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精神堡垒,在今日彻底垮塌,似乎所有的坚持,都在此刻碎成了很多片,子卿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随时都可以倒下。

事实上她也一直在坚持,她孤高的背影成了夙夜眼中最尖锐的那根刺,“夙夜,我不怪你了,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不好?”请求般的话语却不知dào

有多么伤人。

夙夜伸出想要拉她的手指僵硬在了当场,他的身体一片冷清,这件事不止子卿心中发寒,而他也成了直接受害者,虎符静静躺在手心。

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还要他怎么做?连半壁江山都愿意恭送于她,可是那人都不屑一顾,一颗心在高高低低中徘徊,原本重遇之后的惊喜被冲散的支离破碎。

“到底要我怎么样?要我怎么样……”夙夜看着子卿一点点离去,心如刀割。其实他不知dào

的是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最重yào

的是他连子卿一直追求的是什么都不清楚。

她要得不是滔天的权利,也不是遮天蔽日的金钱,而是自由,无拘无束的自由,但是自从她到了这个世界中,她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所牵绊,之所以她会爱上华染,不是因为他飘逸出尘的外貌,更不是因为他事事都比别人料的早上一步,而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子卿就觉得安全,仿佛不管她出了什么事,在她身后永远有着一人陪着她,伴着她,他永远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心中所想,如果说夙夜是一味逼迫她的话,那么华染就是引导,他给她想要的一切,甚至提出了很多美好的将来,在无形之中他已经将她思维掌控在手中。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倾心于他,对他卸下了心防,可是最是柔软的人才是绵中刺,一刺便刺中了她的要害,连疼字都来不及叫出口。

如果华染那件事对她来说是绵中刺,那么今日莯月昭这件事就是心上刀,刀锋锐利直击要害,将她所有的城墙一点点摧毁。

即便是心中已经伤痕累累,但是她也没有在夙夜面前表露出来,她咬牙坚持着,在他面前,绝不展露柔弱的一面,她强忍着身体不适,一点一点踱出了营帐。

外面一片凉意,她还来不及打个寒颤,身子一软已经倒了下去,迷糊间依稀是记得倒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不疼。

华染看着昏迷的子卿,叹了一口气,手指一解,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重新罩在了她的身上,他的耳力极佳,即便是在营帐外面,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那件事情他早已经打探清楚,但是却迟迟没有告sù

子卿,就是不想解除她对夙夜的误会,毕竟一个男人太过于执着是他最大的威胁,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既然老天让他们在今日相见,那便是注定了要她明白事情的真相,有的故事,上演了开始,却早已经注定了结局,任你费尽心思,终不能扭转局势。

茫茫人海中,我们不过是老天手中的一枚棋子,意wài

总是意想不到的出现。

“时间差不多了……”华染口中念叨着,抱起子卿离开了当场,余惟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一气,他刚刚只是慢了一点而已,不然子卿便会晕倒在他怀中。

可是他明确感觉到,似乎在前面几秒凌云就已经开始往营帐去了,而刚好在门口就遇上了子卿,难道是巧合?如果不是那么此人未免太厉害,居然算的一丝不差,他们分明是站在同样的位置,时不时的还在交谈,他却能一心两用,耳力了得,将里面的事情听的一清二楚,就在他傻站着的时候,营帐中又出现了一人。

看着面前一脸铁青的夙夜,想必事情已经谈崩了,余惟看了一眼四周,正欲行礼,夙夜连忙出手阻止,“不用了,你回去吧,你现在的身份还不宜暴露。”

“是。”余惟默默退下,他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夙夜虽然长年累月都是冷脸,但今日就是雪上加霜了,一股寒意迎面而来,看着夙夜板着一张脸,靠在一旁的人轻松的吹了个口哨,“似乎很不顺利呢,崩了是吧。”苍泊眉开眼笑的说道,被夙夜狠狠瞪了一眼。

“瞧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有那个女子不被你吓跑了才怪,若我是个女子,巴不得离你越远越好呢!”苍泊神色夸张的说道,他本只想缓和一下气氛。

却没有想到夙夜真的将他的话当真,他的手指微微上移,在脸颊上摸了摸,“真的有这么凶么?难道她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没有对她笑。”

“哈哈……”苍泊一阵大笑,他一句玩笑话,夙夜却当了真,“阿夜啊,我看你真的是入了魔障,她真的那么值得你喜欢么?”好笑之余,他又有些同情,夙夜一向意气风发的模样,怎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从夙夜手心流露出一物,金光闪闪,才露出一个小角,苍泊马上止住了笑意,脸上便的说不清的严肃。

“你手心拿的可是虎符?”

夙夜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让天下所有人都垂涎的东西,“是,”

“你准bèi

给她?”

“不错。”夙夜一口回答,苍泊眼中已经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疯了,你真的疯了,你可知dào

这个东西有多珍贵,你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难道你要做那昏君,万里江山尽献美人,夙夜,你不要让我小看你了!”

面对苍泊毫不留情的指责,他有些好笑,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哈哈……”

“你疯了不成,有什么好笑?”苍泊被他的笑声弄的更是无语,这样的夙夜一点都不像平常的样子。

“我笑你傻,我笑我痴,她那样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不要说我半壁江山,就算我将我全部的江山拱手相送,只怕她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你的意思是,她拒绝了?”

夙夜点点头,她如果真的接受了,那样该多好,可就算他将他的一颗真心捧到她的面前,她也是不屑一顾,他哭不出来,只能笑了。

“别笑了,你这笑容比哭还难看,阿夜,我终于有点明白你为何喜欢她了。”苍泊拍着他的肩膀感叹道。

夙夜一听,脸色又有了变化,“她很特别,和寻常女子都不一样,正是这份独特才吸引了我,可是现在我才明白她吸引的人又何止是我一人呢。”

“除了你,还有谁?”苍泊也是在兽族闲的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些八卦调剂一下生活,他怎能放过,所以此时他刨根问底,非要问出个一二三来。

“她身边的那人,虽然他刻意伪装过了,但是一个人不管怎么伪装声音,但是他的身形已经习惯动作是怎么都不能改变的,他就是那人,我最大的敌人!!”说到此,夙夜有些咬牙切齿,那个该死的男人,不但抢走了他最要的东西不说,连他最心爱的女人也要抢。

但是苍泊的点却不是在这个上面,他问道:“伪装,那么那个凌云之前是谁?我可是听说了他在竺秋可是混得顺风顺水,”

“他要是真是凌云我也不会这么头疼了,他曾经混到我黑殷,夺走了我很重yào

的事情,而且他之前和子卿有过一段情,在我看来,他那样的人,不过是为了一些目的接近子卿而已,只要他的真面目透出,子卿一定会伤心欲绝,但是今天我发xiàn

我错了,那人伪装的真的很好,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却没有离开她,现在子卿身上已经没有对他有帮zhù

的东西了。

但是你看看他,他对她的模样,不离不弃,呵护有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只要他一天不除,子卿的心就一天不会在我身上。”夙夜眼光如炬,“他到底是谁?”苍泊被他说好奇心都起来了,他从见面起就已经感觉到了此人的不寻常,虽然以前有关他的传说很多,但具体来说他是怎样的一人,到现在为止,他脑中连一个大概轮廓都无法勾勒。

被夙夜恨得牙痒痒的人,又怎会是等闲之辈。对于他的真实身份,苍泊也带着强烈的好奇心。

然而夙夜的脸色一跨,甚是懊恼,“如果我告sù

你,连我也没有查出他的来历呢?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dào

他居然是竺秋的凌云宰相,但直觉告sù

我,这个身份一定不是他的真实身份。

他那样的人,混迹在竺秋,肯定是有所图谋,我想青茯一定也是觉察到了什么,所以这次才会派子卿前来收复兽族,肯定是为了试探她,如果成功的话,就会将她收入囊中,作为一支强有力的武器培养。

不过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子卿和这人早就相识,呵呵,这次他的计划一定失败了,他更不会想到我会丛中掺上一脚,”夙夜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到底是一国之君,他很快便分析出了情况,苍泊在旁边只笑不言,“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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