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蝴蝶被称为幸蝶,却也并不是普通的蝴蝶,这只蝶在还是毛毛虫时便用胭脂喂食,待破茧后也一直用胭脂喂养。因为往年选秀的才人为了得选便在身上抹蜂蜜,或者吸引蝴蝶的胭脂。

后一位尚仪想到了这个办法,一直沿用至今。

这蝴蝶用的什么胭脂喂养只有负责这次选妃的尚仪女官才知dào

,为了公平起见,这位尚仪除了照顾蝴蝶便不许与其他人接触,而这些才人只有在选完之后才能在皇帝面前揭开面上的面纱。

由此,就算是想作弊也是难上加难。

金笼子被一个身穿彩衣的女官捧着进来,五个才人眼巴巴地望着那个笼子,恨不得那蝴蝶一下飞到自己的头上。

看着五个才人眼底的渴望和焦虑,上官敏愉脸上的笑容深沉了几分,命道:“请各位才人选一朵花簪在头上。”

大楚后宫对女人的衣服头饰要求非常严格,九嫔以上才能用金器,夫人才可用金钿,正二品妃位才能用金步摇。才人只能用银器,头上戴的花也有限制,选妃所用花本来是海棠,只因为璃长乐的原因,楚弈便命换成芍药。

宫女们用托盘捧着五枝才刚盛开的芍药花,花红似锦,却无半点香气,比起上官敏愉头上的粉牡丹要逊色多了。

五个才人选好花后由宫女替她们簪在发髻之上,蝴蝶放出。

五彩斑斓的蝴蝶在大殿上盘旋了一圈,便飞到了几个才人身边,几个人呼吸顿住,生怕惊跑了蝴蝶。

上官敏愉等人的眼也跟着蝴蝶,最终在一位周才人头上落下,那才人喜得满脸通红,其他几个人的脸色却很难看了。

“我是皇上的妃子了!”那才人喜不自胜,惊喜万分的拍着手大声喊道,其中有个才人不知为何却突然晕了过去。

上官敏愉满面笑容,对那才人道:“恭喜妹妹了。”说着对内务府总管道:“皇上今日没有过来,其他人自然是落选发落到才人苑伺候了。”

内务府总管躬身答yīng

一声,便令人将落选的才人带了下去。

上官敏愉从安公公手上接过圣旨,一正脸色,起身喊道:“周氏跪下!”

慕容贵妃和贤妃、德妃也跟着起身,躬身候命,那周才人见请出了圣旨,便跪下。

“奉天承运,云州都督之女周氏,德才兼备,朕禀上天之意,纳其为正二品容妃”

容妃三跪九叩后接了圣旨,起身对上官敏愉等人屈膝一礼,谦和地道:“臣妾拜见两位贵妃娘娘,贤妃姐姐,德妃姐姐。”

上官敏愉脸上笑容合度,温婉地道:“容妃妹妹不必多礼,本宫给容妃妹妹道喜了。”

慕容贵妃也笑着道:“今日是容妃妹妹与皇上的大喜日子,妹妹可真真是好福气啊!”

后宫中,只有皇后和选秀的妃子有资格和皇帝举行洞房之礼,故而慕容贵妃说容妃是好福气。

容妃红了俏脸,涩涩地垂下头,语若蚊音:“是,臣妾真是有福呢!”

不多时,楚弈传了圣旨,赐容妃景仁宫,另外赏赐若干,女官们便为容妃换了凤冠霞帔拥簇着去了铜雀楼。

慕容贵妃怕上官敏愉心里不舒服,便邀了上官敏愉一起去看饶安公主。

德妃与贤妃见事情了了,也都闷闷的回了自己的宫里。

岂知,第二日一早,那位容妃便封了贵妃,还将铜雀楼赐给了容贵妃居住,铜雀楼是皇帝和皇后成亲所用的宫殿。

如此,便如同封容贵妃为皇后一般。

圣旨刚下,便在后宫炸开了锅,本妃嫔侍寝的第一天就该给皇后请安,楚弈却让容贵妃去请安。

如此恩宠连上官敏愉和皇后都没有的,上敏愉官也纳闷。

更为疯狂的是,楚弈传下圣旨,命朝臣休朝三日。而这三日楚弈却和容贵妃在铜雀楼厮守,并不曾外出一步,两人真如夫妻一般。

第四日,皇后的病情好些便恢复后宫的晨昏定省,上官敏愉等人早早的便去了未央宫朝贺皇后。

皇后的气势倒是好了许多,戴了凤冠,穿着明黄色凤袍坐在上首和众妃嫔说笑。众人见皇后兴致高也都留了下来和皇后攀谈,只是皇后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新进宫的容贵妃本早该来给皇后磕头请安,如今却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来。

“看了容贵妃娘娘怕是没有空来了。”一个婕妤冷哧哧地道。

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尴尬,都知dào

皇后在等容贵妃来请安,但因为皇后不说话谁也不敢多嘴。

“想必是伺候皇上辛苦了,没工夫过来。”皇后脸上不显,声音也如往常一般平静。

上官敏愉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起来,楚弈并非好色之徒,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何要如此宠幸一个才入宫的妃子?

以往,宠幸她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为的是扳倒皇后,容贵妃门第并不算高,如此——上官敏愉握紧了粉拳,楚弈难道又在欲擒故纵吗?

“姐姐,也不知dào

这位容贵妃是何等模样,竟然迷的皇上三天不出门。也不知dào

是祸是福啊!”慕容贵妃侧脸附在上官敏愉耳边小声道。

上官敏愉沉着脸不吭声,现在傅氏一族已经威胁不到楚弈,楚南天和他分庭抗礼,而楚南天意在她上官敏愉,难道他想利用这个容贵妃打击她吗?心里凭空埋了根刺,让她很是难受。

这个男人,就凉薄如此吗?果然,除了皇位,再也没有谁能走得进他的心!

如此,她还有什么好不舍的?

“姐姐,我们静观其变吧!再得宠又能怎样?与其和她硬碰不如明哲保身。”上官敏愉假装喝茶,对慕容贵妃道。

慕容贵妃想了一会,点点头。

皇后见慕容贵妃和上官敏愉说什么,便问道:“两位妹妹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也不知dào

本宫能不能听听。”

慕容贵妃起身答yīng

了,忍住笑道:“敏贵妃在问臣妾,这位容贵妃是不是仙女儿,迷的陛下都舍不得挪脚了。”

上官敏愉会意,忙道:“若是仙女儿,那一定不食人间烟火,臣妾想着要不要送些花瓣给容贵妃呢?”

说着,皇后先是一愣,后大笑起来,众妃嫔也跟着大笑。

“本宫不过是俗人,花瓣儿还是敏贵妃自己吃吧!”一个蓝衣女子由远及近,众人不由得回过头去,顿时,看的都忘了呼吸——她像是从画中走来,发如黑缎,肤如莹如玉、皓白如雪,体态风流婀娜。脸上并没有半点脂粉,头发上没有戴任何首饰,因为胭脂和首饰在她的身上也会黯然失色。

她的衣服也不见得有多华丽,但在她的身上,就算是粗布麻衣也会变得光彩夺目。

她只轻轻一笑,便让坐在金殿中的女人变得庸俗不堪。

她的美丽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有人用花来比拟美人,但没有花能如她这般美丽动人,有人会说她像“图画中仙”,但又有哪枝画笔能画出她的风神。

众妃嫔看着她,竟是惊奇,又是羡慕,都忘了今日的目的来。

“璃皇后!”慕容贵妃喊出声来。

她用力揉揉眼睛,却定没有看错,的确是璃长乐的模样!她和璃皇后相识几年,又怎么会不认得?且除了璃长乐,还有谁能有这般风姿?

上官敏愉打了个激灵,这容贵妃的模样分明就是她原来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容贵妃浅浅一笑,她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那种典雅的气质简直如仙人一般。她朝上官敏愉笑笑,便在上官敏愉上面的位置坐下了。

皇后先是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终究还是垮了下去,碍于身份,只硬邦邦地道:“容贵妃,那是皇贵妃的位置,你该坐在贤妃之上,慕容贵妃之下。”

容贵妃笑了笑,道:“哦?皇后说这是皇贵妃的位置?”

皇后紧抿着嘴唇,良久才冷然一笑,对身边的唐清道:“怎么现在妃嫔入宫都不教教规矩了么?”

唐清恭恭敬敬地道:“回皇后娘娘,秀女在入宫前就已经教过宫规,见皇上皇后该行什么礼,该怎么和主子娘娘说话。”

皇后是后宫之主,所以也称为妃嫔们的主子娘娘。

大楚不成文明的规矩:妾室为奴,正室为主,不管多高贵的妾室在正室面前都是奴才。

容贵妃柳眉蹙起愁绪,低低哀叹:“怪不得皇上不让我出来,原来是真的呢!”说着见众人愕然,便笑着解释道:“弈说,后宫的女子庸俗不堪,而且还擅拈酸吃醋,原来是真的呢!”

此话一出,许多妃嫔变了颜色。

她们好歹也是后宫中有名分的妃嫔,虽然不如容贵妃高贵,可到底也陪伴楚弈多年,这样的话对她们简直是侮辱。

上官敏愉口中逸出一声冷笑,极尽嘲弄地道:“既然后宫如此不堪,容贵妃为何削尖了脑袋也要入宫呢?若是染了我们身上这种俗气岂不是玷污了你这干净清高人儿?”

话一说出,连上官敏愉自己都吓住了,她对容贵妃并没有半分敌意,却不知为何看到那张酷似自己的脸后会如此反感。

“楚弈一定很喜欢她吧!他一向喜欢这样不食人间烟火味道的女人。”心里不知为何酸的不是滋味。

“敏贵妃!你失态了。”皇后心情正不好,因为容贵妃是楚弈的新宠她不好训斥,便拿了上官敏愉的话训戒。

上官敏愉听得皇后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对容贵妃赔不是:“姐姐刚才和你说笑呢!别往心里去。”

既然楚弈要演戏,那她就奉陪到底!她是上官敏愉,不是璃长乐,对这种把戏已经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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