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离开了,罗敷想回家和妈妈一起吃饭,她先打了个电话,“妈妈,您在家里吗?”

“没有,我在老年大学中心,一会儿才回去,你都多久没回来了,今天妈妈想做酱牛肉和萝卜糕给你吃,你今晚回来吧。”

“好呀,您要我顺带买什么东西回来吗?”

“不用,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

“好吧,我等一下就回来。”

罗敷的妈妈——苏蕙原来是市里一家名为《女报》杂志社的编辑,而罗敷的爸爸则是鹏城市政设计院的高级工程师,本来十年前他们离婚后,罗敷是和妈妈一起住在南区的。后来罗敷参加工作后,买了一套离妈妈家、离学校都不远的一套公寓自己住。但是罗敷会经常回家陪妈妈吃吃饭,聊聊天,平时就各自生活。苏蕙没有像一般的母亲对自己女儿的生活、还有感情什么的干涉太多。

回家吃饭总是要帮打下手的,罗敷在饭桌上撕着荷兰豆的边角,苏蕙干完手中的活上来帮忙,她坐下来说:“今天妈妈去参加了一个同事女儿的婚礼,出了点状况,她前男友喝了点酒趁醉要捣乱,还好那新郎倒机灵,把他劝走了,要不就得闹笑话了。”

罗敷听人说有人结婚的时候,前男友开一桌,前女友开一桌的,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是,她好奇问:“现在还真有人请什么前女友前男友参加婚礼的呀,是讲排场还是要刺激?”

“听说是他自己要来的,新娘子和他是高中的同学,彼此的初恋,据说他们之前感情挺好的,但她那前男友年少非有为呀,现在的老公大她十几岁,但经济实力雄厚,总要作一个选择嘛。”

罗敷把手中撕好的荷兰豆丢进盆里感慨:“物欲纵横的时代,真心实意难敌丰厚物质的诱惑,既然作了选择,就希望她以后不要患得患失,选择优越的物质条件,就不要谈什么真爱对的人了。”

苏蕙起身拍了一下手说:“那你觉得黛玉嫁给宝玉就真的会幸福吗?”

罗敷回答:“当然不会。宝黛爱情之美就在于缺憾,他们的婚姻是无法达成的,他们爱得太认真太用力了,到最后会消磨殆尽,真爱也不敢打包票能真幸福到永远。”

苏蕙接着分析说:“所以宝黛相爱虽有灵犀之实,但不能做主的等待却是苦涩的,最后宝玉娶了宝钗是向现实妥协,而宝玉确实得不到黛玉,黛玉质本洁来还洁去,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曹雪芹也深谙此道。”

罗敷把摘完的荷兰豆装起,倒到洗碗盆里打开水洗着:“对于求之不得和求之得,还是张爱玲写得深刻,白玫瑰、红玫瑰、蚊子血、朱砂痣、衣领饭、白月光。你看张爱玲,她的爱不过是被胡兰成拍在墙上的蚊子血,哪有什么携手一生,岁月静好的结局。”

罗敷捞起一条荷兰豆边丝把它扔到垃圾桶里接着说:“还有那萧红啊,她遇见萧军的时候,萧军给了她爱和希望,而她不过成了萧军的衣领饭,她在悲惨的等待中也只是化为一地凄清的白月光。”

要说别人的故事,旁观者未必都是轻描淡写,那两个感情坎坷的女人是罗敷极喜爱的女作家,对于她们的感情际遇,罗敷心有愤然:“缘何男人不知道每一个女子都是红玫瑰与白玫瑰两朵的?哎!或许呀,归根到底我们应该归罪于人性基因的劣根性,终无法克服,难以善终完整!”

苏蕙把罗敷爱吃的卤牛肉往砧板上一放准备切片,她拿过刀子磨了一下说:“一般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有她们这样悲戚的际遇,其实就是一般人能妥协不执着,就能及时结束自我欺骗,要知道世界很大,总不是某一个人的圈圈,你绕出来才能看到广阔的天地和未来。”

罗敷也赞同老妈的说法,只用王尔德的思维逻辑的基点总结了一句:“生活充满了悖论!”

罗敷想起小寺发烧的事,于是她拿起电话给小艾询问情况,还好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放下电话,罗敷跟妈妈讲了小艾怀二胎的事。

“妈妈,小艾怀了二胎,一个多月了。”

苏蕙炒着菜回答:“那很正常,她一个专职的主妇,生小孩,照顾小孩,多一个更充实,只是可惜了她的之前学的专业和广告策划的能力了。”

罗敷在一旁看着妈妈炒菜陪说话:“如果她一直在原来的跨国广告公司,早该成高管了吧……其实她现在的生活,老公、老人、孩子、家务事还不轻松呢。”

“如今的女人已经走向广阔的社会,家庭和事业往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付出太多的精力,不是人人能有两全的能力,却不见得有男人回归家庭的,现如今女人要面临的困难远远要比男人多。”

“我们就有一些同事,日子过得急吼吼的,整日疲于奔命,自己要上班,还要接送小孩,辅导作业,上培训班,家务活……都无所不能了,也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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