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离开了,菲戈一边开始泡茶一边招呼三人喝茶。

“小道尔,咱们爷孙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五年前的世界会议那会,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卡洛卡戎这两个小子那就更久了,唉!是爷爷不好,没有在你们身边陪着。”

菲戈自认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是随着年纪越大,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却是成了话多的那一个。

道尔因为跟随卡尔斯参加四年一度世界会议的原因,还是来过几次探望菲戈的,而卡洛和卡戎最近一次见面都是在十年前了。

“爷爷,您可别怎么说,母后每年过年跟您通话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在母亲身边一起跟您拜年嘛?”

卡洛知道老人家因为自己固执没有离开海军本部,心里也是内疚的,赶紧开口说道。

“你这小子,还是那么会说话!”

“小卡戎,别跟这臭小子学,咱们做人就是要脚踏实地。”

菲戈看着欲言又止的卡戎,以及还在不停拍着彩虹屁的卡洛,开口教育道。

“小道尔,这一次你过来的看我的事,艾蕊斯已经跟我说过了。不过,卡尔斯那小子最近神神秘秘的,应该也跟你有关吧?”

“爷爷,事情比较复杂,是我让父王不要在电话虫里提及的。”

道尔只能隐晦的暗示道,其他地方可能还好一点,菲戈身在海军本部当中,其电话虫肯定是会被重点关注的。

菲戈神色了然的点点头,所处位置越高越能够感受到,世界政府那种无处不在的统治力和无孔不入的控制力。

“爷爷,我们这次来,我想带您一起回安德烈养老的,母后和安娜也很想念您。”

道尔直接把这次来见他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此刻还在海军地盘上,也不方便使用地狱道的能力为菲戈疗伤。

“是啊,爷爷,您在这里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一个人也太无聊了,还不如早点跟我们回安德烈。”

卡戎也随道尔的话附和道,他在想,以爷爷的实力,说不定比在王国的古斯特和自家父王更会教人,这样他的实力也能更快的提升了。

没错,这家伙一直觉得他学不会那些体术技巧并不是他笨,而是没有好老师!

话说刚刚被大哥“说到自闭”那个海军就是号称最强教官的存在吗?看着也不像啊。

“好了,跟你们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事我要跟小道尔先聊聊。”

“你们都先去出去吧,院子里有烧烤的工具,你们去买些新鲜食材,一起把晚餐准备起来吧!”

卡戎与卡洛面面相觑,看向了道尔。

“去吧,我来跟爷爷说就行。”

听到道尔肯定的答复,他们才退出了房子,维克托等人也跟着出去了,反正在这里安全的很,本就没他们什么事。

……

“爷爷,您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可以说的话我一定知无不言。”

最后一个离开的哈特把门关上后,道尔看着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的菲戈,见他没有说话,就主动开口说道。

“泽法,是个好孩子啊,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又一路从小兵做到大将。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海军的未来。”

老爷子没有问道尔些什么,反而又说起来泽法,但是似乎又不止是说泽法这个人。

老爷子一开始并不是海底大监狱那一套系统的人,而是在争夺海军大将之位中失败之后,才空降到推进城当典狱长的。

“但是,海军从很久以前,或者说,在建立之初,就是一个被世界政府关在笼子里的势力。”

“特别是随着多任海军元帅的努力,海军在各方面越来越独立,世界政府能够插手的地方也少了许多。”

“一个海军,在家属小镇长大,一生奉献给了海军,这样的人如果当上海军元帅,你猜,他还会乖乖让海军当一条看门狗吗?”

说到这,菲戈瞳孔一凝,盯着对面的道尔,想看看他会有怎么样的表现。

却见道尔只是微笑着,轻轻抿了一口自己递过去的茶水,似乎对他所说的话并不惊讶,而是泰然自若的样子。

“爷爷是想说,这里面有上面的手脚吗?也对,还在复仇杀害海军家属这种事,在四海发生并不会令人意外,但是发生在海军本部嘛……”

道尔缓缓说道,关于这个世界的各种分析情报,道尔可谓是了如指掌,在结合了他现实所知的情报后。

相互印证下,他可以说是对这个世界本质了解最清楚的一小撮人之一了,自然不会对这种小小的猜想有什么震惊。

“老夫并没有任何证据,泽法自然也没有,一切只是猜想。”

“但是,世界政府的确有在提防海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明明“绝对的正义”是世界政府送给海军的立军根基,如今却成了无数海军迷茫的根源。”

“就连老夫,也开始看不清这所谓的正义了!道尔,你觉得什么是正义?或者是,正义是否真的存在呢?”

老爷子说到最后,似乎眼里的光都变得暗淡了,一个人一生坚持的信仰发生动摇,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海军的正义是秩序;海贼的正义是自由;革命的正义是抗争;政府的正义是统治;每个势力,对于正义二字,都有不同的答案跟解答。​”

道尔放下茶水,似在回忆着什么,在老爷子目光的注视下,娓娓道来。

“正义的存在,是基于个人的立场的。”

“绝对的正义,这其中的绝对,是指天龙人一定对,世界政府一定对。所以,这样的正义是没有意义的。”

“只有当全世界都认同同一个标准的时候,才有正义伸张之地。”

“这个标准,名为规则。”

“规则外在的浅层表现为法律。因此,世界政府有法律,世界各国也有自己的法律,甚至地下黑暗世界也有自己的潜规则。”

“依他们的规则而行,那么他们都是在执行“正义”。只是因为世界政府最强,所以他能标榜自己是正义的,其他人势力则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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