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传风是卓寂捡回来的孤儿,天生耳力好,嗅觉灵敏,听声辨位、闻香识人的本事都不错,轻功又极好,卓寂常常看着在房顶上飞来飞去的李传风,摸着自己的肚腩说,再过几年,若是想打他棍子,可能就要追不上了。

文廷玉出身晋阳首富文家,幼时重病药石无医,文家老太太王氏求到惠通大师处,得了指点将奄奄一息的文廷玉送上九英观,不到两年他竟真的痊愈,文家便将他留在九英观,每年回晋阳谈两次亲。他天资聪颖,十几岁的年纪就将卓寂的医术和剑术学了个七八成,文廷玉看病治伤不收钱,人又温和如谪仙一般,是以在宁川城颇有名气。而卓暮云除了记路的本事好,什么地方去过一次就能找到外,其他工夫都不怎么样。

文廷玉一早叫醒李传风和卓暮云后,就到九英观的后山采药去了,等到回来才知道卓暮云跟着述瑶下了山,便匆匆赶来。

“姐姐,这位就是九英观的文先生。”为文廷玉带路的丫头道。

“久仰文先生盛名,今日有幸,终于见到了。”述瑶笑吟吟的向文廷玉见了礼,文廷玉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卓暮云头一回正儿八经的打扮得像个姑娘,她圆润的小脸有着大盛美人的温婉,眉骨英气,眼睛宛如黄昏时沙漠中的月湖,一身银白衬得她如雪间红梅,清冷中透着美艳。她半躲在述瑶身后,不敢抬头看文廷玉,也不敢靠近,述瑶见她这般模样,又看见文廷玉双眼温柔如水,遂笑着摇了摇头,“哎呀,今日的桂花糕做的有些甜了,采薇啊,这小丫头们办事就是不行,还是我们亲自去吧。”说着便拉着采薇一溜烟没了踪影。

文廷玉大步走到卓暮云跟前:“师妹这样,很好看。”

“真的?”卓暮云抬起头,“都是述瑶姐姐和采薇姐姐帮我的,可我太笨了,一点都学不会。”

“没关系,在红鸾阁多住些日子,慢慢就学会了,”文廷玉将手中的木匣交到卓暮云手中,“这里面有些银票,喜欢什么就买,还有一盒我亲手调的安息香,你睡前点一支,就不会做噩梦了。”卓暮云点头答应,送文廷玉出了红鸾阁。

文廷玉出了红鸾阁,想到卓暮云只有道袍没有女装,今天穿的衣裳想必是红鸾阁哪位姑娘的,便去了城东的锦绣院,挑了几匹素雅的云锦和一块极贵的海棠红真丝香云纱,让锦绣院的伙计送去红鸾阁,又去了金玉堂挑首饰,刚出了金玉堂的大门,就看见住在九宫山下的白大和他妹妹白三娘,两人脚步匆匆地往红鸾阁的方向去了。

十年前卓寂带卓暮云回到九英观没多久,白坤就带着三个孩子和白林氏的骨灰到了九宫山。卓寂知道后,坚称白坤全家都是探子,是来谋夺他九英观的财产,就连白家盖房子种地进山打猎,他都寸步不离的监视着,直到五年前九英观走水,把夜半去厨房偷吃的李传风和卓暮云困住险些烧死,白家人拼死救人灭火,又帮忙重建了烧掉大半的内院,卓寂才闭了嘴。

文廷玉知道白坤原是乌什的镖头,功夫不错,所以白家三个孩子也会些拳脚功夫,只是此刻文廷玉盯着白大和白三娘背影,眯起了眼睛。

这两人速度极快身法诡异,根本不是普通镖师能教出来的“拳脚”功夫。

亥时三刻,房中的安息香还未燃尽,卓暮云已经睡的很沉。述瑶轻轻的推门而入,悄无声息的在卓暮云床边坐下,烛火忽明忽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抬手将卓暮云的被子掖好,熄了灯走出房间,小心地将房门关好。

“姐姐不打算告诉她吗?”守在门口的采薇轻声道。

“再等等吧,现在还不到时候。”述瑶喃喃道:“无忧无虑的日子,能过多久呢”

“倒也不是无忧无虑,姐姐没看到今日文先生来时云姑娘的神情,我瞧着,这忧虑可不少呢!”采薇用帕子掩着嘴,轻轻笑着。

“文家世代清白,文廷玉也称得上良配,只可惜文家护不住她。”述瑶想到下午门口的丫头来报,文廷玉不知为什么没有回九英观,而是在对面的名客楼住下了,同时开了另一间房住下的,还有一对乌什样貌的兄妹:“盛京可有什么消息?”

“二爷三日前离京,咱们的人今日晌午后在雎水跟丢了。”采薇正色道,“是否派人再去?”

“不用了,跟着他的不止咱们的人,若是有事,他自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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