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醉了!”南洛依旧淡定的回到,收拾着手中的酒器,无视于南宫翎已经快要喷出火的面容。

南宫翎将手中的夜光杯扔到地上,“你这女人,好不知好歹,朕自问,待你还是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待朕?”

“这些年来,我自问,我也做的不错,如果非要说个原因的话,那么就是,我本就不是皇宫中的人,永远也学不会你们的荣华富贵。”南洛脸上呈现了一抹淡然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在一个人脸上很常见,原来跟着一个人久了,不知不觉连细微的表情都同化了。

这时,南宫翎嘴角流下了一股殷红的血迹,他却丝毫不意wài

,反而反怒为笑,“你是他的人的吧,也真是难为了你,苦心积虑在朕身边这么多年。”

“皇上不愧是皇上,连这个时候都笑的出来,不过这么看来,你们的当真是两父子,”南洛放下手中的酒器,打量着南宫翎的表情。

这些年来,她一直隐藏在他身边,以一个酒官的身份为他酿造各种美酒,恰好她熟知医律,根据华染的命令,一步一步的接近他,一步一步为他种下了慢性毒药,而今日这酒,便是所有毒的导火线,“南宫染,出来吧,我知dào

你在这。”南宫翎对着虚空的地方叫了一声,“我说过了,我只有一个名字,就是华染,”从黑暗的角落中慢慢走出一人,华染那抹素白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白皙。

“主子。”南洛行礼道,“不必多礼。”华染步履从容,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身旁,看着坐在龙椅上的人,岁月几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仿佛时间过的越久,而他身上散发出的是更加历练的味道。

“我们多年未见,不如喝一杯如何?”南宫翎拿过另外两个杯子,斟上美酒,递给了华染一杯,华染自然而然接过喝了一口,“主子……”南洛轻唤了一声,却被华染用手势打断。

“你明知里面有毒还喝?”华染笑着问道,“你又何尝不是,哈哈……不过我中的毒可比你要严重多了,在几年前,这个女人开始给我下毒了。”南宫翎此刻的眼神中有着一种洞悉所有的眸光。

“皇上,不好了,皇宫内院中所有高手皆已被制,现在该如何是好?”从殿外忽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陈公公没有任何通报的便走了进来。

却看到座上的南宫翎嘴角涌出的鲜血,“皇上……你,”转头一看,华染也在此,心中顿时了然,“殿下,你还是这么做了,哎……他可是你的父皇。”陈公公有些叹息。

他也无话可说,皇上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因此他比谁毒要了解南宫翎的性格,他这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放在心里,就算是对一个人好,他也不会说出来,表面上看他虽然霸道无比,其实内心是一个单纯执拗体贴的人。

华染这些年来的足迹他又何尝不知dào

,他多次派人前去打探,甚至还安插了很多探子在他身边,不然以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怎么能在当时活下去,他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着华染,到他遇上了那位高人起,探子都在他远远的注视着,甚至在他还小的时候,南宫翎多少次翻山越岭来到小华染身边,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因为练功而受了种种伤痕,那一个个夜晚,都是他亲自为他疗伤上药,只不过华染太小,根本就不知dào

而已,到后面他下山了,高人将一个神mì

组织交到了他的手中,南宫翎又费尽心思,派人进了内部,成为了他的眼线被安插在华染身边,每次他受伤之时,也总是有些巧合的人现身相救,再大一些,华染长大了,思维更加严谨了,南宫翎不得不收敛了自己的势力,他害pà

自己的人被暴露,被华染驱逐,那时候,他和华染之间唯一的交集都没有了,后来他知dào

华染安插了探子在自己身边,他佯装不知,依旧做着纵情美色的暴君,哪怕他明知dào

华染的爪牙已经伸向了他,南洛就是最重yào

的一人,他早就知dào

那里面有毒,不过既然华染想要他死,那又如何?死有何可怕,他从来就不畏惧死,他只是害pà

死了以后,在黄泉路上,没有遇见他的贞儿,那时候一个人上路,未免有些孤单,尽管华染做了这么多事,他在暗地还是关注着华染的一举一动,后来知dào

华染去了竺秋,帮zhù

青茯当上了青龙王,天知dào

,在这里面,他又做了多少手脚,不然光是靠着两个少年,即便华染有超群的计谋,但毕竟是初出茅庐,还缺少很多东西。

南宫翎帮着他,让青茯一举成为竺秋的王,而华染也暂时在竺秋有了一席之地,华染不愧是他的孩子,短短的几年时间,就已经在竺秋扎了根,也正是因为这几年,华染长大了,心思变得更加缜密,思维也更加严谨,他有了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但是南宫翎明白,他还是孤单,一直很孤单,他们这样的人,如果一直找不到能懂自己的那人,就会一直孤单下去。

再次接到消息,华染已经去了黑殷,即使不要探子汇报,他心中也明白,华染此行是为了什么,那个孩子啊,为了那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也真是苦了这么多年。

但是南宫翎却没有料到的是,在这一次的旅途中,华染遇上了他生命中最重yào

的那个人,南宫翎看过探子画回来的画像,画像上面是一个英气的少年,不过眉宇之间还是依稀可见少女的柔媚,他听了他们发生的故事,不禁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他的那个孩子啊,总算是找到了命里的魔障了,为了骗取子卿手中的经幡,却搭上了自己的一颗心,那个傻小子还恍不知觉。

这一点华染很像他,他们南宫家族的人,自古以来便是情痴,纵然天下见他酒池肉林,其实只是因为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人,其他女子不过是过眼云烟,不管再多,都进不了那颗心。

傻孩子,进入了情道,你以为还会有出路么?后面华染为她做的那些事情都一一传到了南宫翎的耳中,这些从探子口中听到的故事,成了他每次茶余饭后想象的故事,他会在脑中勾勒出那时的场景,华染又是怎样的表情,只不过,他也有好几年没有看见那孩子了,不知dào

现在是不是已经变了模样,听探子来说,他喜欢白衣,他本就像贞儿,这么一穿,大概像了贞儿七层,想到这些,他又会痴痴的笑,没有人会想到,百姓们眼中的残暴的帝王,原来和天下父亲一样,用着他独特的方式关注着孩子长大,这些年来,不仅是苦了华染,也是苦了他,南宫翎知dào

,华染是恨他,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逼死了自己的母后,可那时他才那么小,自己要怎么去和他解释,其实他心中永远都只有华贞一人,他将自己的一颗真心都捧在了她面前,是她连看一眼都不屑一顾,他还要怎么做?他放下了属于他帝王的尊严和尊贵,像是一个平明百姓的夫君一般,其她女子都只是逢场作戏,连夜里都是各睡一边而已,华贞明白,但是小华染不明白。

他不过是爱极了她,才舍不得放她出宫,不过要是早知dào

她宁肯死也不愿呆在宫里,他当初也不会那么坚持,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害了他们一家三口,这些年来,他每天都在自责,思念和挂念中度过。

也好,华染既然想要夺取自己的一切,只要是他想要的,那么自己给就是了,“染儿……你也大了,父皇早就想去找你母后了,你动手吧。”那一刻,南宫翎脸上露出了一种释怀的表情,他所有的一切早就安排好了,他也相信,自己走了以后,华染一定能够像传说中一样,五彩经幡,四宫为皇。

对于权利他早就不在意了,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就算做了天下的皇者,那又有何用,这些年来他苦苦维持的权利,只不过是为了华染,也是为了这一天,能够亲手将这一切交到华染手中。

这就是一个作为爹爹照顾孩子的方式,他虽然不能常常陪在他身边,但是却放手给了孩子一条路,永远默默在华染身后帮zhù

他,这么久以来的东西,却这么轻松就得到了,华染心中并没有涌起那抹快乐之情,到底是怎么了,不应该是这么的啊,他怎会这么顺利,而且南宫翎嘴角的那抹红色也是那么刺眼。

“难道权利对于你来说不是重yào

的吗,你怎会如此轻易放手?”华染不甘,“染儿,我那天就已经给你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这皇位,或者是经幡,本来就是给你的。”南宫翎露出了慈爱的表情,这种表情华染从来没有见过。

“不,我不信,不信!!”华染有些失控,抽出剑来就准bèi

刺向面前的人,他一定是装,一定是。

“主子,子卿姑娘出事了!!”花灼火急火燎从外面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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