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是多长时间?”

“她喝了不少酒,就算迷药的药性过去,酒精一时半会儿也消退不下去,该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了。……对了,那个男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

“……秦佳音,你想就这样放过他?”

“他的手脚已经被我废了。其余的,你们看着处理。”

“……”

至此,终于安静下来再没声音。

恍惚中,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秦佳音。

头疼的感觉很是强烈,黛眉狠狠的皱起,她想要睁开眼睛,却无奈,力不从心。

最终没能清醒过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见证一场日升日落的开端。

季子期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

醒来没多久,一道陌生的身影映入眸底。

标准的警官服,让她没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那人见她醒了,扔过来一套崭新的衣服,冷言冷语的说,“既然没死,就把自己整的像个人样点,换衣服出来吃饭。”

她默了默,无视了她冷情的情绪,问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佳音挑眉,“怎么,不想看到我?”

季子期倒是没犹豫的点头承认,“……的确不怎么想看见你。”

本来脾气就不好的秦警官听到这样一句话,更加的脾气不好,扯了扯唇角,一句冷情的话绕唇而出:“那就赶紧滚。”

“……”

这人还是和以前老样子,认识她的人,知道她是刑警,不认识她的人,倒是看起来像黑社会。

季子期掀了被子,从床上起身下床,一边换衣服一边对她说,“我不吃了,待会儿还有事。”

通常情况下呢,出于待客之道,我们一般会挽留要走的客人。

可是……

可是我们的秦警官,她不是普通人啊,听到自己被拒绝,别说是说句挽留的客套话了,简直是连眉心都没挑一下,冷冰冰、硬|邦|邦的甩出了一句话:“也好,我省下一顿饭。”

闻言,一向理智从容从不轻易动气的季小姐终于不淡定了,手中系纽扣的动作僵了僵,她抬起视线,看向她,“秦佳音,我好歹是你姐姐,你对我客气点,能死?”

姐姐。

的确,是她的姐姐。

而且,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气氛默了默。

稍即,秦警官勾起唇角,缓缓的笑了,迎视上她的视线,说:“如果我真对你不客气,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季子期:“……”

……

从秦佳音那里离开,季子期直接去了公司。

总经理初选董事会在上午九点正式开始,她到公司的时候,正好八点五十分。

差了十分钟,时间刚好,不早,也不迟。

从上午九点,到中午十一点半,整整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最后,通过投票选举,暂定为策划部的一个主管,欲将他提升为总经理。

下午五点,她下班回家,却蓦然撞见了一道熟悉又让她感到意外的身影。

熄了引擎,她下车,单手甩上车门,看着正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诧异的问,“钟守衡……?”

闻声,男人抬眸,朝着她这边看了一眼。

脸上的神情平平淡淡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程硕跟在他后面,行色匆匆,看着他的身影,心中忍不住唏嘘一番。

说实话,他从没见过哪个人能够做到像钟守衡一样在对待任何人任何事的时候,都永远保持着一种表情的人。

她走过去,看着他匆促的身影,不解,“你怎么回来了?”

她记得,他跟她说过,好像是这次会在法国待一周的。

可现在,不过才两天而已。

他办事的效率再快,也不至于快到这地步吧?

他抬手,看看手表上面显示着的时间,跟她解释:“有样东西忘了拿,拿了马上回去。”

“……哦。”

然后,彼此默契般的谁都不再说话,他闪身离开,她也不再回头,欲要进屋。

只是,程硕走到她身旁的时候,却顿了顿脚步,挑着唇,似笑非笑的问了句:“你信他说的话吗?”

她沉默,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不管是真是假,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她没那个心思去在意。

程硕进一步解释了句,“秦佳音这个电话,分量不轻啊……”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的,便匆忙离开,跟上前面人的脚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是什么意思,已经无形的通透了。

资本市场中,别说是这么长的时间了,哪怕是短短一秒,都有可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他,却因为一个她,全然不顾了。

季子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望着他身影消失的那个方向,心里略过微微的复杂感。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有一次她下班早,想唐言则了,回去的路上顺带着去钟氏溜达了一圈,钟守衡恰巧不在,在开会,办公室内只有程硕一个人。

然后,她就坐下等了会,跟程硕聊了会儿天。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随便说了几句话,最后,聊着聊着,竟然扯到了钟守衡身上去。

程硕这样问她,“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都是聪明人,这个“他”不用说出来,指的是谁,已经不言自明。

她想了几秒,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心思挺深的个人。”

钟守衡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真不了解。

退一步来讲,就算她了解,她也没那心思去探究,或者诉说。

所以轻描淡写的敷衍了一句,想把这话题略过去,可程硕却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追问下去,“在商场这个圈子里?”

“啊,”她点点头,反问,“不然呢?”

她对他的了解,就限制在这上面了,至于在风云堂的事情,她没怎么深入了解过。

听到她这样说,程硕笑了笑,跟她讲掏心窝子的话:“他的深沉其实根本就没在商场上体现出来,你在商场上见到的他,不过是个片面。”

她听着,微微皱了皱眉,知晓程硕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既然他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程硕见她沉默,笑着对她讲:“如果他真的把自己内心深沉阴暗的一面体现出来的话,那现在钟氏这当家主人的位子,就不会是现任总裁了。”

换言之,如果他真的把自己的野心给摆到明面上来,那现在坐在公司首席位上的男人,怎么也不会是唐言则。

“我知道。”她笑着回应,“这件事情上,是他让了我,给我留了一条后路。”

“可你只知道这些。”程硕唇角的笑让她感到有点意味不明,让她感到很是奇怪,但具体什么地方奇怪,又说不上来。

季子期不解,“……嗯?”

他话中有话,“他深沉和黑暗的一面,其实都在你身上体现了。”

野心、抱负、不甘、阴暗,这些东西,他全给了唐依心。

“……”

“直白点说吧,”程硕直了直腰,“我如果告诉你,在你之前,他没有过一个女人,你会不会相信?”

她本来就不解的情绪更是云里雾里,“别让我猜。”

程硕大笑,“好吧,我说,你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你信不信?”

第一个女人……

精神上,她勉勉强强的算是相信了,可是……身体?

她当然不信。

季子期用一种信誓旦旦的语气反问:“怎么可能?”

“呵,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其实,又何止是她,就连他,若非是亲眼见证过,贸贸然听到这样一句话,都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那男人花名在外那么多年了,吃喝嫖赌抽,什么不会,开女帝派对的时候让整个夜果的例子摆在面前,说那男人竟然是个没被女人开过苞的处,谁信?

但事实还真就这样。

钟守衡,真的是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

无论是在曾经,还是现在。

逢场作戏的人,自然不必说,就拿真心的来讲吧,他这辈子就在乎了三个女人,一个他妈,一个程语然,一个唐依心。

第一个直接排除,第二个他虽上心待过,但那也仅仅只限于朋友,第三个……没等拥有的就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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