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弈抱着两个孩子,眉眼里满是柔情。

这样的情形还只在梦里出现过,乖巧懂事的儿女,温柔美丽的妻子。

每到夜晚,妻子做了一桌好菜,等着男人回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饭。

“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这里除了她们一家人,其他人都有些多余。

上官敏愉从楚弈的怀里接过饶安公主,亲了亲饶安的脸蛋,温柔的对楚弈道:“今天,淑妃带着红线过来。红线非要等哥哥和父皇,所以我留下她。”

楚弈眯着眼笑道:“孩子们和你亲近,很好。坐下用膳,正好,朕也没用膳。”

上官敏愉用眼角瞟着楚弈,甜笑着道:“就知dào

你没用膳,这才多做了几个菜。”

楚弈点点头,将浔儿放下,捏捏饶安的脸蛋,眉开眼笑的道:“红线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倒是像朕多一点。”

上官敏愉在楚弈对面坐下,将饶安公主搂着怀里,端了碗奶子糖粳米粥,拿了银勺先试过了,才一勺一勺的喂给饶安。楚弈眼怔怔望山上官敏愉。

她头上钗环尽去,脸上的浓妆卸去,眉目秀雅,身姿妙曼。她的眸光清澈如水,明净若月华,整个人透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淡泊宁谧。

“你们父子两只管看着我作甚?吃饭呐,难不成看着我就饱了。”上官米愉朝楚弈的方向横来一道,嗔中带愤,又有几分夫妻间独有的亲昵。

楚弈一本正经的道:“朕一直不明白秀色可餐是怎么来的,今日见敏敏,才知dào

原来这就是秀色可餐!”

浔儿也跟着道:“夫子也教导儿臣这一词,但儿臣也不甚明白。今日也算明白了,不过,儿臣以为夫子一定不知dào

这词什么意思。”

楚弈怎会不明白浔儿的意思,故作怒状道:“胡说,夫子学识渊博,岂会连一词都不知dào?”

浔儿见楚弈发怒,吓的一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夫子又没有见过母妃,怎么知dào

的?”

上官敏愉脸色蓦地暴红,羞愤地瞪了捂着嘴偷笑的父子俩,低头对怀里的饶安道:“红线,你看你哥哥和父皇欺负敏母妃。现在就咱们是一起的,你说怎么办?”

饶安从上官敏愉滚下来,跑到浔儿身边打了一下,道:“哥哥欺负母亲,打你。”又走到楚弈身边,举起手却不敢打下去,只道:“父皇不能欺负敏母妃,母妃是好人。”

饶安可爱的动作惹得上官敏愉和楚弈相视而笑,沉默的饭局也轻松愉悦了很多。

楚弈弯下腰抱着饶安,笑着问:“你可喜欢你敏母妃?”

“喜欢,敏母妃对儿臣好,对太子哥哥好。”

上官敏愉脸上的笑意更浓,抿嘴一笑,佯嗔着:“你们吃个饭也不安生,红线,你过来。吃完饭再玩,小孩子不吃饱饭长不大的。”

“朕来喂红线吧!”楚弈语声一顿,含蕴神光的双目,在他上官敏愉和爱子的面上一扫。

“好,你仔细些,红线怕烫。”上官敏愉将饶安吃的奶子糖粳米粥递了过去。

浔儿端着饭跑到上官敏愉身边,朗声道:“儿臣是男子汉,理当照顾母妃。妹妹有父皇照顾,儿臣照顾母妃。”说着坐在上官敏愉旁边的紫檀金漆木椅上,先给上官敏愉夹菜。

“母妃多吃点菜。”

楚弈目光温柔地望着对面的上官敏愉,唇边泛起一丝微笑,道:“敏敏和浔儿能和睦,朕深觉安慰。”

“吃饭吧!菜都凉了。”上官敏愉秋波一转,娇嗔道。

四人说说笑笑用罢饭。

淑妃那边着人来接饶安,只是饶安和浔儿正玩在兴头上,哪里肯走?

上官敏愉和楚弈两人在暖阁里说着闲话。

上官敏愉听见外头声音,推开窗户见天色放暗,便道:“皇上,不早了,您看要去哪位妹妹处休息。”

楚弈靠在上官敏愉身旁坐下,一手搂着女人的腰,低低的在耳畔道:“你又要赶我走,外头这么冷,你也忍心?”

上官敏愉垂着头,语声更低,道:“皇上能给臣妾点时间吗?我还没有准bèi

好。”说着,双颊之下,居然隐现红晕。

楚弈听了此话,又见上官敏愉羞涩的模样,忙道:“朕可以等,只是敏敏别让朕等太久才是。”

上官敏愉用一双充满了柔情的目光凝视着他,道:“臣妾不会让皇上等太久,但请皇上能原谅敏敏的无礼和放肆。”

楚弈唇边却染着一丝似是而非的坏笑,环在女人腰间的大掌,轻轻收拢,:“朕自然不会和敏敏计较,只是敏敏真是个磨人的妖精,朕每天只能看,却吃不到。”

上官敏愉的笑容有如春花,眼神却如春水。

她伸出修长银白如玉的手推了推男人,娇滴滴的朱唇一撅,微微翘起,柔声道:“人家说,得不到的才会想得到。得到了,反倒不觉得好了。敏敏情愿皇上能日日惦记臣妾,也不愿意——”说着,她垂下了头。

楚弈浓黑的眉毛皱拢在一起,低低的压在眼睛上面,显出一种恶狠狠的味道。他咬着牙,低语道:“不愿意什么?胡思乱想!”

说着,将怀里的女人按在塌上,用自己欣长健硕的身体覆在女人的身上,作势要剥女人的衣服。

上官敏愉握住男人的手,避开男人落下的问,忙道:“皇上,你答yīng

了臣妾的,不能不算数。”

女人的柔美的小脸,潮红一片,浑身散发的特有体香,都让男人深深沉醉。

楚弈勾着女人的青丝,深深吸了一口气,话音里满是幽怨:“好狠心的女人,等到我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你。”

上官敏愉羞得脸色发紫,她自然知dào

楚弈的意思。

楚弈低头轻轻的咬着女人的耳垂,暧昧的道:“小女人,别害pà

,我会好好疼你的。”说着,他的手游走在女人的腰间,轻轻的拉开女人的腰带。

“不,弈,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不能这样”

女人泪眼婆娑,声音颤抖,像是受了惊吓似的。

楚弈的手停止了动作,但他眼底的阴郁更甚。嗓音沙哑耳低沉:“敏敏,朕是真心的。为何你不肯你可知dào

后宫所有的人等都等不来的,你——”

上官敏愉呜呜咽咽,泪珠纷纷滚落,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摇头,却没有回答男人的话。

男人见女人依旧紧紧的捂着身上的衣服,鸷冷的眸子迸发着让人胆寒的色彩,倏地冷冷一笑:“好,很好!朕不碰你。”

说着从女人的身上起来,看着她惊魂未定的眼眸,不由得心软,探身过去捧住她的脸,灼热的呼吸里弥漫着醉人气息:“别怕,朕不勉强你。朕这就走,别哭了。”

上官敏愉蜷缩着身子,不肯说话。

楚弈叹了口气,口气冷淡了许多:“你安置吧!朕改日来看你。”

男人毅然离去,却不见女人狡黠怨毒的目光正如一条毒蛇一样死死的盯着他。

上官敏愉浅浅一笑,妩媚的朝梳妆台走去,拿起桌上的象牙梳梳笼被男人弄乱的长发。这张脸她越看越觉得满yì

,这张绝美的脸就是一道致命的毒药。

楚弈已经中了她的毒,复仇还会远吗?

西风卷帘,一抹孤独的影子映入暖阁之中。

“殿下,您——”魏玉郎的脸色说不出有多难看。

“你一直都在,是不是?”上官敏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愠怒。

魏玉郎上前一步,嘴角凝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道:“属下不是要监视殿下的意思,只是殿下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复仇,还是想和他重修旧好?”

“放肆!”手里的象牙梳重重的磕在梳妆台上,上官敏愉柳眉微挑,回首瞪着魏玉郎的眼,反问道:“你知dào

你是谁?”

魏玉郎垂首,沉声道:“臣东陵御前侍卫统领魏氏玉郎。”

“很好,你知dào

自己是东陵的臣子,知dào

我是主。”上官敏愉颔首道。

魏玉郎连忙跪下,“微臣罪该万死,请殿下赐罪!”

上官敏愉幽幽的叹息一声,虚扶了一把,道:“起来吧!你我不必如此多礼。”

“魏卿,我们现在没有和楚氏翻脸的资本。现在首要对付的是傅相如那个老贼,如果他们再勾结起来,我们的报仇大计就更难实现了。作为璃氏族人,夺回璃氏的江山责无旁贷!”上官敏愉斩金截铁的道。

魏玉郎想起刚才上官敏愉和楚弈的情形,心里凭空埋了跟刺。

缩在袖口的双拳紧紧地握着,话到了唇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她是他的王,不是普通的女人。

君在上,臣为下。这个道理在魏玉郎的脑海里已经深深地刻下了,并非是他食古不化,只是在害pà

而已。

“殿下,微臣是替您不值。明明您才是君王,却要这样的委屈和屈辱!”魏玉郎咽下一口苦水。

上官敏愉冷笑几声,声音如冰脆般决裂:“这是我自己做下孽,怨不得谁!天不亡我璃氏,那我璃长乐就要他们血偿血偿!”

“是,殿下英明!”魏玉郎躬身道。

只要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扶持她重登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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