大姑娘指使人揍的他,但摆明了就是她,不会有别人了。

连刘大人都这么笃定了,更何况庆阳长公主了,她气到头顶冒青烟,声音寒彻骨,“好一个苏大姑娘!打着赔礼道歉的幌子来摆我一道!”

“以前当真是本公主小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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