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包围都城,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阻拦任何人出入,如此这般更让人心惶惶。

都城的百姓们惶恐不安,大臣们也纷纷揣测,已经三天没见到楚弈了。

迫于无奈,太后只得于皇位侧面设一珠帘,称楚弈病中无法处理朝政,所有事情由太后和楚南天处理。

众大臣虽然感到诧异,却也不敢多问,只有慕容氏一族说饶安公主是内定的储君,应该让储君处理朝政。太后只得让皇贵妃带着饶安一起入朝,这才平息了风波。

如此几天,城外大军虽然没有退,却也没有攻城,太后便命楚南天去和为首的节度使商议,楚南天只得往城外去了一趟。

回到宫里便对太后说,大军是番王和节度使们带的亲卫军,并没有其他意思。太后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便命人传召众藩王节度使进宫朝贺。

楚弈自从和上官敏愉分别后便一直昏迷不醒,太后为了掩人耳目便对外称,楚弈被上官敏愉迷惑。上次,众妃嫔都见到楚弈一醒过来就找上官敏愉,虽然对上官敏愉又恨又妒,也畏惧上官敏愉的权势而不敢声张。

只有跟在太后身边的亲信才知dào

,上官敏愉已经不在后宫了。

从冷宫出来后,上官敏愉就消失了。

那日,太后得知京都被人围住,便知dào

形势不好,这才返回冷宫问周氏,这周氏要求太后先放她出了冷宫才肯说出璃氏余孽是谁。

太后又气又恨,命人给周氏上了私刑,无奈周氏只得脱口说是上官敏愉,几个皇子也都是死于上官敏愉的手上,楚弈也知dào

的一清二楚,如此包庇上官敏愉,就是因为她是璃氏一族的人。

若是别人,太后也许还不会相信,只是看楚弈对上官敏愉这般维护,而且这个女人动机不纯,也就相信了几分。

为了以防万一,太后出冷宫后便命人捉拿上官敏愉,哪里知dào

,信阳宫只有楚弈一人倒在血泊之中,上官敏愉不知去向。

太后这才回过神来,相信了周氏的话,不过既然周氏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便命人悄悄地处死了周氏。

藩王和节度使们借口没有皇帝诏命不肯入宫,太后便命都城禁卫军做好防御措施。又命人将华贵妃、淑妃等人严加看管,只要城外的人有一点异动便将她们押到城门口要挟众藩王节度使。

淑妃本来是楚南天的细作,若是和藩王见面便会暴露她的身份。

只是,现在她是寸步难行,楚南天那里仿佛将她忘了一般,几个月都没召见过她一次。

至于楚弈那边,虽然她得宠有资格上御书房,却一直都没有找到传国玉玺,楚弈对她不过是表面宠爱。

若真是打起仗来,太后用她做人质,她哪里还有命在?

“华贵妃娘娘,您说叔父们真要不成?”太后将所有藩王,节度使的女儿们都关在离她最近的景仁宫,因为华贵妃位份最高,所以她住正殿,其他人只能住在偏殿之中。虽然这些勋贵所出的娘娘心里不满,但见华贵妃这样的泼皮都不敢违抗太后的凤命,自然也不敢说什么了。

只是,眼前局势紧张,众妃嫔不免有些心慌,便齐齐到正殿找华贵妃探探风。

华贵妃脸上没有半点波澜,淡淡地道:“本宫和你一样在深宫之中,你问本宫,本宫问谁去?况且,淑妃你不是和太后身边的黛昭仪好,你倒是问问你的昭仪妹妹,太后打算怎么处置本宫等人才是。”

淑妃脸上阵青阵白,上次许多妃嫔找黛昭仪发难,黛昭仪寻求庇护,她为了不得罪人所以没理会,两个人就闹崩了再也没有联系。现在要她去找黛昭仪岂不是自讨没趣?

容妃陪着笑脸,对华贵妃道:“贵妃姐姐,臣妾父亲虽然在城外,和各位王爷,将军大人并没有联系。只是太后如此对待臣妾等未免有些太过了些,藩王和节度使带兵再正常不过,皇上以前召见藩王入京也有带兵的,为何这次要软禁我等。”

“是啊!我父亲连信都没有给臣妾送一个,我等在后宫恪守宫规,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

众人都埋怨道。

华贵妃轻哼一声,命众人坐下,款款道来:“如今皇上病中,一切事宜都是太后主持。连皇后也不敢轻易出宫,太后先封了个黛昭仪,又捧了玲珑帝姬,现在又封了个红夫人,目的还不明显吗?本宫执掌凤印,协理后宫。可现在后宫的事可都是黛昭仪和红夫人在处理,我们的用度也减不少,太后之心显而易见了。”

容妃疑惑,“皇上不是一直在信阳宫宠幸敏贵妃娘娘吗?那个红氏虽然是新妃,但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过,不过是太后一厢情愿而已。还有那个黛昭仪,本来想仗着伺疾有功想做信阳宫主位娘娘,却被厌弃,差点废去位份。华贵妃娘娘说后宫现在是太后娘娘掌握,可臣妾看来,红夫人几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华贵妃冷笑几声,指着容妃道:“果然是庶出的,目光短浅。皇上伤了心空,就算太医再怎么高明也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吧!再说,皇上早就醒了过来,像软禁我等这样的大事皇上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

容妃脸涨得通红,她最恨人家说她庶出的身份,尤其现在她已经是正二品宫妃了,这个华贵妃还揪着不放。只是华贵妃是正经嫡出公主之女,正经的郡主,她不敢和华贵妃分辨。

华贵妃不屑地撇了她一眼,接着对众妃嫔道:“皇上大概是伤势严重了,大楚现在虽然有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皇上也有意让饶安公主为储君。你我可都是无出的妃嫔,皇贵妃虽然大度,但你我以后怕是要青灯古佛了。”

众妃嫔吓得花容失色,若真是楚弈有什么,她们运气好的便是削发为尼,运气差的就要随葬先帝了。

“现在你们还有心情在本宫这里闹这个?叔叔们和各位将军要闹就闹吧!闹闹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不闹可就不知dào

怎样了。”华贵妃说完便不客气地命逐客了。

众妃嫔有的胆小的都吓得哭了起来,淑妃虽然也害pà

,只是细细想来,华贵妃说的在理,若是藩王和节度使们闹起来,太后一定无暇顾及她们这些人到时候乘乱逃出后宫。

如此,她便也安静了下去,回自己的寝宫安然度日不提。

却说,傅婉萍自从周氏被杀以后,便消失了。那位和她联系的宫女回去告sù

了她的主子,冷宫璃,那位躲在帘子后头看不清楚脸,只觉得她的声音十分甜美。

“嗯,我知dào

了,现在上官敏愉已经出了宫,那个老巫婆就更加怀疑上官敏愉,我们只管按兵不动。现在就让慕容氏那个贱婢和饶安那个小丫头蹦哒几天,等到时间成熟我便会向所有人宣bù

这件事,将太后那个老贱人和慕容氏贱人一起杀了。”

“是,奴才明白。只是上官贱人到底去哪里了?我们的人都没有找到她,奴才怀疑她是楚南天的人,这两个人虽然暧昧不清,但依奴才对楚南天的了解,他不会动楚弈狗贼的女人。当初,连璃长乐都不肯救,又怎么会和上官敏愉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呢?”

帘子后面的那人冷笑几声,道:“上官敏愉是谁的人,我们目前还不知dào

,不过只要她不妨碍我们的大计,我倒可以饶了她。璃长乐?这个废物点心,从前对我不屑一顾,成天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最后还不是死在男人的手上?凭什么她无才无德,大家都要宠着她,我比她差哪儿了?”

“主子不过是身份上差了她一点罢了,我们主子论才干绝对不会输给璃长乐。”那宫女讨好地道。

“闲话别说,太后那个老贱人把持朝政,我们只管让楚弈别在万寿节醒来就是了,到时候看她怎么收场!”那人得yì

地大笑起来。

信阳宫如往日一般灯火通明,只是在暗处多了许多人。

太后和红夫人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去了信阳宫,太医说楚弈的伤势没有大碍,可是人就是不见醒转。

现在,慕容氏一族联合众大臣要求朝政应该交给饶安公主处理,楚南天对她根本是敷衍,还有躲在暗处的上官敏愉,各路藩王节度使的态度也不咸不淡的。

太后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她握着楚弈的手,叹息一声道:“弈儿,快醒来吧!娘也不知dào

还能撑多久。若是——那万寿节之前还没有,那饶安可就要登基为帝了。”

红夫人跪在太后脚边,红了眼圈道:“太后娘娘放心,皇上有真龙护体,一定会没事的。况且您也不喜欢公主为帝,一定要等到皇上醒来。”

太后老泪纵横,她又何尝不想呢?虽然公主也是她的亲孙女,可是公主迟早要嫁人的。

若是和璃长乐一样,那他们母子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岂不是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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