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温礼捂着自己被撞疼的肩膀,轻蹙秀眉抬头看去。

霍璟言的双手仍旧把着方向盘,只是头微微垂着,一股无形的厉寒从他身上散开。

“怎么突然停了?”

她心有不安,神色多了几分惶恐。

霍璟言不说话时就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肃杀感。

“霍璟言?”

温礼试探性的叫着他的名字。

下一秒,男人突然扭过头来。

他却表情平静,就连眉眼都不夹杂半点的情绪。

温礼心里发毛,屁股下意识的就朝着身后挪了挪。

“我不是变态。”

突然,霍璟言开口了。

因为一路上的隐忍,他咬着牙的下颌线越发的明显。

温礼愕然,两片淡色的唇瓣轻轻张开,眼睛无措的眨动。

似乎是很不满意她的反应,霍璟言皱了皱眉,又转过身沉默的开车。

他向来是寡言少语的人,不会做什么过多的解释。

可是温煦今天骂的那些话让他很在意温礼的看法。

霍璟言一直在等,在等温礼主动地问自己。

可是她没有,甚至面对自己给出的解释她都是表现出无所谓的。

……

唐欣的产期很准时,温礼赶到医院时,她都已经生产完了。

是个男孩,有七斤多重,但因为一些原因,被送去了保温箱观察。

这是温礼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刚出生的新生儿。

小家伙小手小脚,闭着眼睛在保温箱里动着,一张小嘴还不停的做着吮吸的动作。

“我一直以为是个女儿。”

温煦虽然惆怅,但也欣喜。

这是他和妻子的第一个孩子,是他生命的延续。

温煦无法形容当他从护士手上抱过孩子的那一刹感觉。

欣喜,紧张,小心翼翼又有些不安。

脑袋里就像是在放电影一般,闪过无数他前半生的画面。

从牙牙学语到蹒跚走路,从幼年到童年,从小学到大学,从懵懵不懂到如今的为人夫为人父。

这一切,都会在他的孩子身上继续上演。

“嫂子也喜欢女孩,不过男孩女孩都好,我当姑姑了。”

温礼的手抚上保温箱,清澈明亮的眼底渗满了温柔。

“孩子取名字了吗?”

“以前和欣欣讨论过几个,不过都是女孩子的名字。”

温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她们夫妻一直坚持是个女孩,甚至连宝宝出生后的小衣服和洗屁屁的小盆子都是买的粉色。

“但你嫂子说了,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小名都叫团子。”

“很可爱的小名,嫂子呢,她怎么样?”

“在休息。”

唐欣生产后实在是虚弱,看过宝宝就睡着了。

她头上还有一层薄汗,睡得也不踏实,眉头皱得紧紧的。

温煦看在眼里很心疼,拿起帕子不时替她擦一擦汗珠。

张兰来送饭时身后还跟着唐荣。

唐荣脚上的石膏已经拆了,现在拄着拐杖,行动也算是自由。

他一看到温礼,就像是狗看到了肉,热情巴巴的就黏了上来。

不过应该是忌讳温煦,也不敢靠得温礼太近。

唐欣睡了一会就醒了,温煦忙着照顾她吃饭。

唐荣又立刻抓住机会往温礼身边凑。

“温礼,上次我加你微信好友,你怎么不通过?”

“我不怎么用微信。”

“那手机号呢,你能给我你的手机号码?”

温礼直犯尴尬,也不知道唐荣是真傻还是装傻,她难道拒绝得还不够明显吗?

“对呀小礼,你们平时聊聊天周末约出去玩,再不济有什么事情,联系起来也方便啊。”

张兰贼心不死的在旁边搭腔。

“小荣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联系我吗,为什么要联系我妹妹?”

唐荣被温煦望过来的眼神给吓了一跳,拄着拐挪了挪,却又舍不得离温礼太远。

自从在姐姐的婚礼上见到温礼后,他就坠入了爱河。

以前温家辉煌,又有徐恒那个未婚夫在,所以他不敢直白地表现出来。

现在温家落魄了,徐恒也和温礼解除了婚约,他凭什么不能追求温礼?

“那他们年轻人之间不是有很多共同话题吗?”

“共同话题?”温煦眼底划过一抹嫌弃,“我妹妹喜欢看书待在画室,小荣喜欢出去飙车泡吧,不像是有共同话题的人。”

张兰一噎,脸上略有些闷闷不快。

她就觉得温煦这话是在嘲讽她儿子学历不高,没上过大学,还喜欢和不三不四的人出去鬼混。

张兰在心底啐了一口,她都没有嫌弃温礼是个病秧子呢。

长得好看又怎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指不定连崽都下不了。

她儿子长得高高壮壮,又不缺少什么零件,怎么不能配温礼了?

只是这些吐槽张兰终归不敢在女婿面前说出来。

温煦虽然比不上从前,但工作也蒸蒸日上,在说唐欣孩子也生了,离婚也不好找了。

沉默间,关着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为首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小煦。”

那男人正是温煦和温礼的三叔,温以雄。

他的身后还跟着王彩云和温暖。

“听说你老婆了生了孩子,我带你三婶过来看看。”

温以雄面相很凶,声音粗狂。

浓眉小眼,皮肤黑黄。

“这是我让你三婶买的一些补品。”

张兰眼前一亮,正准备去接,温煦已经先她一步开口。

“不用了,你们拿回去吧。”

“小煦我们是一家人,你还和我客气什么?”温以雄假笑着,目光又落在一旁的温礼身上,“小礼看上去又瘦了,我最近新找了个营养师,以后有空了来家里吃饭。”

温礼视若未闻,连个眼神都没往那边看。

她这段时间明明被养胖了两斤,喝各种补药气色也好很多。怎么看出她又瘦了?

三叔一家虽然是亲戚,可各个都是薄情寡义的主。

以前家里生意好时倒是经常走动,温家一出事,别说援助了连爸爸的葬礼都没有来参加。

三叔虚伪笑面虎,三婶刻薄又泼妇,至于温暖,那更是提都不用再提。

“堂姐,你耳朵聋了?没有听到我爸爸在和你讲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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