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米乐后腰的位置,起了一大片红疙瘩,有的是鲜红血,有的是暗红色,高高低低,连成一片,触目惊心。

因着霍仲南这声抽气,杜米乐停止了挣扎,轻声问,“怎么了?”

霍仲南的瞳孔微微瑟缩了一下,轻轻触了触红疙瘩,“痒还是疼?”

“痒。”杜米乐痒得耐不住,反手又挠了一下,指甲划过的地方,立刻起了一线红肿,突兀的显现在眼前。

“过敏了,”霍仲南松开手,让她坐起来,“你吃了什么?”

杜米乐说,“没吃什么啊,就鸡蛋。”

“鸡蛋过敏,得上医院。”

“我吃鸡蛋不过敏。”

“吃到一定的量会过敏。”

杜米乐想了想,可能还真是,从昨天到今天,又是荷包蛋,又是白水蛋,确实吃得有点多。

霍仲南把手机放在裤兜里,“过敏可大可小,去医院。”

他一脸严肃,杜米乐也有点担心,同意去医院,走了几步,她停下来,“不是鸡蛋,是床,昨晚睡的床。”

霍仲南说,“我也睡了,没事。”

“我有事,”杜米乐很确定的说,“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一模一样。”

就在前一秒,她想起来,那次回老家睡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后腰上就起了一大片红疙瘩,也是这种刺刺的痒。不光她过敏,江女士也过敏了。

奶奶把她抱在怀里,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让堂婶把褥子和被子全都换了,又弄了干艾叶来薰,叔奶打了一盆凉水,用毛巾沾了水,不停的给她擦。她虽然痒,也懂事,不哭不闹,安静的趴在奶奶怀里,任叔奶给她擦背,擦着擦着就没那么痒了。

晚上再睡的时候,堂婶在床上垫了一张小绒毯,说还是当年她爸爸念大学的时候,打工挣钱买的。因为堂婶生了大堂哥,这是家里第一个小辈,所以写信告诉了爸爸,爸爸很高兴,跑去买了张绒毯给小婴儿当包被。

堂婶收到绒毯后,压根没舍得用,一直收在柜子里。

她当时还问,为什么不给大哥哥用呢?

堂婶说乡下孩子没那么金贵,几块碎布拼一拼就成包被了,哪用得着这么好的东西。

她又问,怎么给我用呢,万一晚上尿床了呢。

堂婶就笑,囡囡金贵,尿床也不怕。

那一晚,她挨着堂婶睡,睡得特别香。

身上痒痒,她没当一回事,只记得大伙对她的好,从来没有那么多人一起疼她,把她捧在手心里,她好喜欢奶奶家,都想住下来不走了。

可江女士不行,她身上痒,怎么都不舒服,闹着要走,所以他们只在老家待了三天就走了。

后来她知道,同学有类似的经历,有的说是被跳蚤咬的。有的说褥子下底下铺的是干稻草,本身就会让人痒。再大一点,她知道,这是过敏,一般是过敏体质才会发生,而她和江佩云都是过敏体质。

霍仲南听了她的解释,没再坚持去医院,找服务台要了个水盆回来。

杜米乐看着那个粉红色的水盆,“你不会是……”

“是。”

“不用了,”杜米乐有点不自在,“熬一熬也会过去的。”

“我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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