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差点暴露贼心思 为落樱花花水晶鞋加更

远处的摘星阁热闹也近了尾声,韩子矶坐在房顶上不说话,倒是将他的袍子脱了给了她。千秋裹着龙袍看着下面,没一会儿,正门口的执勤护卫就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轻轻松松地将侧堂柴房的门锁弄开,打昏两个恰好路过的宫女,将关着那人给放了出来。

“这里是掖庭宫,出去左拐,走到岔口右拐,过一个湖,就是景象宫。”黑影之中有人嘀咕了一句:“路有点远,穿宫人的衣裳去,谁要是暴露了,就自尽吧。”

千秋听得心一点点往下沉,有些机械地转头看了韩子矶一眼。

他早知道这群人有问题么?那又为什么还放他们进来?

掖庭宫的屋檐很宽,两人坐在主殿上头,那群人竟然一直没有抬头看见。千秋苦笑,既然已经被发现,这拨兄弟便一定又是有来无回的了。只是……韩石头为什么要带她来看?

那群人商议好了,便换了装束,熟门熟路地出了掖庭宫去。等人都走远了,韩子矶才皱眉道:“他们对皇宫的地形,也太了解了些。”

千秋心虚地垂了眸子:“是啊,跟自己家似的。”

韩子矶没看她,倒是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你宫里是不是遭贼了?”

“没有吧。”千秋疑惑:“为何这样问?”

“前些时候,你不是说要看看宫中是否安全,将守卫和宫中地形都写了下来么?”韩子矶侧头,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那东西是不是被偷走了,所以外人才这么清楚宫内情况。”

千秋尴尬地抬头望天,嘀咕道:“那东西还在我的书架子上放着呢,不信你自己等会去看。”

“我没有不信你。”韩子矶叹息道:“我只是不信除你之外的人。”

心里跟被巨石压着似的憋得慌,千秋深吸了一口气,道:“刺客都往景象宫去了,那我们去哪里?”

“就坐着也挺好。”韩子矶看着她,轻轻伸手环着她的腰:“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其余谁也看不见我们,多好。”

天上无月亦无星,千秋安稳地靠在韩子矶怀里,半晌,问了他一句:“石头,你有心愿么?”

韩子矶微微一笑:“自然是有的。”

“说来听听。”

“没什么好听的,帝王的心愿,简单得很。”韩子矶道:“不过是希望天下太平,能得忠臣,安江山,平奴息。”

千秋低笑:“还有呢?”

“还有?”韩子矶使劲儿想了想:“别无他求。”

果然帝王的心都很大,大得装满了整个天下,却独独忘记了装她。千秋叹息一声,道:“我也有个心愿。”

“说出来,看我能不能替你办到。”

千秋轻笑:“我的心愿小得很,希望有一天我与我的爱人,无论经历了多少磨难矛盾与误解,最后都能重新相爱,花好月圆。”

韩子矶撇嘴:“小女儿家的心思,还真是一样一样的,除了情郎还是情郎,没点新意了。”

不过她的情郎……韩子矶轻咳一声:“你这是在对我变相示爱么?”

千秋红了脸,一脚踹过去:“闭嘴!”

恼羞成怒了,韩子矶闷笑两声,正想再打趣两句,却听得远远地传来警钟的声音。

宫中有一口钟,发生大事之时才会敲响,声音响彻整个洛阳宫,起警示之用。

“他们动手了吧。”韩子矶收敛了神色,拉起千秋道:“走吧,下去,去收网了。”

千秋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在宫道上,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韩子矶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是一个真正的帝王。他心有百姓,也有能力将天下捋顺了,好好创造一个盛世。

然而,终究是各自利益不同。

千秋觉得自己自从跟了他,就越来越爱唉声叹气了。

刺客一共五名,统统在景象宫被抓获,无一人受伤。

千秋被韩子矶牵着进去坐在主位上的时候,看见下面有兄弟抬头看了看她,目光很复杂,叫她无地自容。

“正好朕今夜不想休息,不如便亲自审问吧。”韩子矶笑吟吟地看着下面被五花大绑的刺客道:“谁派来的,从实招了吧。”

为首的那人抬头看了韩子矶一眼,愤然道:“狗皇帝,安居宫中还贪图享乐,活该被我们逮了空子。现在落在你手里,要命就拿去!”

“哦?”韩子矶也不生气,端着杯茶气定神闲地道:“倒是条汉子。”

“也是亏了你旁边这位娘娘。”那人深深看了千秋一眼,嗤笑道:“若不是她及时拉着你出去,下一把飞刀定然就是朝你胸口飞的。也容不得你现在在这里气定神闲。”

千秋脸色白了白,被他的目光看得坐立不安,偏偏还不能有什么异常的神色,只能忍耐地垂着眸子。

“那也是朕娶得好,你们活该倒霉。”韩子矶觉得这几个人也不是会说什么话的,不过听那一声狗皇帝,也该知道是起义军了。

山野莽夫,还真打算与他一争这江山。

韩子矶扣了茶杯,没兴趣地挥挥手:“带下去吧。”

旁边的护卫领命,押着几人就关往了死牢。

千秋一动不动地坐着,睫毛微微颤抖。韩子矶伸手抱起她往内殿走:“多余的事情不要想了,你伤口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陪我沐浴吧。”

韩石头对她越来越温柔了,温柔得千秋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跟其他人换了灵魂。不过她该死地很享受这样的温柔,甚至都忘记了要去愧疚。

女人恋爱起来,也是很没心没肺的。

外头的仗打得火热,宫中的日子却依旧无聊,惠嫔陪着千秋走在御花园里,笑吟吟地道:“今天的天气不错,眼看着也要入秋了,花还开得不错。”

千秋敷衍地点头,逛累了就坐去凉亭里吃她的点心。

“听说皇上最近甚为宠爱那花美人。”惠嫔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昨儿还带她上屋顶去看星星,可羡煞了嫔妾们。那等的郎情妾意,不知道和谁还能有。”

心里凉了凉,千秋抬眼看着远处高高的宫墙。她活得好像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不开心不能说出来,想要的东西不能霸道地捆在身边,就算这惠嫔是故意来刺激她的,她也只能淡淡地应一声:“啊,是嘛。”

见千秋没什么特殊的反应,惠嫔不甘心地道:“男人的心总是善变的,今天喜欢你,明天又不知道喜欢谁。嫔妾奉劝娘娘一句,还是多留个心眼吧。”

留心眼有用么?韩子矶喜欢谁,她还能拦得住?花玲玲人美,性子也挺好,两人站在一起,更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还有什么心眼好留?

有些泄气地趴在景象宫的软榻上,楚越笑嘻嘻地进来找她:“娘娘,听说您最近失宠,属下特地请了假来看您。”

“看笑话才是真的吧?”千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的伤都好透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走?”

楚越一顿,随即挑眉:“据属下所知,娘娘您与皇上应该已经…您还惦记着走呐?”

千秋哼哼道:“那又怎么了,我没让你娶我,只是让你带我走。洛阳最近都越来越乱了,起义军早晚都会打过来,我的小命很珍贵的,可不想陪着那石头经历战乱。”

刚踏进内殿的脚又收了回来,韩子矶靠在门口的隔断处,微微沉了脸。

“您这是想临阵脱逃?”楚越哭笑不得地道:“别介啊,经历了苦难,感情才能更牢靠,别看皇上现在三心二意的,以后早晚还是会独宠你一人的。”

千秋沉默了一阵,嘀咕道:“有什么好稀罕的。”

“哎,您别赌气。”楚越跟个老婆子似的坐在一边劝她:“虽然属下瞧着,也觉得皇上对那花美人有些特别,但是男人嘛,不风流的还叫男人?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楚越不懂,千秋虽然有些不舒服韩子矶亲近其他人,但是想走的主要原因却不是这个。她继续留在宫里,知道的事情就越来越多,老爹要问她的消息也就越来越多。

因着前两次都是她坏了事,老爹已经写信质问过她是否要因为男人不要亲爹了。千秋很矛盾,手心手背都是肉,真要取舍,痛的只是她。

所以还不如找个由头出宫,离开他们中间,也好过继续为难下去。

“我想我大师兄了。”千秋随口找了个借口:“既然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我还不如回去嫁给我师兄呢,即便是要做小,那也只有两个女人,比韩石头好多了。”

韩子矶微微捏紧了拳头,忍不住冷哼一声。

千秋没听见声音,楚越却是听见了,忍不住背脊挺直,摇头道:“娘娘别说气话,你那师兄哪里比得上陛下?”

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师兄没有韩子矶这样又温热又霸道,并且师兄也不喜欢她。

“那我就出宫当尼姑算了。”千秋喃喃道:“总之我要走,你当我是兄弟,帮我一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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