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二十九章 鹤城围(下)

攻城开始了,叛军用了火攻,架云梯,人肉推进攻打法等等,全都被独孤等人从容地打了回去。

叛军若是想截得我们的粮草,必须从鹤城经过,那些没有退路的士兵疯狂地一拨接一拨攻上来。尸体在城门外倒了一批有一批,堆了一堆又一堆,前仆后继,血流成河。

城里的我军也杀得有些胆寒,滚石,箭矢等等也不住放下去。一些兵丁已经爬上城墙,被守城的士兵抽出利刀砍掉了一双又一双的手。阿娜站在我身边,天朗立在独孤身边,他们在那里保证我们的安全,绝对不肯让我们有所闪失。

看着眼前残酷的一切,血与火的祭礼,不由得让人想起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春闺里的梦中人成了路边的尸骨,这就是战争。

底下那些疯狂的人群,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

这些年轻激昂的生命,有的还不过是花蕾,可惜没有来得及开放,便已经枯萎。成千上万激情澎湃的身体,到底为了成全什么?是一个两个人的野心么?

城上的士兵砍人都砍得有些麻木,猩红的血液分不清是谁的,溅了到处都是,在脸上与铠甲上纵横流淌。那些持刀的手都是机械运动,手起刀落,把地方斩杀如蝼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时,一个犹豫,便是黄泉与红尘两地分隔。生命不过是成熟的庄稼,被死神的镰刀快速地收割。

慢慢地楼上的人都有些麻木与疲劳了,底下的人却还像没有思考能力地蝗虫一样扑来,永无止境似的,而**的援军却毫无踪影。….16K.

独孤地脸上还是无一丝表情。我偷偷觑向他,发xiàn

他如此镇定,我也只好咬牙面无声色。此时若是我流露出一丝软弱与胆怯。估计以后士兵必会轻视与我,而我再也难以服众。

有时候。胆量这个东西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特别大,不过看你能不能蒙别人,狭路相逢,勇者胜,内心再嘀咕。外面也不能松懈分毫。自己先不泄气,等着对手支持不住,也许你只要再支持一秒,胜利就是你的,仅仅看你能否多坚持那么一会,如此而已。

我想到这里,更是勇气倍增,无数人为我地帝王之业送上生命,我凭什么胆小如鼠。龟缩一旁?于是,我拔起腰间的雪剑,对独孤一笑道:“先生。明澈也去与士卒一起守城。”

独孤看着我,那一秒有些异样。仿佛瞬间撕开了面具使得他喜怒不形于色而功亏一篑。顷刻。他也对我一笑道:“好,王爷能有此想法。甚好甚好。”他一连两个甚好甚好,似乎千言万语都在这里压缩一般。

我是有些理解他的意思的,我本来就胆怯,杀只鸡都哆嗦,不敢下手,此时竟然提剑杀人,与士卒共同作战,实在出乎太多他的料想。即使我不去,也无可厚非,坐享其成,其实就是高层潜规则。但他没有想到我虽然温吞,被逼急了,心一横,天塌下来都当被子盖地人,有股决绝的执拗狠劲。

独孤看了一眼有些呆滞的阿娜道:“多小心一下王爷。”

阿娜重重点了一下头。

我提了雪剑,心里道雪剑雪剑,我自从拿到你之后一直不过当你是摆设,今日也让你饮一回血,方不负你名剑之威名。这种情况下,唯有以血也清洗一切,再也它法。我不肯死,那只好让别人死了。

拔出剑的那一刻,我的心肠坚硬如铁,所有的柔软都不复存zài

,头脑里一片空白,任何多余的思想都是不必要的存zài。这时的我,挥剑如魔,奇怪地是竟然也和平时相比力大无穷,原来人的潜力在无路可走时候,有些东西会被激发出来。雪白的寒剑上鲜血纷纷滚落,顺着剑身到处飞溅。鬓发上地红色牡丹,更是血红,鬼魅无比,娇艳无匹。一个又一个的叛军被我砍下去,阿娜站在我身边为我挥刀挡飞那些劈空而来地夺命飞箭。从没有见过我这一面地士兵,终于沸腾了。我这个平时娇媚,被她们偷偷嘲笑柔弱无比,容颜胜似娇滴滴的男人地红酥美人平安王,竟然身先士卒,与大家同生共死,勇猛地似乎是来自地狱美貌的阿修罗。

原本疲惫不堪的士兵,这时好像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精神抖擞起来。众人受到激励,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把占了上风的叛军又镇压了下去。

也许这个时候提人命关天这些都太矫情了,当战鼓响起的时候,人似乎被换了一个。谁不曾是对着心爱之人柔情万种,对父母百般孝顺,对小儿女牵肠挂肚?可战场上没有那个七情六欲的人,有的只是钢铁战士,军令如山,国家安危,才是最重yào

的。

从早晨激战到月落,从星起到阳沉,过去几昼夜。每一次,我都感觉时间是如此漫长,度日如年,面对反复的潮水一般无休止的叛军,我面上坦然,心里却不安的很。虽然我反复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相信独孤,要是领导们都犹疑,没有自信,下面的士兵更是会忍心惶恐,叛军来个四面楚歌,我们就死定了。

昏黄的月亮挂在天空,好像被污浊的空气染脏了一样看着不分明。

月亮下都是雾一般的霜气,浓稠得化不开。

因为叛军暂时停下攻城,大家都席地休息。

我抬头看着月亮,朦朦胧胧感到心里甚是苍凉,当时已惘然,事后更不必与人提风恶的感慨,让我看了一下一直握剑的右手,仍然莹白如玉。雪剑在月下晶莹四射,好似一泓泉水,也毫无丝毫血迹。只是我自己知dào

自己杀了多少人,危急一过,便想莫名泪落。

阿娜笑嘻嘻的神情早已消失无影,娇媚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她拍拍我的背道:“王爷,第一杀人,的确很难受,你发泄出来就好了,生生憋着会有梦魇。”

我苦笑了一笑低低道:“此时,更是不宜做悲秋之声。”我是她们的王,是她们的领袖,是她们的天,我摇晃了,谁还能遮护一切?

这时,突然城下传来震天的呐喊,席地的士兵们都一跃而起。分割线——

不想说废话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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