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逗她的。鱼蝶儿虽然安了心却也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他竟全然不顾还有宫女在场,就这么捉弄她。现在又像没事人一样,轻描淡写的说是逗她的。

方才可是把她的小心脏吓得砰砰跳!怎么能不生气呢?

语气自然也就不由自主的带了气恼,“不用你陪。”

鹤泰却不气,反而目光灼灼凝视着她,更是凑近她耳畔,“为何不用?小蝶,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有多懊悔当日的大意,就是拿我的命去换时光倒流,我也愿意。断然不会让你受这一场罪。好在你安然回来。以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一辈子对你好。”

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岂是胡乱说的。他竟然跟她说一辈子!鱼蝶儿不明就里,但听他这话说得很痴,心中微颤,不由得侧过脸望他。

眼前的这张脸,是那么俊朗,且对她如此温柔以待。让她有一瞬间的迷眩与感动,低柔唤道,“王爷……”

看着她轻启的红润唇瓣,鹤泰一时把持不住,竟忘形的俯首轻啄了一口。

此时,宫女已给鱼蝶儿装扮齐整,识趣的退了出去,屋内其他的奴才早已到门外去了。

做奴才,得有眼力见儿!

纵然鹤泰的吻只是蜻蜓点水便退了开去。却还是将鱼蝶儿吓得不轻,迷眩立时消散,头脑清醒了过来,慌乱的从椅上站起,并且急急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鱼蝶儿用手指着鹤泰,却不知道说什么。

目光慌乱的扫视了一下房内,才发现屋内的奴才早就出去了。只余下她与他,鱼蝶儿心里便莫名的忐忑起来。

王爷是好,身份尊贵不说,人也俊朗无双。鱼蝶儿不得不承认心里并不排斥他。可是,可是他这举止也太荒谬了!

他竟然毫无预兆的上来就亲她?太轻浮了!

鱼蝶儿羞愧难当,或许正因为气极了,羞极了,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来指责他。

正人君子不会是这样的做派啊,可若说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却又不像,因为他的言语是那样深情款款!神情还有那么点理所应当,像是做这些对他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完全看不出登徒子的行迹来。

正常,他怎么能将这种轻浮的事情表现的这么正常呢?

鱼蝶儿突然想起她是失忆了的,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莫非她与这王爷之间从前就有什么,比如私情?所以他才能做到如此习以为常的样子。

虽然她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解释,可是事实就倾向于此,如果她与他之间没有关系,他怎么会对她做这样的行为呢?

她不记得以前,自然觉得他的行为举止突兀,可他又没失忆,所以便跟从前一样,做些他认为是正常的事。

只有这样才讲得通。

可是她真的不愿意自己竟是跟王爷有私情的女子,太不自量力,也太失颜面了。

鱼蝶儿心里此时乱的像草窝。一手指着鹤泰,一边却发起呆,脑子里胡乱的想着。

“小蝶,你怎么了?”鹤泰轻柔的问,神情颇为关切。

看着鱼蝶儿慌乱的样子,然后羞愤的指着他,却神情怔怔的,像是呆住了。鹤泰不免担心起来。方才不该情所至不能自己,去轻薄她那一下。

可是言语无法把他心中对小蝶的深情厚意,表达出万分之一,所以他情不自禁,所以他控制不住。总想要给她呵护,总想将心中对她的爱意表露出来。难免就吓到了她。

何况她失了忆,对她来说,自己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这样做确实欠妥当了。

鱼蝶儿被他的问话叫醒了神,更是懊恼,她这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

竟然在替他找理由,替他做解释?

“你不要过来了。”她盯着他的双眸,警告着。

“我不过来,不过来。你别紧张。方才是我太莽撞了。我以后会注意,会注意的。你别害怕。”鹤泰一股脑儿的道歉。

鱼蝶儿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

“我只是看到你就情不自禁,只是想对你好,想表达我对你的感情。并没有轻薄你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好吗?小蝶。”鹤泰解释着。

鱼蝶儿被他灼热的眸光盯的一惊,有些手足无措。

鹤泰越是对她百般讨好,越是对她说话充满浓情蜜意,她心里越慌。他是王爷,怎么会对她这样迁就,就是不寻常,一定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我不管我们从前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既然我忘记了以前,那我们之间的以前也就一笔勾销,你,你以后不能碰我。”鱼蝶儿强势的说着,心里却也发虚。不确定鹤泰真的会听从她的。

鹤泰看她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禁笑了,“你觉得以前我们是什么关系?”

鱼蝶儿转了转眼珠,她心里想到的关系是不好的那种,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

她无法直接回答,便顾左右而言他,“这还用问我吗?你又没失忆。反正不管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就是没关系了。”

“小蝶,这恐怕不能听你的。”鹤泰抬眸轻笑道。

“为什么?你别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强迫人。”听鹤泰拒绝,鱼蝶儿觉得胸口一闷,却还是故作强硬道。

如她所料,他果然是不会听她的。鱼蝶儿心里闪过失望,难道就摆脱不了吗?

从前的她一定是傻子,竟然跟他不清不楚的,难道从前的她是攀附权贵的女子吗?还是畏于权势,无法拒绝。

不管是什么,反正现在的她,就像是新生一样,她不愿意,谁也逼不了她。这种不光明磊落的关系,她才不要。

鹤泰摇摇头,“我没说因为我是王爷,就要强迫你,而是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已经给了你,怎么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呢。”

鱼蝶儿直视着鹤泰的脸,一时无言。不敢确定他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竟是真心对她的么?

“你的心,给了我?”鱼蝶儿喃喃着,陡然提高了声道,“你骗人。我是失忆而已,又不是傻了。若是你说的这么好听,那你为何不娶我,反而跟我偷偷摸摸的。”

鹤泰瞪大眼睛不认识似乎看着鱼蝶儿。

偷偷摸摸?她竟说跟她偷偷摸摸。小蝶该不会以为他跟她从前是那种关系吧?

娶她?她说为何不娶她?鹤泰简直要乐疯了,原来失忆还有这种好处。竟能让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小蝶主动要他娶她。

这转变的也太快,太奇了!

鱼蝶儿看他不说话,还无比的惊讶,只以为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说的这么直白吧,而且看他的样子也是做不到的。

不由得鄙夷他,“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的很好听吗?说到实际的就哑巴了。堂堂王爷也不过如此。这样吧,各退一步,以前的事就算了,今后各不相欠,谁也不要再招惹谁。还有,我要回喜棉宫去住。”

金松和喜棉宫以前伺候过鱼蝶儿的宫女来看过她,她自然知道自己以前是住在喜棉宫的。她当时提出过要回去,却被鹤泰拦下了。

因为他是王爷,鱼蝶儿也不敢悖逆。更未深思,只想着或许是什么人安排她住在这里的。便做罢了。想不到现在越来越复杂了,所以现在她便直接对鹤泰再次提要回去住。

跟他在一个屋檐下,太令人胆颤心惊了。

“不行!”鹤泰拒绝的果断坚决。

“哪件不行?”鱼蝶儿问道。

方才她一口气提了两件事,鹤泰只简短的回答了两个字,也不知道到底是回答哪件事的。是今后各不相欠不行,还是说回喜棉宫不行。

“哪件都不行?”鹤泰依然果断。

“为什么?”鱼蝶儿皱眉。

“因为我不许!喜棉宫就不回了,以后你就跟本王住在一块儿。本王在皓月斋你就在皓月斋,待本王出宫立府,你也跟着出宫去王府。”

“为什么?”鱼蝶儿更为震惊。

她不是皇上的女官吗?凭什么跟他住,而且将来还去王府住?即便是她猜对了,她跟他从前有着什么,可那也是不能告人,见不得光的吧?怎么能明目张胆的跟着他。

想到她竟曾如此苟且,鱼蝶儿心中不禁有些看不起自己,还莫名的夹杂了深深的失落。

不管从前,反正以后不能再如此,一定要摆脱他,摆脱这种关系。

鹤泰听到她又问为什么,竟上前几步,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向自己,鱼蝶儿纤细的身子便被鹤泰裹在了怀里,四周,顿时全是他温暖的气息。

鱼蝶儿想说话,话未出,却已经被他的唇堵了回去,化为低低的呜咽。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带着诱人的温暖。

她无法张口,心中却咒骂不已!

这个轻浮的男人!满嘴谎话的男人!

刚才是谁信誓旦旦的道歉,说以后再不会了。这才一转脸,反而变本加厉了。

她竟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鹤泰的唇离开她些许,低声呢喃道。

看到鱼蝶儿那双秋水般的明眸呆呆的,就知道她在走神,在胡思乱想。

“你又在做什么?”鱼蝶儿对上鹤泰的黑眸,愤然的开口。

可是那张小脸却红的好似一朵绽放的玫瑰,不胜娇羞。令她的愤然毫无气势,威慑力也荡然无存。

鹤泰眸光深深,“做我想做的。”

他说的理直气壮,声音却柔的能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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