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逸是温文尔雅的,给她的感觉是那种如沐春风的温柔,可这个人,给她的是泉水叮咚一样的清冽。

霍爵深看着简染盯着自己的眼神慢慢变得深远,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他为她揩拭的动作缓缓停下,眼底渐渐蓄起冰冷和不悦。

她难道看不见他对她的好吗?楚云逸这样对她,她竟然还在想着那个负心汉。

霍爵深手中的纸巾被他紧握成团,冷峻的峰眉一拧,下巴紧绷着,然后将手中的纸团一扔,离开餐桌。

简染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霍爵深充满阴翳的背影,默默收回目光,继续扒饭。

回到房间的霍爵深看着书桌上那一摞礼物,觉得尤为刺眼。

他是疯了才会听了苏萧的话,想要去哄她。

一直站在餐桌旁看着两人互动的女佣,看见自家少爷原本温柔得快溢出水来的眸子,突然变得阴鸷,最后竟然愤然离去,觉得摸不着头脑。

可她想了想,还是替自家少爷说好话,“简小姐,少爷其实就是不善言辞,其实他心里在乎着小姐呢。”

在乎?

简染仿佛听到了什么奇葩的事,抬起头望着女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女佣看着简染感兴趣的表情,立马继续道:“今天少爷还问我,简小姐喜欢什么东西,刚才看那些礼物,应该都是为小姐您准备的。”

听着女佣这样说,她突然想起在进门时,霍爵深确实是有问她要不要东西。

她扒拉食物的手一顿,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楼上霍爵深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冰凉冷冽:“谁告诉你这些东西是给她的?”

简染和女佣一抬头,就看见霍爵深悄无声息地站在楼上的楼梯口处,目光凌厉地居高临下望着她们。

女佣呼吸一滞,立马低下头,微微颔首,胆怯地说:“是我多嘴了。”

距离很远,她的声音颤抖而微弱,大概霍爵深是听不见的,可她明显恐惧畏缩的动作,也达到了震慑的效果。

简染听见霍爵深的话,立马在心里嘀咕附和,她就说那些东西怎么可能是给她的,果然是想多了。

她不以为意地低下头,波澜不惊地继续吃饭。

站在楼上的霍爵深就这样被简染无视了,她竟然丝毫不质疑他说的话,他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无论付出什么都没被她在意过。

八年前是这样,八年后还是这样!

他阴鸷的双眸晕染上薄薄的冰雪,双手紧紧握住楼梯栏杆,心里的愤怒渐渐燃烧。

“把这些东西全部给我扔掉!”

他冷冷的眼眸一直看着简染黑乎乎的头颅,冲着女佣发号施令。

“是,少爷。”

女佣不敢违背,立马快步往楼上走。

全扔了?

简染陡然抬起头,遥遥注视着霍爵深阴沉的脸,“就算不是给我的也不用扔掉吧?刚买回来都还没用。”

一听简染出口阻止,霍爵深的神情终于有所缓解,他扬了扬下巴,依然故作冰冷地问:“你想要?”

其实就是浪费的问题,丢了多可惜啊,她还是勉强收下吧!

简染想了想,缓缓点头。

女佣抱着一摞购物袋刚走到楼梯口,霍爵深看着简染那勉为其难的模样,气恼却冷冰冰地说:“放进客房。”

女佣又忙不迭抱着一摞购物袋送进客房。

霍爵深紧绷的脸总算渐渐柔和下来,慢慢进入卧室。

女佣可怜兮兮地从客房出来,觉得两个主人闹别扭实在是恐怖。

简染吃好了饭,慢慢上楼,看着房间里的那些购物袋,好奇地全部打开。

有一些衣服,有一些吃的,也有一些玩偶,还有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整体看上去也确实是买给女人的。

她默默拧起眉,不是给她的,那是给谁的?

然后拆开其中一盒巧克力,当做饭后甜点吃起来。

霍爵深听见简染进门的声音后,从房间里出来,站在门口,透过缝隙,看见她高兴地吃着巧克力,清冽的唇角不自觉跟着轻勾,眉眼含笑。

女佣将碗筷清洁什么的收拾完后,从厨房出来准备问霍爵深下班,结果一出来就看见自家少爷在简小姐的房门口偷偷摸摸地窥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喊他。

霍爵深看了一会儿,满意地退回来,走到卧室门口的脚步一顿,一记眼刀朝女佣射去。

女佣慌乱地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地径自取下工作服,仓皇离开。

第二天,霍爵深穿戴整齐地下楼,女佣早早就将早餐备好,看见他下来,将座椅拉开,颔首道:“少爷请用餐。”

霍爵深走过去,将餐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吩咐她,“叫简小姐起床吃早餐。”

“是,少爷。”

他往外走了几步,顿了顿,又说:“就算不起来,也要喝杯牛奶再睡。”

然后抬脚继续往外走。

霍爵深因为多年来不吃早餐而落下了胃痛的毛病,他可不想看到简染也这样。

苏特助早已经候在车旁,看见霍爵深出来,恭敬颔首,为他打开车门,然后自己上车,黑色迈巴赫慢慢启动,缓缓开离别墅。

霍爵深今天的行程并不满,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下午三点的酒会。

他的双手悠闲地搁在大腿上,意味深远地嘱咐苏特助,“下午的酒会务必办好。”

“少爷放心。”

驾驶座传来苏特助恭谨的声音,霍爵深眯了眯眸子,目光深邃。

来到公司,陈秘书跨步迎上去,将手中的文件递到霍爵深手里,边引着他往会议室走,边说:“这个季度的所有营业汇总都在这里了,另外就是海外子公司的……”

苏特助静默地跟着,走到会议室自动止步停在门口。

陈秘书径直进了茶水间,为霍爵深泡了杯西湖龙井,然后送进去。

进去的时候,霍爵深站在主位上正在发飙。

“为什么这个季度的总营业额比上季度下降了百分之零点一?谁来跟我解释一下?”

他的鹰眸冷冷扫过在座的所有所谓的精英,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陈秘书端着茶水的手努力保持平稳,越靠近霍爵深心里的压迫感越强烈。

她低眉顺眼地把茶放下,然后迫不及待地想出门,却被他一下叫住。

“陈秘书,你给我解释一下?”

陈秘书的脊背一凉,堪堪转过身,诚惶诚恐地低着头吞吞吐吐道:“是我的失职,没有及时向霍总报告相关情况……”

其实严格说来主要职责还在市场部和营销部,不过既然被霍爵深点名了,自然是不能推脱责任的,否则死的更惨。

“是不想干了?”

霍爵深的眼眸在市场部和营销部两位负责人身上流转,语气凌厉。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好久没看13oss发这么大脾气了,会议室的气氛一度紧张,鸦雀无声。

“希望我下次不会再看到这样的业绩。”

说完,手插进裤兜里大跨步迈出会议室。

那稳健的步伐和宽阔的身躯散发出凌冽的气势,所有人噤若寒蝉。

陈秘书看霍爵深出了会议室,劫后余生般地脱力倚着墙,感觉还活着真是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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