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弈脸色煞白,顿时间,痛楚、心酸、迷茫的感觉全涌了上来,脸上浮起一阵不豫之色,比剑锋还要锐利的目光冷冷扫了上官敏愉一眼,声音亦如冰冷:“你知dào

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和她相提并论?上官敏愉别太得寸进尺,你永远也比不上她!”

男人眼里的厌恶神情深深地刺激着上官敏愉,她脸色冰冷阴沉,怒目而视,“我从未和任何人去比,是你要把我推到那个位置上去。楚弈,给不了我的,永远别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属下,也可以当成后妃,要我的心,可以,楚弈,拿你的心来换!”

上官敏愉说罢也不再等男人的答复,提着琉璃球宫灯就走。

楚弈见上官敏愉要走,抓住她的手臂,恼火地道:“你究竟要闹什么?才不久还好好的,为何今日你——除了你,朕还没有对谁这样低身下气过!”

“我不敢闹,也没有资格闹,我不过是个贱婢出身的妖女罢了!”上官敏愉拧眉,清澈的黑眸凝起一抹厌恶之色,很恶心,这个男人真的很恶心!她再也忍不住,使出全身的力qì

推开他。

楚弈猝不及防,后退几步,怒呵:“你,放肆!”

上官敏愉衣袂飘然,脸上挂着冷笑,神情虽然冷削,但却掩不住她那种飘逸出尘嫡仙般的气质。

“臣妾告退!”她没有回头,没有下跪,只是傲慢的道了一句,便走了。

楚弈两道低而浓的眉毛微微的蹙了下,眼光阴鸷的射出了凶光,双拳紧紧地蜷缩在袖里,极力压抑着的胸口快要爆fā

的怒气。

“皇上”小六子战战兢兢地的站在楚弈的身后喊了一声。

“什么事?”楚弈暴戾的吼道。

小六子吓的缩了缩脖子,这位主子极少生气的。

“回皇上,昭妃娘娘哭着说要见您,说是要告sù

您什么重yào

的秘密。”小六子大着胆子偷偷看了一眼楚弈的脸色,斟酌着要不要再说下去。

楚弈眉头皱的更深,他极度厌恶和后宫这个妃嫔相处,虽然他才是她们的天,可这个妃嫔们哪个不是出身豪族。她们背后的势力才足以让他忌惮,每天他要带着一张面具去应付所有人。

这个皇帝做的真是窝囊!

“摆驾,毓秀宫。”

楚弈赌气似的甩袖,天下人都只道他负心薄幸,谁又能知dào

他的苦?连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可以辖制他,甚至,她们一个个都在算计着他这条命。

还没有到毓秀宫里,就听到里面哭嚎一片。

楚弈的烦躁的别过脸,强压抑着要命人调头的念头。

小六子见楚弈脸色不对,快步跑到毓秀宫门口,大喊一声道:“皇上驾临毓秀宫,昭妃接驾。”

除了皇后的未央宫,上官敏愉的信阳宫,其他的每一个宫里住着主位正妃一位,世妇数人。主位管辖着自己宫里的妃嫔,昭妃是毓秀宫的主位,偏殿中还住着别位妃嫔。楚弈临幸的妃嫔才有资格出来接驾,其他人都只能在自己的屋里等候宣召。

“臣妾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昭妃穿了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上身只罩了件粉色丝质的单衣,领口处依稀可见那饱满的胸部,千娇百媚的拜倒在地上,泪眼婆娑,娇滴滴的呼道。

楚弈冷漠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冷睨着娇柔做作的昭妃,淡淡的道:“爱妃身子不适,何必这么客气。”

昭妃扶着宫女的手,扭着纤细的腰肢起身,道:“臣妾怎敢放肆,您是臣妾的君主,臣妾自当亲迎。”

楚弈从龙辇上下来,冲昭妃招手示意她过来。

昭妃抿嘴一笑,风情万种的走到楚弈身边,她自认为足以迷惑楚弈,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比上官敏愉更妖娆。进宫后,便听宫女和妃嫔们议论,上官敏愉得宠靠的就是狐媚姿色。

岂不知,她在楚弈眼里却是低俗不堪的,上官敏愉虽然也妖娆妩媚,但上官敏愉却是天生的娇魅之态,是外人学不来的。

不过,楚弈面上不显,温柔的搂着昭妃的腰,微低头在她耳边道:“爱妃此刻只怕比那病西施还俏几分,你瞧瞧月儿见了爱妃之美都自愧了。”

昭妃面色绯红,故作娇羞地垂首,好半日才扭捏的道:“皇上在打趣臣妾,臣妾不依。”

楚弈薄唇微勾,笑不达眼底,问道:“朕如何打趣爱妃了?”

“皇上笑人家是西施效颦,臣妾不依。”昭妃挽着楚弈的手,半边身子偎依在楚弈的怀里撒娇道。

鼻尖是女人浓浓的脂粉味,男人不悦的蹙眉,他对脂粉味很是厌恶。

“你找朕来,不是有什么重yào

的话要说吗?”男人转移话题问道。

昭妃眼望了望四周,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臣妾的宫里说罢!”

楚弈深邃的目光越见幽寒,后宫里这套邀宠的把戏他见多了,这种低劣的连脚趾头都能想明白昭妃的用意。

不过,今天她和上官敏愉之间分明是有事发生,这个女人看似贤良,其实却用心歹毒。今晚是被他撞见了,如果是其他人只怕这条狗就咬上她了,上官敏愉没有后盾,虽然位高,却架不住这些豪族大户出来的女人。

她们的父族只要联合几个大臣上本一奏,上官敏愉会被天下人唾弃。

深思一番,楚弈颔首,道:“也罢,朕也想到爱妃处坐坐。”

昭妃得yì

的勾了勾唇,俏生生的道:“是,臣妾恭迎陛下。”

毓秀宫正殿虽然不如信阳宫,但也说的上是雅致,在楚弈的眼里却觉有些肮脏,上官敏愉个性张扬,什么都喜欢用好的。而昭妃自以为出自名门,所有的东西都虽然不显山露水,却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昭妃一招手,宫女们为楚弈奉上茶,便退了下去。

楚弈才刚入座,昭妃眼圈一红,盈盈拜倒在地,磕头道:“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仿佛有些出乎楚弈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昭妃要用些不堪入目的下作手段勾引他,不想却是告状了。不过,想也知dào

和那个骄横刁蛮的女人有关,“你且说说,如果你委屈了朕会为你做主。”

昭妃眼底闪过一道怨毒的光芒,沉声道:“臣妾今晚落水不是意wài

,是人为。那人是要杀了臣妾灭口,求皇上查明真相,给臣妾一个交代。”

楚弈愠怒的盯着昭妃,都以为他这个皇帝是柿子吗?谁都来威胁上了。

“说下去!”

“臣妾因为和丽妃发生点口角,所以便出了吹风散散心。不料却见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还说了些肉麻不堪的话,臣妾本来以为是不知好歹的宫女和侍卫,便想要教xùn

教xùn。却不想——”昭妃突然抬头看着楚弈,又畏惧的垂下头。

楚弈面露寒光,想起刚才上官敏愉对他冷冰冰的态度,心里狐疑起来。

“那人正是敏贵妃,他们见我来了,那男人便逃了。敏贵妃先拉着我,说了些好话,还说要提携臣妾。臣妾便问她那男人是谁,哪里知dào

敏贵妃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拉着臣妾去湖边。臣妾质问她为何不守妇道,她骂了臣妾几句,便把臣妾推到湖里。”

说着,昭妃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臣妾呼救,引来路过的宫女太监,敏贵妃还站在岸上冲臣妾暗示威胁,如果不是陛下您,此刻臣妾臣妾怕是再也见不到您了。”

“那个男人是谁!”楚弈紧紧地凝起了眉毛,恶狠狠的问道。

“臣妾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是谁。”昭妃哭诉道。

“啪!”楚弈一个箭步窜到昭妃面前,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狠狠地一个耳光甩在她的面上,咬牙道:“别把她和你们这种人混为一谈,她还不至于要背叛朕。”

昭妃惊愕失色,看着男人怒气冲天的面容,反而更加肯定上官敏愉在楚弈心里的地位。

“臣妾不敢诬告敏贵妃,当时看到敏贵妃和那个男人偷情的不止臣妾一人,还有敏贵妃的心腹染冬。臣妾在散步时遇上出来找敏贵妃的染冬,便和她一起找敏贵妃。她也看的清清楚楚,陛下如果不信臣妾,大可问问染冬。”

楚弈面色阴寒,一双琉璃般的眼眸中煞气溢出,怒不可遏的道:“朕自然会问,如果你敢诬陷敏贵妃,朕会让闽南易主。”

“如果臣妾诬告敏贵妃,臣妾就不得好死!”昭妃信誓旦旦的道。

楚弈的心沉落谷底,昭妃如此肯定,那她真的和别的男人——难怪今天对他那般无耐,难怪她从来不肯付出真心,原来她不是无心而是心在别人身上。

昭妃看着男人失神,眼眸中浮上一抹嫉恨的光芒。

上官敏愉,就算你能得到这两个男人的心又如何?别忘了,楚弈是君王,他怎么容忍别的男人对你有其他的心思。

“记住你今晚说的话。”楚弈微眯着双眼,漏出几分凛冽的杀机,冷冰冰的扔下这句话,迫不及待的走了。

此刻楚弈只觉浑身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心似猫抓一般,他敢肯定,如果不问清楚真相,他一定会疯掉的。

“起驾信阳宫!”楚弈的面上冷如千年寒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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