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制作出来的时候比红颜酒更受到追捧,使得我信心大增,食髓知味,渐渐对做生意发生了兴趣。慢慢对丝绸布匹,胭脂水粉美容药方都有所涉猎。

当然有一点我得声明,这些东西不是我个人功劳,很多幕僚大夫能工巧匠都有参与,才使得我的想法得以实现。

毕竟我地位尊贵,一呼百应。《吕氏春秋》的神话创造者也不是吕不韦。常常大人物偶然的奇思妙想,得到实现的机会本就比平民老百姓大,这是哪朝哪代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向来是人轻言微,即使推动历史车轮进步的是百姓。

我坚信红颜天下的商业构想慢慢会实现,只要我勤恳不懈努力,发了芽的种子会枝繁叶茂起来。

随着生意的蒸蒸日上,我的心情也逐渐好转起来,不再夜里失眠,不再长久抱膝发呆,也不再慵懒而动作迟缓,不再白天瞌睡。

喜悦与忙碌代替了以往的浑浑噩噩,心里那道伤疤也不会时常刻意揭起,不再看着它流血不肯痊愈的固执。

在事业有成,生活有所寄托的时候,我也会想到偶然过去。

这时我才能冷静思考,觉得那时失败的原因是过于把重心倾向一个人,而他的世界我却只占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时间他更专注于事业与朋友。

若你的世界只有他,那么不免会太过于专注而流于痴缠,而使得他心生厌倦。于你来说是苦,因为你只有他,你把自己全部都押在他身上,像一个亡命的爱情赌徒。赢了便花好月圆,输了便一败涂地。筹码是掌握在他手里,你最后的一张王牌不过是赌他爱你。

对他来说,你是个负担,使他不堪重负。在他看来,你泛滥过度的爱,囚禁了他,使得他时刻想逃。

然后他开始渐渐不满,而你便会为了适应他的改变,而有意磨去属于自己的任性与骄纵,委曲求全地守卫了爱情,而等到的不过是一通又一通冰冷电话。

过度失衡的二人世界,终于会在你步步紧逼时,迅速崩溃。

最后他仍过来一句话,你很好,我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便抹煞了你所有的努力,看不见你的辛苦你的挣扎,愚笨的爱情至尊的女人浑然不知所措,好似费尽心血在沙地上建了一座城堡,最后不过是“哗”地一声倒下。

这就是以前章解语自以为是的爱情。

他根本不知我的酸楚,也不肯了解。

太年轻,太痴傻。以为只要付出,便有所收获,不懂即使是最真的爱情也需yào

刻意经营。

根本不知dào

若爱情是一场角逐的话,与其你追着别人跑,不如让对方为你的脚步费点心思。人的劣根性总认为辛苦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而且无论男女有了属于自己的成就,便会增添无限魅力,有了事业的忙碌也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会过分关注对方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被自己猜测半天而自苦自伤。

现在的我更成熟了,也更自信了。

这日城里丝绸布匹商家们在飘香楼召开商户大会,我也有心听听她们的建议,便带着随从们一起前去。天香对做生意表现出越来越多的兴趣,于是便有心栽培她,让她跟着历练。天香对服饰极为感兴趣,眼光也好,慢慢培养布匹生意便能放心交给她。

为了不让商户们有压力不敢畅所欲言,我们这一行人都特地衣着低调,作普通富户打扮。我不过是一身葱白丝绸衣裙,带着米粒般大小的珍珠耳扣,云岫看了后在梳妆台上捡了一块巴掌大鸣凤玉佩亲自给我戴上,笑着说:“太寒酸了,也不好,别没得叫别人小觑,不肯和你结交。另外你既然冒称天香表姐,千万别露馅。”我笑笑诺诺。

天香则一身湖绿衫裙,头上簪着一圈宝珠茉莉,经过时一路都是香气。清愁在旁边笑道:“好姐姐,样子是好kàn

了些,可是到底与你掌柜形象不符。”原来府里种着这种茉莉珍品花开了,天香早已对它向往很久,这时早早跑去摘下簪上,不肯换下。

云岫笑着看了我一眼道:“府里的女儿都被你带娇气了。”我一笑了之,我的世界观本就是女孩子讲究些好。

云岫把我们送出府,又叮嘱小厮们小心些,想想又不放心,害pà

街上人拥挤出意wài

,又多叫了几个人跟随。

在自己领地,还这么仔细,我倒也不好忤逆他的心思,笑笑便由着他,这人现在越来越细心。

街上人来人往的,百姓安乐,我看着心里也觉得喜庆。安城轻徭薄税,休养生息,蓬勃发展。我心里想着慢慢查看民情,便一路走走停停,突然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我再定眼看去,卖风车的地方已不见了那个人影。仔细想了想,原来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那次母皇召集说是赏梅后转为围猎我在路上遇见的一群孩子中,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便是这个少年,还记得他温柔地开口贵族也是人时的悲天悯人的震撼。他的师父不就是沈天衣提起那位惊才绝艳的小师弟么,想到这里我快速追赶过去。

我气喘吁吁跑过去,仍是搜寻不见。疏影不明所以地问道:“王爷,你看到什么啦?”我转脸问她:“有没有看见那次帮我们清除路面,我后来赠给他金子的少年?”疏影摇摇头。我心情一时有些沮丧,不多时天香她们也围了上来追问我刚才举动。我也问她们有没有看见,大家都摇摇头,也许机缘未到还不能相遇,这么想想心里便觉得舒服了许多,对那个惊才绝艳的人兴趣更浓厚了几分。

大家看着我失望的样子,又都在大街上找了找,还是没有发xiàn。经过一番折腾,大家对逛街失去了兴趣,我看看时辰也不早了,便专心向飘香楼赶去。

到了飘香楼,把小厮和轿夫们安排在楼下喝茶用饭。我带着天香疏影清愁上了二楼清莲大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很多商户,正三三两两结伴交谈。我们主仆四人拣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我和天香疏影三个人坐下,清愁执意不肯落座,固执地站在我背后。

几张黑漆八仙桌拼在众人中央,上面不过放着些炒瓜子,几大壶茶水,还有几坛水酒。很是简陋,和士族聚会席上摆满珍稀佳肴极为不同。

席间有商人问及我们商号,天香举杯谦虚一笑:“敝号红颜锦绣,希望诸位多多提携。”众人失色,慌忙请我们几个上座,天香再三推诿才作罢。

座上有个中年妇人感慨道:“红颜锦绣的东西也是隶属红颜天下的,这个是我们城主大人旗下的宝号,我们哪天一定要去见识一下。”另一个眉目沉静的妇人也点头道:“我们城主为人慈悲,税收极低,别的地方十之六七,而我们才十之一二。诸位近年来能得到好日子,也多亏了这位贵人。所以只要与红颜天下的东西竞争,我们必退避三舍以敬之。”

天香赶紧站起来拱手道:“多谢承让,但我们在商言商,讲究的就是个公平竞争。若是各位避让,我们城主知dào

了未免心里不安,让她为难,所以敬请各位如常待之就好。”

众人接下来又都感慨一阵城主大人的宽厚仁慈等等之类。突然有声冷冷的嗤笑传来,唬得众人面色一愣。发出冷笑的原来是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他看也不看众人举着杯子喝酒,脸上兀自带着讥诮:“红颜天下的东西一出,你们的货物就好比家鸡见了凤凰,谈什么退避三舍,惺惺作态!”这个人剑眉星目,线条刚硬,大气而英俊。偏偏这种嚣张狂妄在他做来也不甚惹人讨厌,反而有着俾睨众生,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意味。

来了女尊世界,看到美男子无数,但这个丝毫没有柔媚之气,让我不禁多看了几眼。也许我的目光停留有些久了,他皱着眉直直向我射来,我也不肯想让,也冷冷回射回去,最后他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挑,举杯向我遥遥一晃。

他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美妇,看着众人含怒不言的样子,忙不迭站起来作揖施礼道:“少东家言语多有冒犯,请各位海涵。是、少东家只不过对城主十分尊崇,所以才无礼于各位,相信诸位也知dào

我们少东家为人,情急之下,言出无意,言出无心。”那位男子淡淡看了一下美妇,虽皱着眉头,却没再出言无礼,只是对着我的方向似笑非笑了一下。

“这人是谁啊?”我疑惑地低声问天香。

“此人是长风万里的少东家慕风行,这个人虽然为人有些盛气凌人,狂放不羁,但他言语犀利公正爱憎分明,对于这点大家还是暗自承认的。”我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女子转脸对我笑笑低声解释道。

看来处处卧虎藏龙,我看着那男子低头暗忖,什么人家才能培养出这样飞扬跋扈的男子来。

我收回心思看了一下我的近邻,大约三十四五岁,眉目静好,笑起来温柔极了,让人心生亲近。看我注视她,她又微微一笑说:“观阁下之品貌,不似凡人,与我们城主有些相像,”

我一愣,忙道:“城主大人哪里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亲近比拟的,夫人说笑了。”

她也一笑道:“我们城主每次出来,众簇环拥,红衣烈烈,令人不敢逼视。只曾远远一观,也许真的是我眼花了。”

我相貌偏媚,只有红衣才能弥补外貌缺陷,烈火红衣反而能生出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而不致使人取笑。所以我的衣服,云岫大多都选择正红色。今天我一身葱白长裙,淡化了威仪,使得五官柔和娇媚,与平安王时有所差距。

门这时恰巧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年貌大约四十上下的男子,他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小厮。这个男子五官平凡,给人和气随喜之感。他进来便有很多人和他打招呼,让座。他随意坐在门边上,开口笑道:“我来晚了,请多海涵。”他含着笑转身喊来小二道:“上几壶荷花酒去去暑气,再来一只叫花鸡,一只八宝鸭子,酱牛肉一大盘,另外把招牌菜拣些上上,时鲜蔬菜摆摆。看着办啊,小四。”那叫小四的小二笑着说:“爷,放心吧,一切照旧。”

旁边就有人说又让谢掌柜破费了,也有人问他家妻主怎么样了。

这人就笑呵呵一一回复了,然后说:“我家妻主并无大碍,不过我害pà

便让她在家调养罢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人撑不住笑了,说:“谢掌柜,就你家妻主娇贵,生个孩子还要调养。”立即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这满屋女人,也没听说谁生养还需yào

调养来着,生孩子不过是瓜熟蒂落般自然而已,偏谢掌柜心疼妻主。”

听到说起生孩子,我格外注意,据我所知,二十一世纪女子怀孕生孩子可是大事,虽然科技发达,没有生命危险,但种种痛苦还是要自己承shòu的。怕痛苦不敢要孩子的女人则对老公道:“想要孩子,有本事,自己生去。”

生孩子是大事,为什么这些女人如此不以为然呢,想问问,偏偏我身边坐着的是疏影,不是天香。最后忍耐不住,悄悄问疏影道:“生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疏影听到后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还是以前那个低能儿。被她看得有些发怒,我负气道:“又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个,我怎么会知dào?”

疏影嘴角浮现一个让人痛恨地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dào

呢,嘿嘿。结婚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不了解,你可真行啊。”

我面色一哂,来到凤国后,云岫虽然是我正夫,但天地良心,我一个手指头也没碰人家,出去喝酒那些花花纨绔女子哪个不以为我身经百战,哪里需yào

传授这个。我大了,又成婚,父后也不好意思和我说这个。所以不知dào

,有什么羞耻的,俺纯洁还不行啊,俺宁缺毋滥,俺品德好啊。

着我面色有些可怖,疏影收起笑低声道:“生孩子,很简单,若是你想要云大人的孩子,只要喝下益子草,同房一周即可。一周不成,则说明云大人不能生养。怀孕过后除了肚子会有些大,别的一切如常,十个月后便生出来了,像出恭一样容易,毫无不适。”我张口结舌:“那一周若有别的男人,那孩子如何鉴定?”

疏影看我的眼神则有些恐怖,好像怀疑我的智商:“当然还有滴血验亲啦,否则什么野孩子都往家里带,不是乱了啊。”

看样子,还是凤国女人生孩子比较容易,不过是喝下一剂药草,便可以有儿有女,孕期一切正常,该分娩了便自然而然瓜熟蒂落,毫无痛苦,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是女人怀孕有的苦不堪言,有的不值一提。

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主动权掌握在女人手里,想生就生,不想生勉强不了,即使怀了,一剂落子草又没了,男人永远翻不了天。那么房事可以尽情享shòu

毫无负担,怪不得,这里女人动不动就喜欢娶很多丈夫。恩宠谁就给谁个孩子,来维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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