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道五经题中选出四道自己的本经题。

等到选定后,赵策又重新看了几遍所有的题目。

心中也有了一个大概的答题雏形。

他如今拜师李东阳,虽说李东阳暂时没教过他什么。

但是赵策在写的时候,也得避着不能像李东阳曾经写过的一些文章。

这样一来,也是给自己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幸好赵策记性不错,在考前也大概扫了一遍李东阳的不少文章。

写的时候,也能避开多少。

七道题,要构思文章再打草稿,最后花一天时间誊抄。

每道题给思考的时间都不多。

赵策很快便摒弃杂念,专心的开始破题。

中午贡院提供一顿午饭,味道不能说差强人意,只能说难吃的不得了。

一边吃,一边构思着后面的文章。

吃完后,便又继续答题。

门口守着的士兵,个个都低头盯着考试的考生,生怕有谁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弊。

因着赵策此前模拟了好多次,所以考试的时候时间都分配的极好。

秋闱同样是三场重首场,首场重首义。

因此前面两篇经义文,赵策几乎用了十成的功夫。

在吃午饭之前,就已经打好了草稿,又修改润色了一番。

这两篇写完后,整个人也有些恍惚。

到了下午,精神不大足,便写后面几篇经义文。

到晚饭之前,赵策已经前面两篇仔细写的四书题给仔细誊抄好,装进了考袋中。

等到吃完晚饭,便是统一方便的时间。

考场内到处都是监守的士兵,个个都睁大眼睛盯着这些考生。

甚至就连上茅房的时候,也有人盯着。

大家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迅速解决了个人卫生,又回到考号里继续秉烛夜读。

每个考生都得了一截蜡烛。

号房内闪着烛光,一直到深夜才熄灭。

赵策睡前,把自己写的草稿和誊抄好的考卷,全部都仔细装进考袋里。

又拿出防水的考帘盖在上面,才靠坐在小小的号房内闭目养神。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到了半夜,秋雨又淅淅沥沥的开始下。

有些考生睡的不深的,惊醒过来,检查着自己的卷子。

有些睡的熟的,一直到雨声大起来,才清醒。

贡院内不时的有哀嚎传出:“我的卷子被淋湿了!”

这样的声音还有不少。

赵策从梦中醒来,抬了抬自己睡的僵硬的脚。

又赶紧点上蜡烛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卷子和草稿纸。

好在他睡前都一一装进了考袋,又拿防水的考帘盖好,并没有受到影响。

那些哀嚎的声音很快被呵斥,考场内又安静了下来。

只是这些没收拾好的考生们,这次的考试估计也是考砸了。

不少人心态崩溃,一直哭到天明。

赵策的耳里就听着雨声和旁人低低的哭声,迷迷糊糊的过了第一个晚上。

凌晨雨还是没停。

考官们也个个眉头微皱,心想今年估计不少考生都要不好了。

赵策起床后,把湿掉一边的桌子擦干,防水的帘子挂着,又继续做题。

这秋天这么多雨,实在是罕见。

到处滴滴答答的,都不好受。

赵策也不再磨时间,把昨天打好的草稿仔细誊抄好,做好的卷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午饭的时候,也不吃了。

直接检查完最后的,提前交卷。

守在门口的士兵跟着赵策去交了卷,登记。

收卷管签章好,再将试卷弥封,才交给誊录官重新誊抄一遍,送给考官批阅。

赵策并不是最早交卷的一个。

他交完卷出去后,听到守在外面的那些家长们讨论,说昨天晚上,就已经有人交了卷出来了。

许方和陈亮每日都驾着马车过来等赵策,赵策一出来,他们便看到了。

苏彩儿见到赵策回来,高兴的让人张罗吃食。

赵策洗漱完,吃了饭,看了看小宝,便到了书房里。

后面还有两场考试。

虽然后面两场考官不怎么看,但是赵策也并不大意。

后面的秋雨还是时下时停的,给考试更是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

在秋闱伴随着秋雨如火如荼的进行的时候,朝廷那边也收到了忧喜参半的消息。

也不能说忧喜参半。

毕竟是忧比较多一点。

初春时出海的船队回来了,带回来了不少的货物,也让朝廷又收到了一趣÷阁不大不小的海税。

而且货物倒腾后,估计能帮朝廷赚上一趣÷阁不菲的银子。

弘治皇帝高兴的,直接封赏了出海的皇亲,给他们晋了爵位。

又顺便把削减皇亲与勋贵封赏的事情,一并通知了下去。

有了这次的爵位晋升,皇室宗族之人对这次皇帝的决定,也是各有说法。

但是各有说法,对朝廷来说便是好消息。

弘治皇帝又顺势下了准备第二次出海的命令。

然而坏的消息,却又让他愁眉紧锁。

这连绵不断的秋雨,连京城周边靠近大河的府城都受到了影响。

淮河两岸更是连日暴雨,淹没农田无数。

此时正值秋收,家家户户收下来的粮都没来得及交税,便被暴雨冲走了不少。

如今暴雨依旧未停,朝廷必须出面赈灾。

边疆的鞑子也趁着秋收之时,大举进来掳掠。

边疆也必须要拨粮出兵,保护老百姓秋收与朝廷的秋税。

去年“中开法”被废后,边疆的士兵便一直处于缺盐的状态。

朝廷要运盐过去,这更是一大趣÷阁开销。

还有其他地方或大或小的农民起义,土司作乱......

弘治皇帝看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奏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如今通往京城的运河被淹,朝廷的秋税也没有完全收回来。”

“要出粮赈灾,前线的士兵也得保证军饷。”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法子?”

弘治皇帝的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春涝的时候,靠着自己的内帑和煤山的那点收入还有海税,勉强撑了过去。

夏天干了这么久,夏涝并没有发生。

却不想秋涝不期而至。

弘治刚拨了款去让人研究武器,如今国库空空,自己内帑也被掏的空空荡荡的。

眼下抡才大典正在举行,他都无心想这些。

但是要钱......

底下的官员们也是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能怎么搞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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