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茯想要去的地方自然是无人敢拦的,那位家仆只好带着两人前进,子卿感觉的到,那位家仆时不时朝着两人扫来的目光,有那么一刻,子卿很想冲上前去,问问他,和自己是否认识,但由于青茯在旁,她也不好意思询问。

这个房子比想象中还要大上不少,子卿跟在家仆后面左拐右拐,最后终于在穿过了一个长廊后,到达了一处僻静的庭院。院中有一个草棚所建造的亭子。本是平民所筑造的房子,在子卿眼中看来却是那么和谐。

庭中坐着一人,白衣飘然,在看到那人的背影以后,她的心仿佛被一人猛地一击般,有些微微的疼,还有些微微的苦,这人不就是那晚她追了一晚上的人么?原来他竟是凌云,竺秋的宰相。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子卿便认定是他。

那人旁边有着一个精致的小炉,他提起小炉,面前摆放了三个杯子,仿佛早就知dào

她们回来一般,“宰相大人,真是有闲情逸致,雪中煮茶,甚是一番风味,”青茯笑道,拉着子卿走到了那人面前,那人轻轻抬起头,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扫而过,“陛下,还有这位姑娘,请坐。”华染淡淡,他佯装着镇定自若,心中早已经是翻天覆地。

“今日我带着倾儿出来转转,倾儿老远便看到你所种的这花,心中喜欢,便央求我带她过来看看,想不到今日宰相居然在家,实在是好极了。”青茯脸上流露出笑容,子卿抬眼,刚好对上华染的眼,那人表情淡淡,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他的心情一般,他是那么淡然处世,又如世外高人一般,但是她知dào

,这人不可能是世外高人,即便是他在皇宫深处寻了这么一处僻静的地方,但是他若真的世外高人,绝不会呆在此地,不管怎么隐藏,只要是在皇宫内院,总是会有阴谋诡计的出现,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目的,都绝不是无欲无求。

只是也奇了怪了,皇宫一直都有明文规定,只要是外臣,皆不得住在皇宫内院,但是这人却破例,甚至还在皇宫内院中有着这么大的房子,他在竺秋的地位一定很重yào

,子卿在心中想到。

子卿打探他的同时,那人却认真的泡着茶,当他将两杯芬香四溢的茶端到两人面前的时候,“请用,”他这样的态度出现的时候,青茯冷眼旁观,他倒是要好好kàn

看那人究竟是不是在乎子卿。

“倾儿,你慢慢喝,小心茶水有些烫。”他的关怀无微不至,子卿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手中端起一杯茶,小啜一口,眉间不免轻轻皱起,这茶未免有些苦涩,“姑娘可是觉得苦涩,这茶刚入口是有些苦涩,现在你再喝口清水,呼一口气,便会觉得身心舒爽无比。”

那人的话响彻在耳边,这句话,这个味道,仿佛唤醒了子卿记忆深处的一些事情,她曾经喝过这茶,而且不止一次,而这句话她也说过,只不过记不得是对何人所说,她猛然抬起头,对面那人只是在吹着杯中的茶叶,滚烫的沸水升起了袅袅薄雾,将那人的容颜晕染的并不真切,子卿每看上一眼,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忽然手中的茶杯摔倒的桌上,她的手不可抑止的朝着华染伸去,“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子卿激动万分,她很想他亲口承认,但是那人只是轻轻的抬起头,拿起旁边的白巾为子卿拭去手上的茶水,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是绯红一片,他自然而然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种清凉的液体,有些凉凉的,“倾儿,怎么这么不小心?”青茯看到这一幕,心中升起一抹不快,他将子卿的手指从华染手中接过,然而子卿的视线还是在华染脸上,“是有过一面之缘,难道姑娘忘记了么?”华染淡淡说道,和那日一样的态度。

“不,你知dào

我明明说的不是那日,我是问的之前,很久以前,我们是不是见过,我们是不是……”子卿居然有些失控,明明她的身体都对他那么熟悉,他为何就是不说,就是不说,“倾儿,宰相既然说不认识,那么就是不认识了,你为何这么苦苦相逼?”青茯看着失控的子卿,心中更是不爽,他故yì

将子卿带到这处,想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情景,然而他想要看到的一点都没有看到,反而是子卿变得有些狂躁,这一点是他没有意料的。

“我不信。”子卿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其他人的话,她夜夜梦见白衣人,难道她是白日梦么?问题是她醒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人是青茯,要梦也只会是梦到青茯而已,但夜夜都是那一个白衣人,她敢确定,就是面前的这人。

“要怎么你才相信。”华染放下手中的白巾,将炉中的沸水重新斟满茶杯,好一副悠闲的模样,和面前的两人截然相反的态度,这一句话,子卿讶然了,她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去说,要怎么才能相信?她也不知dào

,她只想那人承认而已,可是人家一点都不承认,她还能说些什么?

“这茶不错。”子卿只得闷闷喝茶,忽然她转过脸来,看着青茯,“你是陛下,是一国最高的权威者,你的话应该是最管用的。”

面对子卿忽然而说的话,在场的两个男人本来就各有心思,“是。”青茯虽然不知dào

她要做些什么,但还是好好的答道,“那么我想知dào

,我的失忆什么时候才会好?”子卿问道。

“御医不是说过了么,你脑中有淤血,等淤血化完这时,你便会想起一切了,”青茯打哈哈,开玩笑,他千辛万苦才把子卿的记忆废去,现在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改变呢。

“那么我的淤血什么时候才能化完?”

“这可是因人而异了,”青茯继xù

道,子卿忽然目光灼灼的看着青茯,“那么他们就是庸医,这些日子以来,我无聊之时刚好翻看了一些医术,我看到了一些很重yào

的东西,有一种医术叫做金针刺穴道,这个医术很是厉害,可以将人的血脉打通,而这些御医居然不会使用,不是庸医是什么?你是皇帝陛下,怎能留用这些庸医在手上,你不如颁发一个命令下去,让会金针刺穴的人都前来应诏,那时候里面肯定有很多厉害之人。”子卿皱着眉头,已经打起了御医的主意,青茯有苦不能说啊,想不到子卿每天无事可做,还从书上看到了这些,他要如何去回答,“金针刺穴的话,我倒是会,”当青茯没有回答的时候,华染忽然开了口,让两人都有些诧异。

子卿眼中涌起狂喜,她本就是随口说的,就想炸出真相,什么金针刺穴,分明都是她胡说的,想不到还真当有这个医术,“你的话可当真?”子卿眼中流露出奇异的神彩。

“当真。”华染眼神毫不畏惧。

青茯心中一咯噔,他怎么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意wài

出现,怎么这两人都是那种无法掌握的类型,让他们碰在了一起事情就变得大大不妙了。

“我认识宰相这么多年,想不到宰相还会医术?”青茯挑眉问道,意思便是质疑华染,“我当然不会,但我手中有一人医术良好,只是现在没在我身边,姑娘若是有需yào

,我便召她过来就是,陛下意下如何?”华染话中有话,原本是青茯想要借子卿来打击华染,想不到才片刻时间,剧情就扭转开来,开玩笑,他辛辛苦苦才将她的记忆失去,怎么又能让人轻易夺回来,这不碍于子卿在这里,他也不好明说,“这金针刺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稍不注意便会危害到施针者性命,倾儿,我不愿你去冒着这样的危险去夺回记忆,过去的事情就那么重yào

吗?”

青茯拉着子卿的手款款说道,那深情的模样很容易便让女子沦陷。

子卿看了他一眼,手轻轻往后缩着,不知dào

为什么,在这个白衣人面前,她下意识就不想他看到自己和别人亲密的模样,“对不起,那些记忆对我来说真的很重yào

,我不知dào

自己是谁,我不知dào

自己的家人在哪,朋友在哪?

我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未来又想要干些什么?我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每天漫无目的的活着。”子卿那苍凉的模样落在了两个男人眼中,她的记忆,是势在必行了。

“那位大夫什么时候可以过来为我诊断?”

“只要你需yào

,我过我先问你,不管如何,你都想记起你的过去吗?”

“是。”

“那么如果你的过去充满了悲伤,以及其他很多不快的事情,或许你想到就会悲痛欲绝,这么痛苦的记忆还愿意想起么?无知也是一种快乐不是么?”华染认真的看着子卿的面容。

子卿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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