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樊笼之痛(1)

如果那个人对你没有爱的话,绝食抵抗就等同于愚昧的、毫无意义的行为。(

www.top.)在清楚认识到这点之后,延年的进食明显规律了许多,且不再挑食。几乎是上什么吃什么,一句多的话也没有。

不仅如此,就算当着宋律伟的面,也很少再听到她说这说那。她开始爱上了电视机,打开电视,一坐就是一整天。就好像当下最惹人非议的“电视儿童”,不管电视机里播放什么,外人看来总是一副貌似聚精会神实则神游天外的模样。宋律伟也说,老是对着电视机对眼睛不好。但她听见也当没听见。他关电视机,她就坐到窗边去吹冷风。有时还能跪坐在防盗网前伸出手去拂拭撩拨最外面的铁栏杆,要是她再瘦一点,宋律伟完全有理由怀疑她这是想从网间缝隙飞扑而下一了百了。所以,到了后来,只要她安心呆在屋子里,就算是将电视机开上一整天,他也没意见了。

只是长此以往,根本不是个办法。宋律伟又开始担心延年会不会患上失语症、自闭症和抑郁综合症。“需不需要找个人来陪你说说话?上次那个林萧萧怎么样?”

“宋律伟。”难得延年开口搭理他。“如果你是真好心,就放我自由。没必要再与我逢场作戏。我受够了,不管是你、刘阿姨还是谁,不过是在背后盯着我的一双眼睛,毫无差别可言。”她不想林萧萧来,不想任何人来。因为她怕自己会坚持不住,潸然泪下地向他们求救。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冷漠、鄙夷还是唾弃?抑或真的有人愿意伸手拉她一把,却反被她拖入黑暗深渊万劫不复?很显然,这些都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不、可、能。”宋律伟决绝地回了三个字,掷地有声,足以粉碎她的所有幻想。

宋律伟说,他不可能放弃她。换个说法也就是她这辈子都休想逃离他的身边了。

曾经有人开玩笑说,天底下最悲惨的事是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却不能厮守终生,譬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又譬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只是那人肯定未曾想过,比起它,更不幸的是将两个中间隔着马里亚纳海沟的人拼命拉拢,妄图捆绑一生一世,换来的却是一辈子的迷失。

和电视打交道久了,延年也算有了重大发现。她头一回知道,原来自家电视机里不光能看到歇斯底里泪眼迷蒙的琼瑶剧、插入式广告无处不在的偶像剧,还有一个付费频道,专门用来点播欧美热剧。说是热剧,其实也都不算新了。众所周知,美剧出的那叫一个慢,收视率高的那几部片子一拍又都是好几季。好在延年不是狂热的美剧迷,只要有的看,更新的慢一拍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从《老友记》到《越狱》,延年看了一集又一集。其实,两者的题材都不是她所钟爱的。换作往日,也未必会挑着看。只是非常时期,当她坐在电视机前,闭上眼睛,耳朵里充斥着满满的异国语言,心中竟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

以前,她总是觉得美式英语太过随意,甚至还不依不饶地争辩过。现在听来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习惯,习惯就好了……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延年如是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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